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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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好半天,她才哑着嗓子,迟疑地问道。 敬安大长公主笑意盈盈,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要是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啊~” 谢令从淡定的表情慢慢的龟裂了,她张了张嘴,瞧着敬安大长公主一派再自然不过的表情,艰难开口道:“姑奶奶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敬安大长公主无辜道,她慢慢撑起身子,身后的男子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软垫塞到她背后,体贴得紧。 大长公主道:“我是认真的,左右你不喜欢那长宁侯,不愿意他碰你,既然如此,又为何不寻几个男宠好让自己快乐快乐呢?莫非还要为那个狗男人忍着自己的欲望不成?” 谢令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长公主等了片刻,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弃这些男人我用过了?没关系,你要是喜欢,姑奶奶再去给你找写好的!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是温润如玉的?还是内敛霸道的?亦或是冷酷无情的?” 喜欢什么类型的? 谢令从面前顿时闪过今晨那一惯笑得温润如玉的脸,而后反应过来大囧,脸色红彤彤地道:“姑奶奶!姑奶奶!” “还害羞了不成?”敬安大长公主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温声劝说道:“哎呀也是,你现在还小,不知道男女之事上的妙处,等你尝到了那种滋味儿,就会魂不守舍的……” 谢令从平日里再淡然,乍一接触到平日里全然没接触到的话题也是带着女儿家的不好意思,脸色一直红到了脖颈,她央求道:“姑奶奶,我的姑奶奶,您别说了!” “这是为何?”大长公主困惑道:“莫非你还打算为那个狗男人守身如玉不成?” “不是姑奶奶要逼你,只是你乃大启嫡长公主,身份何其尊贵?尽管被迫嫁给了一个狗男人也无需担心什么,高高兴兴地做你高兴的事就是,就算你把天掀翻了,也自有皇帝、太子为你撑腰,你又何需活得如此循规蹈矩?”她耐心劝说着。 谢令从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道:“天依知道姑奶奶的好意,也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只是天依早已心有所属,不愿再去做这种事。” 不管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哪怕把自己许给长宁侯,强行把自己嫁给她不爱的人,但她终究是嫡长公主,只要她不造反,就像方才敬安大长公主说的那般,就算她把天翻了,父皇也自会为她扛着。 可她不愿,不仅仅是因为她早已有心上之人,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现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所以才会这般。 敬安大长公主同她不同,她出生的时候太子之位已定,连皇孙都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朝中大事已经慢慢交给了太子手中,皇帝整日无所事事所以可以尽情地宠着她,太子也不介意用这个最小的meimei会生出别的想法,也乐得用她来树立自己友爱兄弟姐妹的名声;等到当今圣上登基,她又是长辈,更加没人敢管她了。 谢令从不一样。 她、皇后、太子的处境都不允许她乱来。 只是皇后、太子都宠着她,不想让她知道那残忍的真相,所以她也乐得装傻,装作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让她们放心。 “有心上人?”敬安大长公主慢慢琢磨这几个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所以,你这是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天下那么多美男子,都不要了?” 敬安大长公主瞪大眼睛看着她。 谢令从微微一笑,凑近她,蹲在她身前,认真道:“我自有心上人,不管未来如何,左右现在只想顺心而为;就算未来不好,姑奶奶也说了我是大启公主,到时候做什么不行?” 敬安大长公主先是一愣,而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如百花盛开,耀眼至极:“你说的没错,你是大启最尊贵的公主,要什么没有!” “罢了罢了,我也不强求你。等你什么时候改变想法了再来找本宫,旁的不说,这如何驾驭美男的法子,本宫还是颇有心得的!”她冲她眨眨眼,很是娇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位已经三十余岁的女子。 一如在闺阁时被保护的良好、天真烂漫的模样。 谢令从忽然有些羡慕。 大长公主也不想再瞧见她,冲她挥挥手道:“既然你没有那个想法就赶紧走吧,也别耽误本宫的好事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谢令从顿时哭笑不得,依言退了出去: “天依多谢姑奶奶的好意了!” “去去去,赶紧走!”敬安大长公主有些迫不及待地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公主:我为了今晨,放弃天下美男! 最近在赶最后一门课的期末作业,更得少了点,大家忍忍吧呜呜呜呜…… 第18章 出了殿外,那小厮便一直在外头候着,见着她后忙走上前道:“公主,可要奴才送您回正院?” 谢令从想了想,婉拒道:“不了,本宫在府里走走,自己回去便是。” 那小厮诺诺应是,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的大殿内 敬安大长公主轻启朱唇,含着那光洁莹润的葡萄,忽地轻笑出声:“现下你可算放心了?” 伺候着她的那些男子面色不变,仍是做着自己的工作。 “殿下说笑了,稷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一道清如朗月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那男子身着一月白长袍,手中摇着檀木所制的折扇,一张俊雅清然的容颜上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带着数不尽的风流柔情。 敬安大长公主却是不吃他那一套,只见她翻了个白眼,一手咬住身边男子递到唇边的葡萄,还调情似的咬了下那莹白如玉的手指一下,眼睛波光流转间媚意横生,惹得那男子身子一紧。 敬安大长公主却好似没有撩人的自觉,目光又淡淡的回到了那男子的身上,好奇道:“话说你堂堂魏北王世子,一直都在朔北待着从未到过京城,竟是什么时候同大公主有了交情?巴巴地打探她的消息?” 