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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澜惊呆了,这是什么神仙搭档,瞅瞅这话说得,咋就叫他听得这么舒服呢。 “谢啦。”兜里有了钱,谢安澜也终于有底气去见识见识古代的繁华。 看着谢安澜出了宸王府,陆初一忍不住问道,“少爷,你就不担心王爷又去赌吗?” “无妨,我相信殿下。”陆乘舲十分肯定地说。 谢安澜出了门,果然没有往赌坊的那条街而去,而是转了方向去了集市。 集市离着宸王府并不远,出了王府大街再东转走上百步左右就能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 虽然邕朝近些年来,年年开战,百姓苦不堪言,好在天子还算勤勉,战乱之苦还未波及到帝都周边,使得帝都周边的百姓还算是安居乐业。 穿过空荡荡的王府大街,谢安澜就置身与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的闹市中。 宽阔的青石板大街上,南来北往的小商贩或是扛着货物,或是赶着牛车、牵着骡子边走边向身旁的行人推销自己的货物。 而街道的两旁却是星罗棋布着各类店铺,一条条店招绵延飘在绿瓦红墙间,一眼看过望不到这条街的尽头。 满是喧嚣的街道,除去古香古色的背景,与后世繁华的商业街也相差无几。 谢安澜没有急着逛街,而是先带着银票到钱庄准备兑换成银钱。 庆幸邕朝的字不是篆体,反而有些偏宋体,一眼扫过店招大多字都是认识的,稍微有几个不认识的,寻摸一下原主记忆也就认得了,不然谢安澜觉得自己恐怕真要成文盲。 毕竟谢安澜穿越而来,第一反应还是会以自己的意识为主,只有主观意识不强烈的时候才会慢慢回忆起原主的意识,这就会导致,谢安澜的反应要比正常人慢上一拍。 好在不认识的字不多,谢安澜一边摸索着学习,一边就走到了钱庄。 大邕朝没有皇家钱庄,现有的钱庄都是私人钱庄,一般只作商用与放贷,不管是存还是取都需要收取管理费与手续费的,所以只有一些商人或者不差钱的人喜欢银票,老百姓们还是喜欢挖个地洞把钱埋起来存着。 当谢安澜从钱庄走出来,也恨不得以后有了钱,挖个坑把钱埋起来,再也不存钱庄了。 实在是太黑了。 一百两的银票只兑换出九十两的银子。 原本取钱只抽百分之五,但谢安澜拿着别家钱庄的银票到这家钱庄取钱,就多扣了百分之五。 早知道这么黑,他就不该偷懒,多逛一会找到银票上的钱庄,还能省点钱。 都是吃了没常识的亏啊。 但提着银子出了钱庄,谢安澜反而更不开心了,九十两银子接近八斤,装在一个小麻布袋里,提着累手,扛着累肩,各种不舒服。 看着来钱庄存取钱的富人们都带着一个专门负责帮忙提钱的贴身小厮,别提多羡慕了。 为了减轻负担,谢安澜只得寻个店铺,准备先花出去一点。 吃了三天冷馒头的谢安澜,在有钱的第一时间,最先想的就是先改善自己的伙食。 恰好,在钱庄的旁边就开着一家米粮店,谢安澜就提着沉重的银子进去了。 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两石米,一石米差不多有九十公斤上下,两石大慨在三百六十斤左右。 而通过与店家对话,谢安澜得知一亩上等田的亩产也差不多就是两石时,谢安澜明白了邕朝一两银子的购买力有多大了。 一想到陆乘舲一出手就借给他一百两银子,就相当于一百亩上等田的产出,谢安澜的眼前瞬间飘过两个词,土豪、有钱人! 他现在回去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店家是个极有眼色的,见谢安澜穿着一身蟒服就知他不是普通人,不动声色地说,“客官,我见你两手空空而来,也未带个帮手,两石米可是不轻,不如留个地址,我让伙计送于你府上如何。” 谢安澜自无不可,高高兴兴留下地址,收好字据,继续他的花钱之旅。 走在摩肩接踵的街道的上,谢安澜却没有感觉到拥挤,回头一看,见挨着自己的商贩都主动避让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心中有数了。 之前原主把王府所有的东西都拿去当了还赌债,就剩下两身当不掉的王爷规制蟒袍,他正好穿在了身上。 穿这一身逛街无异于黑夜中的一颗超大超亮夜明珠,怪不得行人都不敢往他身边凑。 不过也正好提醒了谢安澜,该买点换洗的衣服了,也幸亏现在是冬天,三天没换洗身上也没什么异味,这要是夏天,那酸爽可以想象。 然而进了一家没多少人的成衣铺子,谢安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实在是衣服跟吃食比起来,简直是贵得离谱。 一套从内到外适合冬天穿的绸缎衣服,居然要三十两左右,而且这还不算是最好的,只能说一般。 相较于丝绸,其他的葛布、麻布就便宜很多,棉花还未出现在邕朝。 谢安澜尝试了一下最便宜的麻布,瞬间就放弃了,就算是裹好几层厚,风还是会透过麻布的缝隙往肌肤里钻,现在还没下雪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冷,等到了下雪天和化雪天简直不敢想象人会怎样。 最后谢安澜还是咬牙买了一套丝绸制的衣服,贵点就贵点,不被冻死就好。 出了成衣店,谢安澜的钱袋子瞬间轻了一半,有些惆怅道,“看来得想办法挣钱了,不然连两件衣服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