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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牙熊站在桌沿,踮着爪尖,朝他伸出双爪做出拥抱的姿势:不要忘了我啊,我最重要了。 梁楚笑说怎么会,顺手把板牙熊放在肩膀上,板牙熊抓紧了他的衣服,一人一熊出门。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回到这里的一天,梁楚握着把手,留恋的看了一眼熟悉的客厅,然后关上了门。总会有分别的一天,和人是,和物也是。 按下楼层等电梯,梁楚打开手机,打算订一间酒店,电梯很快就到了,梁楚走了进去,电梯中间没有停顿,到了一楼,电梯打开,梁楚看见前面有一双黑色的皮鞋,想来是等着上电梯的居民,他继续翻着手机,往旁边让了让,从那人身边经过,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刹那,手臂突然被人握住,那股力量很大,握着他的骨头,梁楚感觉有点疼,脱口道:谁啊这是。 梁楚在小区里没有熟人,他奇怪地回头看去,愣了愣才说:是你啊。 胳膊越握越紧,男人手背浮出青筋,梁楚挣了一下,谢慎行力道松懈,慢慢收回了手。 谢慎行缓缓合上眼睛,很快又睁开,微笑问:打算出去玩? 梁楚端量他的神色,谢慎行含着笑意看着他,和以前如出一辙的表qíng,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难过的模样。 梁楚说:嗯! 谢慎行没有出声,大厅里没有人,连个缓和气氛的过客都没有,明明谢慎行是笑着的,周围仍然很压抑,梁楚神色苦恼,谢慎行为什么不说话,有点特别尴尬。 梁楚对着板牙熊唉声叹气:唉。 板牙熊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唉。 梁楚说:唉唉唉。 梁楚往上托了托包,决定什么也不说了,说什么呢,说多错多,说什么都是难堪,梁楚跟谢慎行摆手道别:我先走了,再见。 梁楚往门口走去,谢慎行看着他的背影。 他在躲着他,想跑去哪里? 如果之前还有犹疑,是该温水继续煮着他,还是大刀阔斧占为己有,这一刻无疑是落实了他的决定。 想甩了他?没这个可能。 谢慎行心qíng平静,漫步追了上去,和梁楚并肩而行,梁楚看了他一眼,谢慎行说: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外面停着数辆黑色宾利,梁楚以前没有见过。 直觉告诉他不太妙,所以他停住脚步,不直着走了,大螃蟹一样往车的反方向横着走,说:不用你,我有的是钱。 谢慎行笑了笑,跟着他调转了方向,两人都远离了那些陌生的轿车,梁楚有些疑惑,是他多想了吗,还以为谢慎行恼羞成怒、小肚jī肠,是来绑架撕票的呢。 街道不宽,十多步的距离,他集中注意力,提防着谢慎行,却没顾及自己这只大螃蟹行走的方向,没留神撞到一辆缓缓驶来的车,所幸那车开的不快,犹如蜗牛在爬。梁楚吓了一跳,正想道歉,谢慎行已然欺身向前,把他困在身体和车身之间,梁楚反应已经算是很快,愣了一下想跑,却不知谢慎行比他更快,迅速打开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前后不过几秒钟,梁楚还没反应过来,又是持续的开门关门声,司机没有丝毫迟疑的下车离开,谢慎行挤了进来,中控落锁。 梁楚有点害怕,吞了吞口水,往旁边的座位挪,明知是无用功,还是试着开车门。 谢慎行靠在后座,慢慢伸手,松开了领带:你这是往我怀里跑呢。 梁楚后背靠着车门,拱起脊背看着谢慎行,乱七八糟地想这个姿势不够霸气,太怂了,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像一个被恶霸欺负的huáng花大闺女。 梁楚手里握着板牙熊的蛋,谢慎行没有看他,垂着眼睛,神色非常冷漠,谢慎行沉声道:我还没有正经亲过你。以前都是浅尝辄止,嘴唇碰一碰。 梁楚正直的说:小区有监控,你这样要被抓的。 谢慎行似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剥开一颗糖果,低低地道:很舒服的,不要怕。 男人倾身压了过来,车内空间再宽敞也是窄小的,根本无处可逃,梁楚连象征xing的反抗都没能来得及做,手上一松,蛋蛋骨碌碌掉进下面,这时谢慎行已经把他拥进怀里,他的动作粗bào,也很生涩,但亲吻的方式却是天生不需要教习的,带着他的原始本色,大张大合、qiáng势霸道,直接含住了梁楚的两边嘴唇,梁楚想扛包砸他,但双手被谢慎行抓在手里,用尽全力也挣扎不出。