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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_分节阅读_233

    鲍信及其余济北官场的官员们心中暗暗叫苦,累成了死狗,就差伸长舌头哈哈喘气了。

    怎么事务有那么多?!

    怎么公文堆积得满案都是?!

    怎么每一个人都要做三个人的活儿?!

    鲍信痛哭流涕,请求曹cao:“济北人手紧缺,无人可用啊!恳请主公调人手过来。”

    曹cao道:“现在哪儿不缺人手,我身边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轻易不能挪动了,你若是缺人,不如学习我,提拔些熟悉这方面事务的人才,再任用一些寒门子弟来帮忙?”

    曹cao意味深长看了鲍信一眼:“鲍相若是再执迷不悟,因门第而拒绝招揽有才能的人,那么济北只能依靠那些豪门大户来维持局势,大权也不会真正到达你的手中。”

    鲍信得曹cao点拨,恍然大悟,忙不迭回去颁布招贤告示,从底下众人之中挑选出懂行的人来做相关事宜。

    没多久,鲍信还是忙得脚不沾地,他没脸去找曹cao,只能来寻戏志才哭诉了:“主公将济北的大部分人都迁走了,近日虽有迁回来一些人,却依然杯水车薪,我到处派人去招贤,又提拔下属官员,案上的公文还是每日都在堆积,眼看就要堆满一间屋了。”

    鲍信也不容易,看他双目血丝,疲倦倦怠的眉眼,戏志才万分同情,起身来为他倒了杯热茶,耐心引导道:“主公来济北,带了不少人,鲍相属下定是有人识字的。一个好的上官,不是完成了多少公文,做了多少政绩,而是要懂得育人,培养后人,扶持低位之人,你的治下才会长久。济北是你的治下,主公每日完成多少公务你也看到了,除了济北以外,还有其他各郡的文书,他在培养你能够独当一面,那是因为他信任你能够将济北治理好。”

    鲍信若有所思:“举荐贤能还不够吗?”

    “放在以往,济北人多的时候,自然是够的,那时候豪门大户多,多少子弟沾亲带故,举荐一个能带来一串同姓的,多省事?”戏志才轻笑道:“现在情况不同了,关键的位置上需要人,只能靠您自己来培养,像是文书查阅分类的工作,识字的秀才就能做了不是吗?账房先生不够,贫民却很多,听说您家中的小厮懂一些算术?何不一块顶上来用呢?”

    鲍信真是被连日来的工作给压榨的不轻,来寻戏志才,也是“急病乱投医”,今日得戏志才一引导,回首一看,还真发现自己身边有不少识字懂算术的人,那些人有的是跟着一起来的奴仆,有的是出身卑微的庶民,有的是默默无闻的厨子。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鲍相不如先用着他们,等以后有了人,度过了难关再说其他?”

    鲍信连连点头,感激谢过戏志才:“军师说的是,还是军师有办法!”

    告别了戏志才后,鲍信忙冲回去,将那些从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身份低微之人,将他们聚在一起,派人教授必须要用到的知识,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掌握最紧要的东西,尽快上岗办事。

    至于之后会如何,等那批人渐渐用熟了,豪门大户再迁徙回来,鲍信会不会换人还不一定呢!没有哪一位有志向的官愿意受到豪门贵族的牵制,以往在济北,鲍信还要曲意逢迎,与豪门大户打好关系,那是因为属下大多数官员都是各家族的子弟,现在他们走迁走了,没了人,开局时虽困难一些,未免不是一个肃清济北官场的好机会。

    曹cao听闻戏志才的汇报,大笑道:“我派人迁走当地豪门,留下的顽固老地主们遭了难,倒是让这一块地成了难得的干净地方。”

    戏志才不解道:“主公是官宦人家出身,怎么对豪门大户敌意那么大?”

    “也不是敌意深,而是他们做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曹cao道:“在我眼中,豪门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识时务能为我所用的,一种是不识时务要赶尽杀绝的。”

    “在太学读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很奇怪,为什么太学那么多的藏书不能公布给天下人学习,为什么寒门学子苦苦追求真理,而权贵子弟整日里斗鸡遛狗,都能有人求着他们读书,还能混个官位。还有那种很奇怪的逻辑,若天底下读书人变多,会有更多人不安于现状来造反,我就纳闷了,谁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要想着造反,百姓们变聪明了就能有更多人来搞建设,那是整个天下在发展,天下也不可能止步不前,到了那些人口中,将知识拿捏在自己手中,成了一件关乎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你说他们自私不自私?”

    “最可笑的是,还有人说‘愚民不愚,如何维护陛下统治,愚民只需要懂得纳税上供,养他们就够了。’那样的统治注定是狭隘的,是违反了整个天下发展的倒逆行为,难道他们以为抑制就可以让天下人都做愚人,天下就不会发展吗?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突破这样的禁锢与枷锁,告诉所有人,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人人都有学习的资格,知识是没有界限的!”

    这是曹cao第一次向戏志才透露自己这种与整个天下的观念背道而驰的想法,这想法很危险,也很疯狂。他最终会做触犯到所有人利益的事,到时候那些识时务的氏族也可能反叛。那是一条注定铺满荆棘的道路,仅有决心与执着是无法前进的,还需要疯狂与血腥,才能杀出一条血路,开创前人都难以做到的新局面。

    戏志才手指冰冷,茶杯在僵硬的指尖滑落,飞溅的茶水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最终沾在衣衫上。

    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如同油锅中的热油,在翻滚、燃烧,分明是四肢百骸都在发冷的天气,内心却像是有烈火,熊熊燃烧起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斗志。

    这就是文若选择的主公,这就是他看上的主公啊!

    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什么是甘愿为之赴死的信仰?

    若曹cao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愿以己身冲破荆棘,打破禁锢,那么便是为这样的主公去死,他也在所不惜!

    曹cao从不掩饰自己对豪门地主的恶感,衙门宗卷之上记载的所有冤情,作恶之人的鼎鼎大名,全都记在他的心中,只等着时机一到,利剑出鞘,五色棒再现,定要将兖州为虎作伥、鱼rou乡里的恶人们全都清除。

    戏志才缓缓放下了僵硬的手,将冰冷的手指捂入广袖中取暖,语气和缓,轻柔如风:“可现在,还不是能动他们的时候,主公真要做这样的大事,志才定倾尽所能相帮。时机不对,cao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guntang的食物会灼伤咽喉与肠胃,唯有等待食物冷却下来,才是享受成果的时候。”

    “时机已经到了,”曹cao道:“等拿回鲁郡、泰山,兖州尽入我手,可以安心下来治理。”

    “治理好以后,再做他人嫁衣吗?”戏志才道:“袁术在您南面的豫州,公孙瓒在幽州虎视眈眈,青州黄巾足有十余万,冀州袁绍,是否真的能与您合作,还需要从长计议。还是说,主公在我的心目中,可不是个会安心下来守成的。”

    说到这里,戏志才突然笑了,微亮的眼中浮现出狡黠的光芒,与他一直以来的给人的沉稳气质全然不同。

    本质上,戏志才是个“不安于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而另一个与他“臭味相投”的知己好友,还流落在外呢!

    他笑眯眯地建议曹cao:“主公还记得当年那男扮女装的郭奉孝吗?听说他在袁绍那儿混得不好,也不得重用,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不如我们将他给招来。这样我们既能得到一个新的帮手,又不会让奉孝的聪明才智荒废。”

    ☆、第60章第六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