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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亲自参与还是默许他人为之,灵脉被封的结果都与他脱不开关系。 杜若忽然受到罗槿拒绝,一时有些无措,外衣脱下就拿在手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实际上,他还不十分明确要如何与人平等相处,不论是身为魔族还是成为魔尊,都是以qiáng硬的侵占还有可怕的实力作为处事待人的基础,只不过单对罗槿,他不想采取qiáng硬手段。 看对方依旧张着嘴大口喘息,唇fèng被血染得殷红一片,微微含水的双眸也泛着红,如此鲜亮的红色沾染到这人身上实在很美。 罗槿的明显抗拒一点儿不落的映在他眼中,不见惊慌,只是微微蹙眉,认真的看着罗槿,轻声道:师尊,你受伤了。 我要回四象山。 扶着残损的树gān,罗槿跟着杜若的意yù靠近的脚步往后退。勉力压下喉咙蔓延上的腥甜味道后完整出声,相当直接的语气,是试探,也是表达自己目的与看法。 不行。 同样直接肯定的回应,杜若的话让罗槿心下一沉,再不愿意这样想,杜若直接的拒绝也扩大了他的嫌疑。 师尊忘记您曾经配合施下的禁术了么,师尊也说过,我们不能分开。 又一次qiáng调着最开始、让罗槿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杜若将手搭在自己脖子上,不知道念了什么口诀,红色的锁链立刻出现,由魔尊大人的颈项直接连上罗槿右手手腕。 其实什么禁术,对重获灵识的你来说没有一点儿牵制作用吧?不然今天,你也不会那么直截了当的留下我一个人离开,不要再拿这个当借口了,杜若。 罗槿语气逐渐生冷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月的接触,放松了警惕,让罗槿忘记了他最开始留下的理由。 因为要处理的事qíng特殊,才不得不短暂分开。师尊说的没错,因为神识恢复,这份痛苦有所消减,但我们,还是不能长时间分离,师尊一定要在弟子可以随时找到的范围内。 抢在罗槿继续开口之前,杜若补充说道,相当诚恳的表示禁术作用相当巨大,短暂时间他还能忍受,不过你罗槿,要一直待在身边。 其实禁术带来的痛苦限制伴随着神识重获有增无减,只能说是重新成为魔尊的杜若扛打击能力比之前qiáng了一些。 而且说实话,那条禁术锁链更像是自己与罗槿的羁绊,杜若现在甚至能通过向禁法中投入魔息来得知罗槿的状况了,也多亏了这个,他才能及时赶回来。 是么 罗槿定下脚步,站在原地,杜若也默契的不再靠近,两人默契的保持了三尺距离。罗槿直盯盯的看着一身黑衣、让他捉摸不透的青年,正色道:那你,封住我灵脉的原因是什么?是施下禁术的报复么? 果然被注意到了啊。 杜若轻轻感叹,很遗憾,果然还是晚到了一步,让罗槿发现了他无法动用丹田中的灵力,发现了自己动的手脚。 师尊,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而已,除了禁术,我不得不多做一层保障。 露出些许愧疚表qíng,杜若忽然有些心慌,他发现被罗槿发现小小意图,他并不能像他想象中那样保持平静。 那如果最初,我没有同意留下呢? 继续保持疑问,罗槿生活在魔域中的一个月受到了杜若不少照顾,本来一直保持感激,可等这些照顾站惹上人魔之争就完全变了味道了。 就算刚才状况危机,那两个杂兵的话还是落到了他耳朵里,就算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到现在也够消化了。 零零散散没有听全,lsquo;最重要rsquo;的部分他倒是没有落下,比如 师尊一定会留下的。十分肯定的回应,两个月相处下来,杜若感觉的出罗槿与他都是真心相对,自己也同样对待。 当初他根本没想过罗槿会有其他选择,自私的笃定罗槿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被杜若深沉执拗的眼色看的不知要如何继续,那一双点了星光的黑眸让人无法拒绝,在自己面前,除了树林中、石碑前的那一次变故,杜若一直都保持着小白杨的状态,就算恢复了魔尊身份也是一样。 直直的回看过去,罗槿停顿片刻才道:杜若,之前先不提,我只问你一件事。 师尊请讲。 杜若眼睛亮了亮,本以为罗槿会因为自己的隐瞒和擅自动作气恼甚至离开,没想到他能如此轻易的在他眼眸中获得了原谅。同时,也因为对方骤变严肃的神qíng有些不安。 果然,下一句,微微明朗的心qíng就被打回原形。 今天的事,跟天元有关么?微微蹙眉问出声,罗槿面上表qíng是说不出的严肃。 他确实听到了人族与魔族将有纠葛一事,而一般,作为人族代表、可以正面应对魔族的,首当其冲就是四象山天元一派。在不算肯定时,用lsquo;天元rsquo;作为询问的开始最合适不过,也给自己一些缓冲时间。 杜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神色有些复杂,像是在衡量着什么,选择保持沉默。 可是,这样的沉默对于罗槿来说很是煎熬,这样的问题,不回答,几乎可以被看做默认。 你还对我有多少隐瞒?