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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陆初一正拿着帕子在替陆乘舲擦拭身上的汗珠,忍不住蹙起了眉,“热症还没有消?” “消了点了,就是恐怕太热了,少爷睡得有点不踏实。”陆初一老实答道。 谢安澜摸了摸他额头,果然比起白天来,消退了不少,松了口气,接过陆初一手中的帕子,“我来吧。” “嗯。”陆初一也没拒绝,他虽与少爷同为男子,但眼下少爷毕竟已经成了王妃,他除了能替少爷擦擦额头和脖颈之外,旁的地方是再也兼顾不了。 陆初一退了出去,谢安澜轻手轻脚解开陆乘舲身上被汗水沁湿的里衣,一点一点替他擦拭干净,直到屋外天光渐白之时,陆乘舲身上的热症才全部散去,皮肤逐渐恢复了正常。 谢安澜等了会,见没有复发的症状后,才靠在榻边稍稍打了个盹,待到外间旭日东升,人们也喧闹起来之时,才缓缓清醒过来。 又摸了摸陆乘舲的额头,发现彻底没事后,放心了,见人还在睡也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出了帐篷去洗漱。 帐篷外已经聚集起不少官员,昨天大家都安顿好了,今天全都在兴奋地等着陛下一声令下,他们就冲进山林里好好的肆意一场,将这些年心中被草原部压迫的郁气全都抒发出来。 群臣们本以为陛下也是这般想的。 结果这会都日上三竿了,龙帐里却还没有半点迹象。 不止龙帐,连其他几位王爷的帐篷里也是悄无声息的。 “这……” 几位官员交头接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恰在这时,谢安澜从帐篷里出来了,有几位大臣就上前向谢安澜问道道,“王爷,不知陛下与几位王爷……” 谢安澜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了句,“恐怕昨日赶路累着了,今日起晚了,你们也别太担心。” “赶路累着了?”问话的这位大臣像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当今陛下与几位王爷那可都是身强体魄的,何况从帝都到鹿鸣山也不过二三十里地,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大臣都没觉得累,陛下与几位王爷竟会觉得累,这不有些扯淡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道出来,脸色怪异地退了下去安抚其他官员,让他们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不久谢苍溟与其他王爷就陆陆续续从帐篷里出来了。 只不过他们各自的王妃,却还没有出来。 妇人家家就是麻烦,这些大臣家也有夫人还未起的,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唯有谢安澜似笑非笑的扫过几位哥哥,“诸位哥哥昨夜可还睡得安稳。” 几位王爷面色各异,各自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看地,最后皆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唯有谢观潮不要脸,伸手勾住谢安澜的肩膀,脸上盈满笑意,“七弟,过些日子再送些香水到五哥府上呗。” 两人离得这般近,谢安澜一下就被他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给呛住了,咳嗽了两声。 “五哥,这香水是给五嫂的,不会全叫你拿去给喷了吧。”谢安澜呛了两声,一抬头,十分怀疑地看向他。 “那哪能。”谢观潮摆了摆手,“娘们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喜欢,就是一时好奇,试用了一点一点。” 一点点。 谢安澜闻着他身上呛人的味道,严重怀疑他的一点点是小半瓶。 谢观潮根本就没看懂谢安澜眼眸里的深意,继续搭着谢安澜的肩膀道,“不过,五哥不得不夸夸你这香水好,从昨夜到现在,这香味居然还浓郁着,不错,不错。” 谢安澜生怕自己身上也沾染起香水味,使劲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给甩了下来,远离了他两步,“五哥喜欢就好。” 他们正说着话,皇后与其他几位王妃才姗姗从帐篷里出来,看到谢安澜脸色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然。 除了谢穹溪与杜铃两人。 雪翎今日也是同昨日一样,往身上弄了不少花香。 她们雪国常年寒冷,像邕朝这般得天独厚春暖花开时根本就没有。 御花园里开了不少鲜花,争相斗艳漂亮得紧,她见不少宫女摘了些花瓣回去做香囊,也起了猎奇心,摘了不少带着浓郁的花香的花儿回去,榨成汁涂抹在衣服上,比香囊熏香的香味来得更加浓烈。 昨日看到几位王妃和皇后都若有似无地往她身上打量,自觉自己把其他人都给比了下去。 今日更是又在衣物上涂抹得浓烈了点。 结果一出帐篷,看到其他人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好像除了她,其他几位王妃身上,今日也多了股香味。 且每个人身上的味道还不一样,即不像她这般浓烈,又不至于淡到不凑近根本闻不到。 大家混在一起,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味,瞬间就变得俗气起来。 雪翎的脸色一白。 她本就生得白,这会脸色再一白,看上去就白得吓人了。 谢苍溟看在她是盟国公主的份上,出于礼貌,问候了一声,“雪翎公主,可是身体不适,需不需要找御医看看。” “谢陛下,”雪翎忙福了福礼谢恩,“雪翎没事。” “嗯,没事就好。”她既然说没事,谢苍溟就不强求了。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谢苍溟在营地给百官赐下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