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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这地方在盛世的时候便是大汉的心脏,在战乱的时候那就是四战之地,偏偏整个司隶被董卓同李郭二人作死的祸害,早已是千里无jī鸣、夜间闻鬼哭的荒芜之地,这样的qíng况不是天策军全体搬到长安来,就是刘协带着自己的人马搬家到兖州去。 面对这二选一的选择题,毫无实力的刘协可谓是没得选,似乎只有搬去兖州这一个可能。 然而朝中百官都默不作声不敢触其霉头的时候,有人站出来拒绝迁都,而这个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迁都受益者的谢知非。 只见谢知非往外一站,正气凛然全无半点私心:都城乃龙脉汇气之地,不可随意迁移! 朝上百官见过董卓、见过王允、见过李榷和郭汜,那么人轮流来去后他们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认真替天子考虑的,顿时看向谢知非的眼神如同在看傻子。 刘协也有些懵:可 谢知非再拜道:长安乃天赐之地,国都首选! 迁都兖州的好处再多也掩饰不了这会给人落下把柄,被人落下把柄之后结果如何,历史上因长安洛阳荒芜而袁绍雄踞北方不得不领天子迁都的曹cao被坑得险些哭爹喊娘,就差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贼。 以谢知非同曹cao如今权利,若给人落下把柄他日必会成为被攻击的凭证,谢知非一人光棍一身还好说,曹cao那一家子可是几十口人。 倘若曹cao被贴上了权臣的标签,霍光满门抄斩血流成河的前车之鉴便在眼前。 到那时候,谢知非同曹cao与刘协必定是你死我生之局。若真是如此,天下定然又是一场混乱,平添无数波折之后无论是谁想要胜都必须拉拢世家,那时候世家做大将避无可避。 谢知非举头看向刘协,一身刚正之气让人凛然生畏:今天下不宁百姓皆渴望大汉长治久安,长安之名正承百姓所寄!加之长安东有崤函天险,南有武关北有萧关,西据散关易守难攻,关中沃野千里依山傍水只需稍加经营便可栗米满仓。陛下坐镇长安于中原有居高临下之势,进可讨伐不臣诸侯,退可固守汉中沃土! 论打战,刘协整个小朝廷加在一起也不比不上谢知非,因此在长安军事要地这件事上,刘协的小朝廷半点话语权也没有。 只听到谢知非朗朗之声在大殿上回dàng:陛下若定都长安,只需一道昭令传至兖州,天策军必奉皇命入驻关中! 袁绍袁术刘表这些混账东西都还没打呢,他上前线的时候刘协被周边的人带成了歪脖子树怎么办? 诸葛亮那么忠心耿耿还被刘禅坑得必须回防,谢知非自认qíng商比不过曹猛地,智商比不过诸葛亮,必须小心防备将小伙伴曹cao叫过来对刘协日日调教才是正道! 既然太尉如此说,那朕这便下令。刘协对自己的昭令有多少效用是没底的,毕竟自刘协登基以来,被别人超控着发的诏令还时不时没效,更别说自己发出去的诏令就没有有用过! 但谢知非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加之天策军不同于董卓与李郭二人,刘协便有了些许底气,怀着忐忑的心一道诏令对兖州发过去,让曹cao领天策军入驻长安。 这道诏令到了兖州之后,不管其他人如何想,曹cao接道诏令那一天就让天策军开始同兖州的官员jiāo接工作。 距离大汉丞相之职又进一步的曹cao觉得自己gān劲满满! 曹cao这样的做法,自然让投奔他的不少谋士又是敬佩又是疑惑,而作为曹cao最宠爱的谋士,郭嘉避开了所有想要询问他的人拉着戏志跑到曹cao的府上,准备用自己的头脑开始每日一次的骗酒行动:谢将军与曹相国行事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其心坦dàng绝非岂是他人所能随意斟榷,志才多虑了。 一日一杯,两人分食对于壶中客的郭嘉同戏志才来说简直是要命,幸运的是谢知非这个讨债的走了,而曹cao虽然虽然言辞厉色,但行为上却要松许多,尤对郭嘉,可谓是暗纵。 想到只有自己一人奋战时候的凄惨,戏志才惆怅无比:朝廷之中志大才疏无能之辈居多,我只担心相国与将军日后被人诽谤,天子无知误信谗言,不但累及相国同将军,更将大汉朝最后的生机葬送。 