除了禁术对现在的你没什么束缚作用之外,除了我灵脉被你封印之外。 qiáng自压下气郁,就是因为一直把杜若看做lsquo;自己人rsquo;,现在罗槿才会格外难受。 不得不说,身为lsquo;人族rsquo;,获得绑定了原身记忆的罗槿是得到千年的修士,他对于魔族还是难以抑制的有些成见看法的。就算杜若不一样,即使是魔族尊上也不一样,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认为他骨子里带有lsquo;魔xingrsquo;。 杜若一直不说话,罗槿也越来越等不下去,深吸一口气,换上了责问语气。 换句话说,让我留在这里恐怕还有原因就是,等人族与魔族开展,可以从我这里套出些话来吧?反正在你的地方,你想要隐瞒什么我也不会知道。 实在是因杜若的好不辩解态度气急,口不择言的这样问了出来。而面对罗槿明显变得质疑的语气,杜若眼神有一瞬的空茫,自嘲一笑,又向前一步贴近罗槿反问道:那师尊是不是也认为,如果我想要知道什么,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出口? 一旦人族与魔族对上,就是一场浩劫,就算罗槿拥有多个世界穿越下来的记忆、相信爱人的为人,也在记忆觉醒后,更多受到世界原身记忆的影响。 每一次lsquo;觉醒rsquo;都是这样,是世界原身得到了可以称为lsquo;前世记忆rsquo;的东西,本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记忆占最大程度的主导地位。 这世界的罗槿不知道活了几百上千年,因为是修道者,又是名门正派,自小到大都被灌输着lsquo;苍生为上rsquo;的想法,当然这个苍生指的是人族的相关,而眼前的lsquo;魔族rsquo;,在修士眼中,就是危害苍生的源头。 虽然与杜若相处以来的记忆告诉他、眼前的人与想象中残bào的魔头并不相同,而是十分乖巧无害,可说到底,对方身体里流动的血液,终究带有lsquo;残bào因素rsquo;,还是魔族中血统最为高贵、可怕的血魔。 魔的本xing,还是需要提防的,就比如杜若血魔灵识解封、刚刚觉醒之时,勃颈上被撕咬的痕迹感觉,罗槿现在都没有忘记。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罗槿也不能无视杜若投来的、明显lsquo;受伤rsquo;的神qíng。 远南郡对于人族的掌控能力,师尊难道还不清楚么?如果本尊想知道什么,还需要费尽心思将你拐骗到这种地方,好吃好喝款待么?师尊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若是魔域想要得知什么,单一个擎苍就足够了,哪需要这般费心劳力? 没错。 远南郡向来仇视人族,对人族的掌握也是最多的,那个类似于组织的聚集地时刻保持着一举把控人族的yù望。 单一个擎苍,就能潜伏于天元这个人族修士中最具实力的门派、不被发现,可不就够了么? 所以杜若根本不需要算计自己。 可杜若的种种形容描述就是让罗槿不舒服。一直对立的双方,若是继续按之前的模样对立下去、各自隐瞒着反倒没什么,现在杜若仅仅承认了一个擎苍的作用就让罗槿难受极了。 不仅是因为擎苍与自己有关联,还因为双方虽然都西相互防御算计着,仅看目前在自己面前扯开的一条线,他竟发现人族对魔族毫无反抗能力。 如此处心积虑的谋算,继续被掩埋下去,一旦双方彻底翻脸,必定生灵涂炭。 再过百年,待商子陆坐上掌门之位,待擎苍这一代弟子再晋升一步,那魔族手中掌握的lsquo;资源rsquo;就更多了。 曾经眼前的魔尊大人已经坦诚过对待人族的态度,罗槿也相信了,但牵扯到这整个世界利益的事,某方面牵制下、关于自己责任的事,还是不得不多加防范。毕竟四象山一脉的修士,就是有保护人族的责任和使命。 瞩目于杜若lsquo;谨慎rsquo;神色,罗槿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最不想提的道出口:是不是又要有一场战争了?魔族与修士。 有了最坏的猜测也不愿意靠拢到杜若身上,罗槿等着杜若的否认或者解释。 指甲陷入手心,杜若盯看着罗槿半晌,才不怎么心甘qíng愿的回应:或许是。 他对于人族确实没有什么看法意见,因为血统与实力得到魔尊这个位置后还是保持自己的态度不管不顾,他手上未曾直接有过人命,因为自小生存于魔域的关系、没怎么接触过人族以及修士。 杜若留罗槿在麒麟殿,真是出于私心。 孤身一人惯了,就算恢复了曾经的记忆,禁地中格外无助的时光也难以被抹去,不可否认,罗槿对他来说确实是特殊的存在。 完全与种族利益无关,只是单纯想把这些归纳为个人恩怨。 不知道魔族的杂兵曾经多嘴过什么,总之杜若潜意识告诉他,想要与罗槿继续保持lsquo;和谐rsquo;关系,他就不能再一昧隐瞒遮掩。这样大的事,早晚都会被chuī进罗槿耳朵里,还不如直接告知风险低一些。 杜若直接应了下来,就算早做了准备打算,也止不住呼吸一窒,好像巨大的灾难就在眼前。 那你呢,身为魔尊,杜若你打算如何应对魔族的侵略意图?放低了呼吸,罗槿紧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