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
俞向安去东北, 她身边的除了刘三葆,还有宋冬,另外还有一个张武凯, 他算是林川柏的师弟, 会看药材的好坏。 秦盛桦在这里算是地头蛇, 先去了他那边。 他们一家住在部队家属区里面,俞向安一行人是到了他们驻扎部队最近的一个城市,然后再见面的。 俞向安不知道方不方便他们进去。 秦盛桦:“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想不想看一看部队的生活?我带你们去看看?” 俞相安被他一说还真有点想去。 秦盛桦:“想去那就去。” 秦盛桦一家在这里,有俞向安的大舅妈,还有表嫂, 还有秦盛桦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 现在都不在身边,大的那个进部队当兵,小的那个在军校学习。 刘三葆和张武凯没有去过, 也很好奇。 他们提前买了一些东西。 去看大舅妈,当然不能空着手。 另外虽然现在秦家没有小孩子,但是他们住在部队家属区的话, 应该有很多邻居家的小孩, 糖果和补品都要带上。 秦盛桦借了车, 直接开车过去就行了,进去部队里面, 满眼的都是军装。 这里是有规定的, 有的地方能去, 有的地方不能去。有秦盛桦在旁边, 也不会去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而且或许是因为他提前打了招呼, 有很多人热情的问好。 对这个大舅母, 俞向安印象不深,在她没有穿来这里之前,原主印象也不深,因为她很早就跟着大舅随军了,大舅去世以后她就跟着儿子在这里,很少回去,俞向安通信来往的多的是秦盛桦,和大舅母就是日常关怀的程度。 对她都不熟了,对表嫂就更不熟了。 不过现在见面,她们脸上都看不出什么生疏,看着很热情的样子。 一说起吃的,就更热情了。 俞向安仔细的看了这里能看的地方。 如果双胞胎有人想要进部队,她以后或许就能常常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全部都是正当年的小伙子,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那一股活力劲,让人羡慕。 俞向安没有在这里呆很久,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就由秦盛桦带着他们去找那位药材供应商。 秦盛桦知道地头在哪里,顺利的找到了。 白岩把药材拿出来,张武凯验药,对方不太懂俞向安要用来做什么,“这东西要的人很少,我老实跟你们说,之前这都是亏本吆喝。” 俞向安:“还是有少部分人用的上的。” 白岩:“是,就是太少了,如果不是为了口碑,我都不乐意动,太麻烦了。” 现在有个大单子,他总算不用赔本了。 张武凯点点头,这药性可以,俞向安伸出手:“合作愉快,还有别的吗。” 东北靠着山脉,有不少好东西,俞向安想要在这边寻找一些特产,还有一些特色食材,白岩带着他们去了獐子岛。 又签了一个海参合同。 而且俞向安还赶时髦的上山去跟着人家挖人参。 这算是另类的体验。 挖参人之前已经用红绳绑住了,他们直接去到地方挖就可以了。 挖参人是一件细致活,不能伤到根须,要一点一点慢慢来。 俞向安在旁边盯着,看着他们挖了两个多小时。 俞向安:“……” 虽然这人参生长的地方不一样,但是挖参的动作她一点也不陌生。 药园里,林川柏经常挖。 他们的手上还有一些存货,俞向安把上了年份的都买了,她现在是人生的大户,没道理放过。 而且还签订了长期订单,只要他们把人参挖出来,她就会按照市价收购。 长白山脉里面的好东西太多了,有一些不在名单上的,俞向安也没忍住,买买买。 因为她购买的量大,是批发价,价格优惠不少,秦盛桦他们也忍不住囤了一些。 有个农场主大方的送了一人一袋松子。 大麻袋的那种袋子。 东北不缺松子,不过他送的这些松子是精挑细选的,俞向安把它们寄到了双胞胎那边。 要说起意外收获也有,俞向安在一个转行的挖参人那里买到了一张虎皮。 是以前上山作乱的一只老虎,被他们当猎户爷爷杀了的,这张虎皮作为荣耀的证明就留了下来。 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但是一直保存的很好,他们拿出来的时候,俞向安看了一眼就想要买下来。 这是保护动物,但是这是在它成为保护动物之前猎杀的,俞向安以后不打算买了,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但是像这种因为老虎下山伤人性命被杀的,她买了没有心理负担。 她想作为礼物送给林川柏。 秦盛桦没有说什么,但是看着那张虎皮的眼神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就连卖了这张虎皮的人家也很舍不得,但是他们孩子考上了大学,要在大城市安家落户,他们家里钱不够,没办法。 这张老虎皮是珍品,另外俞向安还得了两张狼皮和一张熊皮,这就是她特意买的,这虎皮带回去要是没有林杜仲和林厚朴的有点尴尬,索性给他们一人买一张,多出来的那张狼皮则是给俞青山的。 