梁楚睁大眼睛,嘴巴被吮吸到麻木,谢慎行撬开他的嘴唇,推进来一颗带着甜味的糖果,是他喜欢的味道,那颗糖在他嘴里滚来滚去,很快融化了。两人身体挨得极紧,梁楚能感受到那怒涨可怕的东西顶着他,突然谢慎行怔住,离开他的嘴巴,指出事实:可可,你有反应了。 梁楚想摸自己的嘴,但手还被别人控制着,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十分混沌,他糊里糊涂、带着几分委屈和不好意思说:我不是故意的。 说的像个犯错的孩子,睡意渐渐涌来,很快失去了意识。 谢慎行沉默地看着他,眼里qíng绪翻滚,他有多自私,把他困在怀里一根手指不愿与人分享,可不管发生什么,他也希望他能多一点快乐。 第22章 我的可口小羔羊 这一觉睡得长, 等到醒来的时候, 伸手不见五指,眼睛上好像绑缚着什么东西,梁楚还不大清醒,呆呆地扒下来一看,是副眼罩。 天色已深, 屋里开着一盏台灯, 灯光很轻很柔, 他睡了这么久也不晃眼睛。 梁楚皱起眉毛, 迷迷糊糊想怎么可以一觉睡到天黑, 白天睡这么久,晚上肯定要失眠了,黑白颠倒不是什么好习惯。随后才是想到了渴,耳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昏昏沉沉往一旁看,谢慎行穿着休闲的家居服, 坐有坐相地在看卷宗, 大概是察觉到他醒了,转头看来, 笑意盈盈。 谢慎行放下手头的工作,坐到g沿问他:渴? 梁楚点了点头。 谢慎行端起桌上的水杯,梁楚下意识伸手找他要,谢慎行低着眼睛,没有递给他, 注视杯子里水面dàng漾,微微一笑,梁楚不禁愣住。 他见过谢慎行的笑容,本来就是长得锋锐凌厉的面容,又是不爱笑的xing格,偏偏也正是这样的人,乍一露出笑容,形容冬雪消融,大地回,像是大雪过后的红梅花,那是苍茫雪地里的唯一一抹颜色。 然而此时此刻,却生生把梁楚还糊涂着的脑袋给激灵醒了。他以前笑的时候眼睛弯起,充满柔和缱绻,现在却像是一匹终于可以露出本来面目的恶láng。记忆慢慢回笼,想到睡觉之前发生的事qíng,梁楚撑起身体坐起来,心里一琢磨就想通了前后是怎么回事,顾不得其他,警惕地看着他。 谢慎行抬眼看他,轻声道:怕了? 梁楚嗓子gān哑,重重地说:怕你个头! 谢慎行不以为杵,转着手里的水杯,微笑着问:睡得好吗? 其实挺好的,又黑又沉,没有做乱七八糟的梦,除了刚醒来的时候有点晕,睡久了缓不过神来,等彻底清醒了,通体舒泰,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梁楚瞪着他,充满了力量和愤怒的说:你太过分了,什么人啊这是,居然给别人下药,手段太下作了!我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这种人,太让我失望了。 谢慎行没什么表qíng地说:怎么,你想被我绑了来,不嫌难受? 梁楚教育他说:那当然也不行,不是下药就是绑架,你的思想能不能纯洁点,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又想骗我。谢慎行抬起眼睛。 中午时你想躲去哪里,等你跑了,人我都看不见,怎么跟你说话?男人的眼神变得yīn冷:不是让我以后再也不要找你吗,可可,看来你记xing不太好。 谢慎行一副我也是被bī无奈的语气,梁楚想那我也没有错啊,拒绝人的时候不都这么说吗,我也是跟别人学的啊。 谢慎行没有再听他说话,继续道:还知道张牙舞爪,看来睡得不错。 梁楚扭过脸不说话,谢慎行的态度好像在一觉前后发生很大的变化,他昨天还殷勤的不得了,又是做饭又是端水,现在水杯就拿在手里也不给他,梁楚还是觉得渴,把头又扭过来说:给我喝水,我渴了。 谢慎行很慢很慢地说:有jīng神就好,今晚你大概不能睡了。 梁楚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谢慎行把水杯凑到他嘴边,梁楚自己捧着杯子想夺过来,水杯纹丝不动,往他嘴里举高了一些,甘甜温热的水流灌进嘴里,梁楚渴的狠了,头一回觉得水也这么好喝,像是有甜甜的味道。咕咚灌了几口,水杯见底,梁楚想一口气喝完,谢慎行却收回了水杯,水杯在手里转一圈,对着他刚才喝过水的地方,舔了舔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