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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对于焦望雨的性幻想对象,濮颂秋其实也好奇,但好奇归好奇,他不会问,也不想让别人问。

    他能理解程尔他们没有坏心思,男生之间开玩笑罢了,有时候没分寸也是正常。

    他们问他,他无所谓,但是对于焦望雨,他不愿意。

    焦望雨的秘密他想独占。

    濮颂秋知道自己这种心思可耻,也知道不可能实现,而且看着焦望雨似乎还饶有兴致地跟程尔他们继续玩,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挺难受的。

    酸涩,还带着点儿苦。

    他其实明白,说到底,他在嫉妒,嫉妒程尔想问什么就敢问,他却不可以。

    几局之后,还真让程尔抓住了焦望雨。

    “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程尔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坦白从宽吧。”

    焦望雨笑:“我要是说没有,你们信吗?”

    “你觉得呢?”程尔说,“少糊弄人啊!”

    “真没有,”焦望雨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真诚,“我这人你还是不够了解,向来清心寡欲,十八岁了,青春期还没到呢。”

    程尔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把我们当鬼忽悠。”

    程尔看出他不愿意说,也不逼他了,玩笑要是闹得太过就没劲了。

    他给焦望雨倒了杯酒:“不好好回答就喝酒。”

    “行啊,那你陪我一起喝,我自己喝没意思。”

    程尔也算够义气,焦望雨让他陪着,他就陪着,结果他们两个相约喝酒,坐在一边的濮颂秋也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程尔笑:“濮哥这是买一送一?”

    “渴了。”濮颂秋面无表情地扯谎。

    刚刚轮到焦望雨的时候,他紧张得不行,那种既希望对方说出来,却又害怕听到答案的感觉实在有点儿折磨人。

    这样处理也好,他竟然莫名松了口气。

    这酒一旦开始喝,就算是打开了一个口子,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稀里糊涂地就又要了两瓶啤酒。

    焦望雨突然发现其实酒没那么难喝,不过得看是跟什么人一起喝,也得看是在什么情况下喝的。

    之前跟应宗他们在一起,每一口到嘴里都又苦又涩,难喝得他皱眉咂嘴,煎熬得仿佛在喝药酒。

    但是场景一变,变成他跟几个室友在一起,竟然心情愉悦到都不知道喝了几杯。

    等到几个人走出烧烤店,焦望雨精神亢奋,走路仿佛脚踩海绵。

    下楼梯的时候,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濮颂秋的胳膊:“完了,晕了。”

    程尔走在前面笑他:“你酒量就这点儿?”

    “今天还是发挥超常呢!”焦望雨死死地抓着濮颂秋,小心翼翼地往楼下走,“我还是个纯真少年,喝不了那么多。”

    濮颂秋任他抓着,听见他的话没忍住笑了一声。

    焦望雨喝得有点儿晕,脑子也正处于兴奋状态,这会儿整个人都放得很开,他转向濮颂秋:“你笑我?”

    “没有,”濮颂秋另一只手在后面悬空护着他,生怕他真的一脚踩空,“觉得你说得对。”

    “哪句对?”

    “纯真少年。”

    焦望雨看着濮颂秋一本正经地应和自己,笑得东倒西歪。

    他本来就抓着濮颂秋,这么一笑,几乎是靠在了人家怀里。

    濮颂秋心跳得快,又不敢乱动,只能不吭声等着他笑完。

    焦望雨笑得头晕,晃晃悠悠地抓着濮颂秋下楼。

    “小心点。”濮颂秋皱着眉,生怕他摔着。

    四个人原本准备打出租车回学校,但是从烧烤店刚一出来就看见直达学校的公交车正准备进站,而且车上人很少。

    简绍招呼着大家干脆坐公交回去,四个人的车钱也就打出租的零头。

    几个人小跑着到了公交车站,濮颂秋一直在焦望雨身后。

    焦望雨第一个上车,直接往后走,坐在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濮颂秋想都没想就坐在了他身边,就像以前中学时代那样,从外面走进教室,自然而然地坐在焦望雨旁边。

    他们俩一前一后上的车,坐在一起是自然的,更何况,谁都知道他们俩关系好,程尔跟简绍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四个人都坐好,公交车缓缓驶离车站,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早就全黑了。

    焦望雨看向车窗外,闪烁着的各色灯光晃得他眯起了眼睛。

    而坐在一边的濮颂秋,看似也在望着窗外,实际上目光落在了焦望雨的脸上,外面变化着的灯光照在焦望雨的脸上,让这个人变得似乎更加神秘了。

    他在想什么?

    还是什么都没想?

    濮颂秋看着他,然后转向另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公交车不比出租,他们回学校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一开始焦望雨会跟濮颂秋聊天,看见外面有什么就顺势聊几句。

    路过的私家车、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的自行车、周末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走在放学路上的高中生……

    聊了没一会儿,焦望雨开始犯困,话越来越少,声音越来越小。

    后来他睡着了,靠着濮颂秋的肩膀,就像在电影院里濮颂秋靠着他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