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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眶还是红彤彤的,看人的时候老带着一丝魅惑。 本来人就长得好看,这下更是不得了。 谢安澜不自然地挪移开目光,“咳,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没有收拾的,你也早些收拾些东西出来,免得明天走的时候太过于匆忙。” “嗯。”陆乘舲点了点头。 谢安澜这才退出房间,走了两步,复又绕回来道,“也别忘了吃朝食啊。” “知晓了。”陆乘舲乖乖应下,看着谢安澜远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刚才谢安澜揉过的眼眶,嘴角泛起一抹明媚的笑意。 * 就在谢安澜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 一连两天没有去上朝的王尚书,此时正蹲在自家的梅园里修剪着梅花的枝桠。 原本满园皆梅的梅园,现在中间光秃秃地少了一块,看起来十分突兀。 “爹,那宸王未免也太嚣张跋扈了吧,咱家的梅花说让他挖了就挖了?”王尚书的儿子王寅一肚子怨气地跟在他爹身后抱怨。 到了这冬日,整个帝都都没有一处好景色了,到处都是枯枝败叶,白雪皑皑,唯独他家的梅园还繁花似锦,芬香馥郁。 每每到这个时候,家里文人sao客络绎不绝,留下诗词无数,歌赋百篇,成为帝都一景。 致使他的一众好友们,早就想来见识见识他家的梅园盛景,原本他们约定好了这几日就开宴。 结果被那不懂事的宸王把梅园中最漂亮的一颗梅树挖了,这下好了,不仅赏梅宴办不成了,还连带着他们家成为大街小巷的饭后茶余的谈资。 甚至还有不少好友到他这里来问,他们家究竟与宸王结了什么仇。 结了什么仇? 他还想问问,他们家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了那个混不吝的宸王! 害得他爹在朝堂上被陛下当众打趣,哄笑整个朝堂,不得不告病躲在家里。 已经过去两三天了,坊间传闻越来越离谱,连带着好友看他的眼色都不对了,他心中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这不就跑到自家老爹面前说诉起苦来。 王尚书是个精瘦的小老头,身高不足七尺,每次上朝夹在一群玉树临风的官僚中连个头都露不出来。 好在他官位尚可,每次站在前面两位同僚的缝隙中,也得以面见天颜,就是不太引人注目。 王尚书王勐站在木梯上拿着一把剪刀这里修修哪里修修,再听着儿子叨叨絮絮的抱怨,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看上去还有几分怡然自得。 王寅抱怨了半天,见他爹连个眼神都未给他,心下有些不乐意了,“爹,你怎么都不说话,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王勐闻言抬了抬眼皮,“有什么好生气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家的,王爷挖一颗梅树又算得了什么。” “可……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你看看外面都把我们王府传成什么样了。”王寅年轻气盛,并不认同父亲的话。 王勐笑着捋了捋胡须,“坊间传闻不可信也,你身为我儿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总之孩儿就是气不过,若不是那宸王,爹爹也不会被人耻笑,咱们家也不至于被人奚落。”王寅胸中沟壑难平。 王勐见儿子一脸气愤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做事只看表象。 “寅儿啊,你还是需要磨砺啊,你只看到你爹我被同僚嘲笑,却没有发现陛下最近对你爹我的关注开始渐渐多了起来。”王勐捋着胡须,显得心情很好。 从前因为他的身高原因,明明是个三品官,却屡屡不得陛下重用,是所有尚书中最不受欢迎那个。 但是,自从宸王挖了他家梅树之后,最近陛下竟然有意无意的在朝堂上提及他,就连他无故请了病假在家,陛下也多有问候。 一株雪梅,能换来陛下的青睐,这买卖不亏。 “有吗?”王寅顿了顿,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王勐扯了扯胡须,看着自家的憨儿子,抽了抽嘴角,“你呀,往后还是多把心思用在读书上吧,那些不相干的少关注,我已经让你娘关了大门,你最近几个月,就静心在府里读书,什么时候能够心平气和下来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府了。” “什么!”王寅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爹爹,竟然会将自己禁足。 而且他这次并没有犯错,反而是来帮爹爹鸣不平的,结果好话没捞着一句,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王勐看着面前上蹿下跳满是不服气的儿子,十分无奈。 看来以前还是太过宠溺这孩子,才把他宠成这副顽劣性质。 好在为时不晚,那宸王都能浪子回头,相信他从现在抓起一定也能把自己儿子调|教成一个可用之才。 谢安澜还不知他现在已经从反面教材,变成了正面教材,让不少家中有纨绔子弟的家庭看到了希望,从而引发了一场场家庭教育。 他一大早就去了城外,从谢苍溟的手中交接过军队。 总共一万精兵,其中三千是火|药营的,剩下七千全是谢安澜的护卫。 也就说安排保护谢安澜的人,比去打仗的人还要多上一倍。 看得出来,谢苍溟还是用了心的。 “七弟,皇兄预祝你们凯旋。”谢苍溟亲手为谢安澜斟上一杯凯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