都是精品,除了这些没买别的,俞向安对这个不感兴趣,她不是没有皮毛的衣服,但那是用来撑场面的,要说起来,她对这些皮毛里面的rou更感兴趣一些。 她把这些皮子带回去以后,林杜仲和林厚朴果然对那张虎皮情有独钟,林杜仲甚至说:“川柏这年纪轻轻的拿了这虎皮就是用来看的,用不上,不如放在我这里,我年纪大,压得住。” 电话那头的林川柏:“……爷爷。” 林川柏对这张虎皮也很有兴趣,他长这么大,加上前辈子活的时间,也没有见过虎皮,老虎的数量本来就不多,以前那些虎皮很多打下来也不能用,有的是被作为传家宝不愿意出售,这么一张难得的完整的皮子,要是摆在凳子上坐上去多威风,林川柏也想过过瘾。 林厚朴不是没有见过,他们部队当初还打死过一只,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在山林里遇到了一只饿肚子的老虎,他们一伙人手里还拿着枪,有两个人的腿也被老虎咬中了,一个人断了肋骨,人人带伤,差点付出人命才把那只老虎给留下。 不过那只老虎是拿下了,但是皮也不完整了,还动了刀,而且那只老虎也没有这么大,就算是在老虎当中,这一只也是出众的。 在林杜仲的舍不得下,林川柏只能把这块虎皮“借”给他先过过瘾。 林厚朴:“……” 他没出声,但是留在这里,他也能过过瘾。 …… 比赛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俞向居打电话给俞向安报喜,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喜气洋洋,“五姐,我要结婚了,你有没有时间过来喝喜酒?” 俞向安:“你要结婚了?你的对象是谁,怎么这么突然。” 俞向居有些不好意思:“就觉得是这个人了,以后的一辈子和她一起过,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就决定结婚了,我打电话给爸了,他说明天就过来。” 听着声音,傻乐傻乐的。 俞向安也不禁会心一笑:“那就恭喜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俞向居:“她是我隔壁部门一位处长家的女儿,比我小一岁,我觉得挺好的,跟你有些像,是中学老师,中专毕业后就分到这个工作。” 听着挺靠谱。 因为他的结婚,俞青山跑了过去,这要结婚,有些事是要先解决的,比如跟亲家见个面,吃个饭,谈一谈两个孩子的具体情况,婚宴怎么安排等等。 俞向居那边有工作,女方也有,所以这一次婚宴在那边举办,过年的时候再回老家认亲。 俞青山过去,自己掏钱,加上俞向居的一些积蓄,在那边把房子解决了,把一些该买的家具也添置上了。 如果工作没有什么调动的话,俞向居基本上就在那边生活了。 最小的弟弟结婚,一生一次的大事,兄弟姐妹们都来了。 俞向晏也请了假赶了过来。 在婚宴前夕,俞向清问起他,新娘知不知道他们家的这些事儿。 说起来没什么,但是人家有知情权。 俞向居点点头,“我和她说了,赵姨养过我一场,如果她过得好,我不会打扰,如果她被赶出来了,我会提供一碗饭。”俞向居对丁敏秀的人品极度不信任,这种事一般人做不出来,他觉得丁敏秀未必,如果他还在她能找到的地方,他觉得她可能会把赵巧娘往他家门口一放,人就走了。 “可能是以前听赵姨说的给她养老的话听多了,如果我不管的话,她就没人管了,那样我的良心不安。” 俞向清沉默良久:“就看丁敏秀和她儿子有没有良心了。”如果有良心,她会给赵巧娘养老,如果没有的话…… 俞向居:“我也和她说清楚了,我不会管她很多,如果赵姨还是放不下丁敏秀这个女儿和她的外孙,想要从我这边拿什么东西补贴到她们身上去,那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做冤大头。 现在养一个人也没那么难。 俞向居笑得很开心,“我当初离开老家的选择,我觉得做的很对,现在这样很好,就是爸爸,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他有些愧疚。 俞青山摇摇头:“得了吧,我的身体好着,等我以后老得不能动了,你再来说陪不陪的问题,你爸我这么多个儿女,你还怕我没人陪吗。” 俞向安:“那不会……”现在其实就是俞向安在养老。 在婚宴上,俞青山喝醉了,他喝醉了也不多说什么,就是看着一对新人、看着这热闹的场景一直在笑。 俞向安在旁边看着他的酒杯,让他别喝太多。 喝的太多就伤身了。 这一场婚宴参加的人不是很多,但足够热闹,在当地一家酒楼,除了他们男方亲人以外,就是女方那边的亲戚还有他们的一些同事,加起来五六桌人。 俞向安这个弟媳妇,笑起来很爽利,是那种风风火火的类型。 光是听她说话就透着一股活力。 俞向清拉着她,“我这弟弟年纪最小,没怎么经过事,就需要你这么一个媳妇看着他,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要是他对你不好了,你跟我们说,给他松松皮。” 俞向居故意耸下脸:“四姐,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俞向清拿出了一对金戒指,他们夫妻通过倒卖国库券,赚了不少钱。 “这对金戒指是我们那边一个老金铺子打的,当初不允许,关了,现在刚开业不久,那老师傅和他家的老伴结婚六十多年了,没红过脸,这是他复工以后打的第一对金戒指,我希望你们两口子也能跟那老师傅一样,几十年风雨同舟,和和美美。” 俞向居眼眶红了:“谢谢四姐,我会的,我们肯定会的。” 每个人都给这对新人准备了礼物。 回去后,他们两口子拆出来一看,一下子小金库丰满了起来。 俞向居给受惊的媳妇解释:“我哥姐他们日子都挺好的。” “我年纪最小,占便宜了。” 她笑了:“那以后从侄子侄女身上慢慢还回去呗,时间长着呢,不着急……” 俞向安参加完了俞向居的婚宴,这时候建筑设计图还没出,她就先回了特区。 林川柏已经收到了她这次去东北联系的第一批药,“质量很好。” 俞向安:“对,张武凯也说,不过几年后还能不能够遇到这么好的药就不好说了。” 就跟现在种植养殖出现的情况一样,种植养殖的时间加快了,为什么,因为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加速生长,但是这样种出来的东西,养出来的鸡鸭,味道就比不上原来用的。 药材用来治病,又更特殊一些,在药性有了缺失以后,配方比例都要调整。 俞向安,“我跟他强调了这一点,以后质量下降的话,我们有权利毁约退货。” 林川柏叹气:“是啊,我已经退了一批药了。” 这个问题并不是二十世纪才出现,九十年代已经有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有的企业,会一起同流合污,用这样的东西糊弄消费者,他们能做到的,就是压缩利润,以诚相待。 别人管不了,自己是能管的。 林川柏:“什么时候剪彩?” 俞向安这次回特区是要参加一栋写字楼的剪彩,准备正式投入使用。 “下周。” 选定的是周末,很多人的休息日。 丁敏秀一家正好就在围观的路人当中,这剪彩热闹,请了舞狮。 她和赵巧娘就是被这热闹吸引了在这里围观。 有很多人跟他们一样,都是冲着这里看热闹来的。 周长寿也在。 休息日了,难得有热闹看。 周长寿乐呵呵的,看着热闹的舞狮子,“这是人家开业,可真热闹啊,舞狮子有两年没看了,这功夫比我们县里的舞狮队还要流畅,不过他们这跟我们那边有些不一样,你看这花纹,我觉得还是我们县里的看着更好看一些。” 赵巧娘定神一看,“这花纹是有些不一样,我也觉得我们县里的更好看一些,更威严一些。” 搭建起来的台子上,两条狮子在擂台你来我往,争着要采青。 不时的有精彩的动作,让人喝彩。 “好!” 一条狮子采青成功,一片叫好声。 丁敏秀也鼓掌了。 旁边两个大爷更是一连串的鼓掌。 其中一个:“今天这舞狮队不知道是哪里请来的,上个月看的那一场没有今天精彩。” 另一个:“那肯定啊,你看看这栋办公楼,也比上个月那个要气派得多,花的价钱肯定也不一定。” “这里招收保洁人员,我一个同村的被招进去了,据说这里,很多都已经预租出去了,你知道一个月租金要多少吗?” “要多少?” 他比出了个手指,“这个数。” 另外一个大爷倒抽一口气:“要这么多,是一层楼吗?” “不是,是一个单位,一层楼分了好多个单位呢。” 另一个大爷惊叹:“那全租出去了?” “这我怎么知道?应该还留有自己用的吧,建这楼的花费肯定也不少,收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本金收回来。” “有钱人,不在乎吧。” “现在这世道不一样了,以前有钱是坏事,现在钱越多越好。” “是啊,这都改革开放十来年了。” “以前都不敢想这是私人的,那不是那什么资本家吗?现在这是什么先富带后富,市场经济的,我也不太懂,但大家的日子确实过得更好了。” “这都是国家政策好。” “是,感谢国家。”周长寿忍不住插话,“现在这世道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他这年纪退休了,哪里还找得到别的活干,现在他还能多少挣一点钱,退休金他也拿着,“唯一不好的就是市场通货膨胀的快,钱越来越不值钱了。” 那两个大爷听了,也不由赞同:“就是,现在这工资也涨了,但是涨的工资哪里比得上物价呀?以前一个月二三十块钱都能过下去,现在不行了,二三十块能顶什么事儿啊。” 另一个大爷笑了,“你这话就说的大了,二三十块能买老多东西了,是你能买的东西更多,钱不经花了。” 丁敏秀笑着看着这热闹,她的笑容在看到做背对着他们坐在正中央的一个女人上台,手里拿着剪刀要剪彩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倒退了三步。 怎么会是她! 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是丁敏秀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是谁。 俞向安怎么会在这里! 对,她也在特区,但是……丁敏秀抬头看着这一栋气派的写字楼,这一栋写字楼的剪彩不可能是一个无关的人吧。 她努力的回忆刚刚那个司仪说的是什么。 ………所以这一栋写字楼居然是俞向安的吗? 