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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找不到也没有关系。”陆乘舲塞了一节辣椒在自己嘴里,强迫自己不要落泪,“他们的坟住在我心里,有没有都一样。” 说完,陆乘舲又觉得不对劲,抬头果然看到谢安澜微微带着酸意的脸色。 “他们在我心底,而你在我身侧。” 陆乘舲的手握住谢安澜的手,清澈的眼眸里闪烁起万千星辉,“从此以后,我的家人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我也只有你。”谢安澜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安抚好了谢安澜后,陆乘舲又执筷继续就餐。 谢安澜见他对辣椒情有独钟,忍不住提醒道,“今天小年,少吃一点。” “为何。”陆乘舲不解。 谢安澜抿了抿唇,视线在他的身线上轻轻一滑,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算了,他开心就好。 邕朝的所有城池失而复得,这个消息一出,终于冲淡了帝都百姓心中的阴霾。 他们扯着嗓子发出喜悦的呐喊声,他们在街上狂奔雀跃,他们敲锣打鼓争相奔告。 有那么一刻,一些老人仿佛自己回到了邕朝鼎盛的时候,那时候的帝都百姓,天天都像今日这般喜悦。 没有草原部人的铁蹄,帝都万邦来贺,纸醉金迷。 多美。 蒙赫幽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回望着这座正在狂欢的繁华城池,咬了咬唇,不带半分眷恋地放下马车车帘。 她最终没有完成哥哥给她的任务。 不知回去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 想当初她盛气凌人而来,如今却要灰溜溜的回去,实属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一步踏错,就将陷入万劫深渊。 蒙赫幽从怀里掏出那两张丝帕,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如果不是这两张丝帕,或许她今天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蒙赫幽丢完东西,就像是丢掉了所有包袱,淡淡嘱咐一声,“起程。” 马车穿过喧嚣拥挤的人群,出了帝都,使向无尽的群山之中。 过年,又出了如此大的喜事,谢安澜听到外面欢呼的百姓也挺开心,让人搬出不少烟花,放了大半夜。 使得原本就喧嚣的帝都夜晚,更加喧闹繁华了。 因为陆乘舲“病重”一事,谢安澜也不便去宫里吃年夜饭。 两人就在府里摆饭。 宸王府虽然人多,但认真的主人就他们两人,因此这个年过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冷清。 “委屈殿下了,跟我在一起过了两个冷冷清清的年。”陆乘舲一边布菜,一边暗了暗眼眸。 “我就喜欢这样清清静静。” 大过年的,府上也没有别人,谢安澜才不讲究那些规矩,直接把人给抱进怀里,两人同坐一张椅子吃饭。 陆乘舲猝不及防跌进谢安澜怀里,慌了片刻,就冷静下来,半开玩笑道,“若是没有我这病,府里也可以请些歌姬前来,跳个舞,唱个曲助助兴,不像现在,只能让殿下与我一同坐冷板凳。” “一个人的板凳冷,两个人的板凳就暖和。”谢安澜搂着他的腰,手也不去拿筷子,垂下眸子道,“喂我。” 陆乘舲的眼神在桌上扫了会,略略有些疑惑,“今日没有辣椒吗?” 谢安澜的脸色稍稍一顿,“过年了,不吃辣。” 陆乘舲反驳,“吃辣才好,明年红红火火。” “今天不吃。”谢安澜固执道。 他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陆乘舲喜欢吃辣,他就不拿辣椒出来了。 结果现在倒好,弄得他骑虎难下。 “好。”陆乘舲抿了抿唇,不清楚谢安澜在固执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与他再争执下去。 持起桌上的筷子,喂一口谢安澜,自己吃一口。 两人就这样对着月光,虽然冷清,竟也温馨十足。 “哟,吃着呢。” 饭吃到一半来了不少不速之客。 谢观潮一走进宸王府的正厅,就见怪不怪地看到两人搂搂抱抱在一起吃饭,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谢安澜看着面前鱼贯而入的哥哥嫂嫂们,蹙起了眉头,向下人问道,“怎么,现在宸王府来人都不需要人通报了?” “是我们让他们不必通报的。”谢观潮见谢安澜要对下人们出气,忙道,“大过年的,也别太为难人家。” “这才过去多少日子,五哥竟然也学起了做好人。”谢安澜抱着要挣扎起身的陆乘舲不撒手,就这么任由他坐在自己身上,睨着眼,看着面前的人。 “嘿……”谢观潮咦了声,“别不识好人心啊,我们哥几个这不是见你这大过年的,府上都冷冷清清的,连宫宴都没吃两口,就来给你贺年。” 谢安澜嗤笑了声,“你不来,我这个年还过得舒坦些。” “七弟,我们就是来送个礼,贺个年就走,不打扰你们。”谢广池面皮薄,咳嗽一声,缓慢道。 “那四哥送了礼,就快些回吧。”谢安澜看了看谢广池身后都快一脸不耐烦的四王妃,声音淡淡的。 “这就走,这就走。”谢广池让下人放下他送的礼,带着自己的王妃,略有些羡慕地看了眼紧挨在一起的两人,再落魄地看了眼身侧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王妃,叹息着出了宸王府。 他也想对自己的王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