谢玄稷但笑不语,犹如一只老狐狸:“殿下,咱们说好的,你不问我,我也不管你。” 敬安大长公主找了个没趣,顿时兴致阑珊,瘫倒在一男子的怀中,手还探入另一男子衣襟中,在他怀里上下抚摸,惹得那男子紧绷住身子,眸中暗沉。 “我是管不了,也不晓得你为何巴巴地让我把她请来给她塞男宠,不过想来你是不希望看着她收的,我说的可是?”敬安大长公主一双精致的桃花眼亮晶晶,似乎很是得意。 谢玄稷面上无奈:“殿下既然都知道了,还问稷作甚?” 敬安大长公主脸色一垮,嘟囔道:“你这人当真是没意思!”她挥挥手,不耐烦道:“滚吧滚吧,别让本宫在看见你,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幅好容颜!” 谢玄稷依旧笑得如沐春风,朝她微微拱了躬身,转身离去。 他刚出大殿还没走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暧.昧声音,意识到那是什么,谢玄稷顿时一愣,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大长公主,还真是…… 殿内 那男子几乎在谢玄稷离开的一瞬间就压在了大长公主的身上,狠狠地堵上了她的樱唇,辗转厮磨,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好半天,他才慢慢抬起头,看着身下水雾朦胧,喘息娇娇,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之色的女子,眼睛微眯,哑着嗓子道:“殿下要把臣送人?” 大长公主微微睁开迷蒙的眸子,抬起双手,宽松的衣袖自手臂滑落堆到肩颈处,露出那雪一般白皙柔嫩的胳膊,她勾住他的脖颈,无意地嘟着唇,道:“不过是跟天依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不成?” 那男子冷笑不语,又道:“还嫌臣脏?” 大长公主挑挑眉,理直气壮:“你是本宫的男人,于本宫而言自然是干净的!” 她眼波轻转,拉下他的脑袋,殷红的唇慢慢贴上他紧抿的唇,含糊不清道:“好了,别在乎这些了,快来嘛~” 那男子眸中欲色更深,终是忍不住,沉下了身…… 殿中一片缠绵之景。 忽地,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声:“殿下,驸马爷来了!” 敬安大长公主皱了皱眉,抽着空隙回了句: “让他滚!” 而后就被那欲求不满的男人拉了回来,又重新陷入了深渊之中,女子娇媚的嘤咛声在殿中作响…… 花园中 谢令从本是打算随意走走,看看敬安大长公主这公主府里有什么别致的东西,若是当真有意思,也可以在自己的公主府里安置上。 ——毕竟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长宁侯府,总是要做好打算。她出阁前父皇就赐给她一座占地面积不小的公主府,里面也被装饰得十分精致奢华,但毕竟没住过人。 敬安大长公主除了大长公主一人再没有别的主子,就连驸马也是在自己的府邸,没有允许不得进公主府。但尽管如此公主府里伺候的下人也是不少,一路走来有许多人都不认识谢令从,但想来是顾忌这前院举办的宴会,也都客客气气地朝她行了一礼。 谢令从也乐得清闲,就在她逛遍了整个花园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见着不远处一熟悉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再上前两步,就看清了那身影——的确是熟悉的人,她的三弟,谢令怀。 除此之外,他面对着的那个人也十分熟悉。 只见那男子一双桃花眼,面上噙着淡淡的笑,眼眸一转,见着了一旁的谢令从,顿时一愣,而后就是微微一笑,很是温和的模样。 谢令从端着架子,也是冲他微微一颔首,那男子见状,似是同谢令怀说完了,转身离去。 谢令怀微微侧过身,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色,谢令从越看越疑惑:她的三弟,在这里和魏北王世子在说什么呢? 谢令怀微微一转头,就见一旁站着的谢令从,他先是一愣,而后连忙上前,躬身冲她行了一礼:“大皇姐。” 谢令从点点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方才那个,是魏北王世子?” 谢令怀挠挠头,笑得颇有些憨厚:“是啊。” “你们怎么在这里聊起来了?”谢令从问道。 谢令怀全然没有防备之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我听说世子高才,文赋诗词无一不精,就连外祖都听说过他的名声,所以我这才想找他探讨一番,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时机,正巧今日赴姑祖母的宴,发现世子也来了,我等不及,就迫不及待地拉他在这里探讨了,倒是让大皇姐见笑了。” 谢令从眸光微微一闪,谢令怀的外祖是当世大儒,门生遍布朝堂,令天下读书人所敬仰;魏北王世子也的确是素有才名,哪怕深处朔北那种蛮荒之地,文学修养比之京城的世家子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谢令从微微敛了眉眼,责怪道:“若是当真仰慕人家的才华,就好生地下帖子邀人家一叙,在这里拉着人家说个不停像什么样子?” “嘿嘿,”谢令怀嘿嘿笑了笑:“大皇姐你也知道我,我哪能忍得住?” 谢令从嗔了他一眼:“平日里就知道读书读书,可别当真读成个傻子了!” “不会的不会的!”谢令怀有些敷衍地道,瞧这就像是一个跟人讨论完迫不及待回家思考的读书人。 谢令从无奈的挥挥手让他走,谢令怀心下一喜,正要转身就走,却有听到谢令从唤道:“等等!” “大皇姐?”谢令怀回眸,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谢令从无奈一笑:“跟姑祖母打个招呼,不声不吭地就走了,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谢令怀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忘了吗?”瞧着谢令从瞪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告饶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瞧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谢令从脸上的笑才敛了下来,脸上神色莫名,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谢令怀,离开了花园后,那一张憨笑的神色也是沉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 …… 宴席还未开始,谢令从就待不住,同赵双双一同回去。 等将赵双双送回平阳侯府,谢令从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缓缓向前驶着,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就到了长宁侯府。 谢令从慢慢下了马车,还未站稳,就见敛春冲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哭得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