意识到这一点,丁敏秀的眼睛里遍布血丝,怎么可能会这样?! 她听别人说起过俞向安在特区做生意,但她怎么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她哪里来的本事? 如果她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在白石县没有听别人说。 这一定是假的! “肯定是她认识什么人,请她来帮忙的。”她抓住赵巧娘的胳膊,“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 赵巧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不是这样,这就是她的。 五味餐馆是她的,美食城是她的,这一栋写字楼是她的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她也知道,女儿她并不想听这个。 女儿希望从她的嘴里听到否定的话。 但是丁敏秀这样说的声音大了一些,刚刚在闲聊的大爷听了这话回头了,“嘿嘿,你这大妹子,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这如果是别人的,谁能这么心大的请别人来剪彩呀,而且这你都不认识啊,你也太不关心特区的事情了吧,这可是上了报纸的,是我们特区的知名企业家。” 周长寿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什么知名企业家?” 旁边恰好有几个小孩子在旁边也看热闹,大爷指向小孩手里的干脆面:“这个就是她的厂子生产的,还有你看那边,那里不是有一家五味,这也是她的,你想想我们这里有多少五味,这干脆面的销量有多大,遍布国内,她还出口,挣了很多外汇,贡献了很多税收。” 他越说,丁敏秀的脸色就越难看,赵巧娘抓住她的胳膊,怕她失控做点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下闹得太难看,到时候难看的不会是俞向安,只会是他们。 对方衣冠楚楚的在台上,周围还有保安维持秩序。 他们能做什么?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他们有什么理由闹? 赵巧娘是真怕,这样表情狰狞的女儿,她想做什么? 她紧紧的拉住丁敏秀。 丁敏秀听了赵巧娘沙哑的话,说不出话来。 他们有什么理由闹? 闹起来他们也不占理。 怎么会这么不公平? 丁敏秀看着台上的人,衣着得体,笑容得体大方,拿着话筒说着什么她听不真切,像是有什么东西,过滤了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虚幻。 跟她完全处在两个世界。 她在台下看着俞向安,俞向安在台上甚至都不知道她在这里。 明明她们的起点是一样的。 为什么他们的日子就能过成这样? 丁敏秀从赵巧娘紧张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真老。 真丑。 可是以前她们是差不多的,她还比俞向安更好看,不然周博扬怎么会喜欢她?! 这时候,丁敏秀怨恨起了周博扬,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她下乡了又怎么样,以她的本事,她肯定能够找到另外一个更好的男人,现在也能过上富太太的日子。 以前那些被□□的人挺过了那段时间,现在大部分都凭借着以前的底蕴过得比一般人要好,她要是抓住了这个机遇,她肯定也能把他的日子过得这么精彩。 这一刻,丁敏秀连赵巧娘也怨恨上了。 为什么当初她要生下她,如果不是在她的肚子里生下来的就好了,有那么一个有还不如没有的亲爸,后爸是个只贴自己亲生孩子的无情无义的人,她什么都没有。 都怪她。 周长寿把她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我们回去吧。” 要是闹起来了就不好看了,临走前,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台上的俞向安,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台上的人就是他的儿媳妇。 如果当初没有变故的话,他们一家现在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他这年纪只要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谁叫当初自己儿子不懂事呢,错过了这么一个金凤凰。 或许早就应该确定了,在她考上大学的时候,现在后悔太迟了。 ※※※※※※※※※※※※※※※※※※※※ 感谢在20200813 12:28:15~2020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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