瞥到院外人影的郭嘉心中低笑了两下,大声说道:你所想的将军同相国岂会不知,不过是大汉与汉魂孰轻孰重,在仅有的三道选择中择一而行罢了。 哦?知道今日骗酒大戏重点来了的戏志才立刻配合道 :愿闻其详。 做戏要做足的郭嘉伸出一根手指在戏志才面前晃了晃:第一种乃重大汉轻汉魂。此需相国与将军拆东补西,倾其所有铸大汉忠魂,为风雨飘摇的大汉朝聚有识之士,延续大汉朝坍塌之势。此法虽能恢复大汉朝表面的光鲜亮丽却抵不过内部的腐朽不堪,即便能延缓大汉朝的衰亡然要力挽狂澜绝无可能,一代中兴之后必定迅速走向衰败。 戏志才沉声道:我担心相国与将军便是做此番打算,若真是如此,他二人离世后这天下必定会再次陷入混乱,局时又有谁能肩负起重振大汉的职责。 这个话题有了几分沉重,未来的事又有谁人能肯定。 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算到前后五百年,郭嘉默然片刻之后越过这个话题,对戏志才说道:第二种便是重汉魂轻大汉。只待将军yù相国跳出家国放眼天下,不受一家一国之约束,胸怀神州万里。既大汉朝已没落腐朽积重难返,唯有一场改天换地的变革才能解救神州,谢将军同曹州牧任由袁绍等人做大,加速大汉朝倾倒的趋势,待天下徒有汉之名无汉之实的时候,再征战南北统一天下重塑一个新的王朝。 戏志才顿时打断郭嘉的话:奉孝慎言! 大约是被戏志才这么一威呵打断了思路。又或是郭嘉想到了别的什么,同荀彧商议事务从这里路过的曹cao在院外站着听墙脚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第三种,心里抓心饶肝的难受。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郭嘉所谓的第三种道路的曹cao索xing不等了,直接从暗听变做明听:奉孝说有三种,这还有一种未曾言语怎么就不说话了。 普一进院子,曹cao便见院中的郭嘉同戏志才乐呵呵的看着自己,这时候已经被诈了数次的曹cao哪还不知道这两人必定又是看中了自己哪一坛酒,在这里设套子等他。 原是相国到了!被曹cao听到了自己同戏志才的私谈,郭嘉不但不心虚反倒起了jīng神:奉孝有些口渴了,喉中若有燎,若无美酒口中gān涸,如何能说得下去。 曹cao大步走过去,指了指郭嘉后恨铁不成钢的坐下:我看是你哪是需要美酒,肚子里的虫子犯了需要有人治治。也罢,今日便破例一回,你且说说这第三种,若能言之有理我便让人去驱石冻来。 已经让曹cao破例了三四五六七次不止的郭嘉咳咳两声,却是不领qíng了。 他要是想要喝石冻哪儿会说这事,继续说袁绍不就得了,那还需要绞尽心思说这三道可行之路:那石冻虽好却救烈伤身体,奉孝偶感风寒怕是受不住。 对这个小自己一轮半的谋士,曹cao唯有瞪了眼毫无惧意的郭嘉:你消息倒是灵通。 虽然谢知非走的时候词严厉色的同曹cao约好,限制郭嘉同戏志才一日一杯的酒量,然而郭嘉作为曹cao手下最年轻的谋士又深得曹cao喜爱,耍赖起来让曹cao这个自认是长辈的人毫无招架之力,没几日便让曹cao破了同谢知非的约定。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曹cao便忘了自己之前说的话。郭嘉还没开始说这第三种道,对郭嘉完全没辙的曹cao已经对身边低声闷笑的荀彧道:你差人去将我酒窖将那坛最新出土的青瓷酒坛拿过来,这两人jīng看中的大约也就是那东西了。 见曹cao又一次放过郭嘉的荀彧笑道:喏! 坚持郭嘉顿时喜笑颜开:奉孝多谢相国,多谢文若跑这趟腿! 曹cao摇了摇头,语气甚是无奈:那坛竹叶青乃是去年我寿宴之时,贤弟亲自为我酿制,也前日才可开封这便让你晓得 是时候将郭嘉丢给贤弟去好好管管,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耳边听着曹cao唠唠叨叨的郭嘉递给戏志才一个眼神:成了! 对于曹cao府上的出土的没出土的美酒,郭嘉绝对比曹cao更清楚,这坛竹叶青早些时候当郭嘉还在曹cao酒窖里làng的时候便已经打听好了,早早的便算着日子等那些还没出土的美酒。 今日郭嘉同戏志才在这里聊这些事,为的可不就是这坛酒么。 郭嘉至今还记得竹叶青的美味! 戏志才默默的叹了口气:为了喝一口酒,他们两个真的不容易,还好谢知非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