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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的有鼻子有眼,仿若亲眼所见,说来王珩十来岁便在东宫任太子舍人,司马妍一定在那时就缠上他。 虽然没人知道司马妍和王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张开想象力的翅膀,在空中快乐翱翔。 于是司马妍被塑造成一个脸皮厚比城墙,心思毒如蛇蝎的恶毒女人。 流言纷纷扰扰,豫章郡的闺阁少女们没事就爱聚会,话题大多围绕郎君,尤其是王珩,总会提起她那阴险的新婚妻子。 河边树下,少女们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被路过的王珩听了满耳。 “宁昭长公主可真不要脸啊,怪不得蹉跎了好些年没嫁人,原来是在等着设计王郎!” “王郎那样风华绝代的人,遇见他,还能看上旁人?可怜他随侍先帝那么多年,没少被公主纠缠罢,却躲不开,现在更是被她绑定一辈子。”说话的是个粉衫少女,名唤吴嫣,语气讥讽。 这群少女里,属她地位最尊,是以这番话一出,引来一阵附和。 “哎,王郎怎么娶了这么个贱人。” “娶她还不若娶阿嫣呢。” “是啊是啊,阿嫣可不会使她那样的阴险手段。” 这话让吴嫣很是受用,她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 “我自然不像司马妍那般心机深重,王郎不过念着跟先帝的情谊救她,哪想被她反咬一口。她就是狗咬吕洞宾的狗,忘恩负义,阴魂不散,还好王郎没有如她的意,晾她一人在建康,想来她下半辈子要独守空闺了,也算是自作自受。 只是可惜了王郎,所谓娶妻娶贤,门第固然重要,但家族若想兴旺,妻子品性必然要好的!不然教养出品德败坏的儿女,实是家门不幸!” 越说语气越幽怨愤愤,就差直说娶她都比娶司马妍好,她虽然身份地位比不过司马妍,但是比司马妍善良啊! 正想听一波吹捧,却听见有人冷冷道:“小娘子年纪轻轻,就已学了长舌妇人那般嚼人舌根,恶毒揣测,这才是家门不幸罢。” 话说得当真不客气,吴嫣哪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过,气得倒仰。 猛地转身,看到一僮仆打扮的人。 哪里来的贱仆,竟然这样辱骂她?! 莫非是卢颖的人?南城里也就卢颖跟她不对付了。 可南城地方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怕刻意不与卢颖接触,也总是会碰上,卢颖身边的人她自然眼熟。 这贱仆陌生得很,再者她与卢颖再不对付,也给彼此留了颜面。 他真是卢颖的人? 吴嫣还是比较谨慎的,并没有叫人处置这贱仆,她只是愤然道:“你是哪家的人,当真无礼!” 僮仆顿了下,郎主只跟他说了让她们闭嘴,不知道愿不愿意暴露身份,毕竟若是道出郎主的名号,不知又惹来多少流言,郎主就在牛车里,若是被发现,说不定整个南城的人都来围观,走都走不了。 那便说他是王刺史的人罢。 他思忖的这一会,吴嫣的愤怒战胜了理智,管他是哪家的人,整个豫章郡除了卢氏,谁敢惹吴氏?就算是卢氏,这样侮辱她,也过分了! 吴嫣对她的僮仆道:“阿庆,把他带回去打一顿关进柴房。” 阿庆应是,正要上来绑人。 这时,牛车的布幔被拉开,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 在场所有人都被牛车里坐着的人的容貌吸引,接着听见他淡淡道:“他是在下的人,在下便是几位口中的王郎。”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王郎? 他是王珩? 适才她们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吴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竟是在正主面前贬低司马妍,抬高自己,太丢人了。 “在下有几句话与小娘子说。”王珩的嗓音不大,清清淡淡,但没人说话,四周静得针落可闻,听得清清楚楚。 “阿妍她很好,是我心中最好的人。”说着视线在几个少女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吴嫣脸上,意有所指,“至少不会在背后道人是非,亦不会给人编排莫须有的罪名,她最是体贴人,我心悦她已久,能娶到她是我之幸。” 这一番跟流言背道而驰的话震得所有人呆愣当场。 王珩说完便放下布幔。 吴嫣望着渐远的牛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警告听到的人不准说出去。 是以王珩这段话,仅在小范围内传播,无法跟形成阵势的谣言对抗。 管事不知道王珩说过这些话,多多少少受了谣言的影响,再想起院里的两个姬妾,更信了几分,对司马妍的初始印象很糟糕。 夫人会出现在此处,难道是追郎主追到江州来了?她可真是死缠烂打啊。 虽然对司马妍印象不佳,却不敢表现,恭敬行礼道:“怠慢夫人了,夫人请进。”接着吩咐仆役,“把行李搬进来。” 司马妍提步入府,边走边问:“夫君可在?” 管事摇头:“不在,郎主在军营。” 司马妍:“军营?” 管事:“是,郎主大多数时间都在军营。” 司马妍有些疑惑,现在又不是打仗的时候,王珩为何要守在军营? 管事又吩咐仆役去军营告知郎主,夫人来南城的消息。 几人往里走,跨过垂花门,忽听西厢房传来嬉闹声,嗓音甚是婉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