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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太夫人轻笑道:“你不用害羞,你年纪也到了,合该想想婚嫁之事了。”

    许平柔抿抿唇,低声道:“平柔只想一辈子待在姑母身边侍奉,不想出嫁。”

    “这傻孩子,胡说什么呢?”太夫人嗔了她一眼,又想了想道:“你可是觉着给侯爷做妾,地位太卑微了?”

    “不是,平柔没有那般想过!”许平柔猛地抬起头,慌乱解释道:“只是、只是……”她眼神飘忽,似乎有什么顾忌。

    太夫人皱皱眉,道:“你不用担心,有什么顾虑只管说出来,在这长宁侯府里,姑母还是能做主的!”她想了想:“可是有人在背后说什么闲话?”

    “并非如此!”许平柔道,她低垂下眉眼:“只是,侯爷似乎并不喜欢平柔,又有大公主在,平柔害怕……”

    太夫人眉心紧锁:“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自古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若是开口了,侯爷还能不听不成?再说公主那边……”

    太夫人冷笑道:“她嫁进来到现在都端着架子,连让侯爷进屋都不让,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为侯府开枝散叶?她就算再尊贵,还能阻止夫君纳妾不成?”

    许平柔脸色一白,太夫人浑然没察觉道,只笑着安慰她道:“这件事你就不用cao心了,只要你没意见,我就去跟侯爷提。”

    许平柔勉强笑了笑,道:“平、平柔再考虑考虑……”

    太夫人脸上的笑容几乎瞬间就淡了些许,她轻笑道:“没事,也是该仔细考虑考虑,毕竟是终身大事。”

    许平柔知道太夫人怕是有些不开心,但也是在不甘心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嫁过去,只冲她施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理却是明白了萧琬到底为何总是同太夫人谈不到一块儿去了。

    待许平柔离开后,太夫人才低叹了一口气:“这些孩子啊!”她摇了摇头。

    她身后的云杏见状也没说什么,只给她揉了揉脑袋,默不作声。

    大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太夫人却总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什么事都想插一手,又怎会不惹的大小姐厌烦?

    再说表小姐,人家就算再不受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原配嫡女,怎么可能愿意给侯爷做妾?

    太夫人闭目养神了好半天,才慢慢撑起身子,对身后的云杏道:“去同侯爷说一声,让他管管他娶回来的媳妇儿!还有,将平柔的事情也跟他提上一嘴。”

    侯爷哪能管得了公主?云杏心中腹诽,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应是,转身出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简单点,就按一两银子1000块钱算吧,算算公主花了多少钱~

    本来男二出场还得一段时间,结果你们都在评论区说要男二╮(╯▽╰)╭

    本来说顺你们的意今天把男二拉出来溜溜的,结果没能写到他,只能等明天啦~

    第12章

    让长宁侯管管公主?

    长宁侯现在非但不能管公主,他自己现在都是焦头烂额了。

    当天晚上他回府,听下人来报公主在一品斋花了一千两银子他非但没心疼,反而有些高兴。不管怎么说,愿意花侯府的钱,就说明她把自己当成了侯府的人,哪怕现在嘴硬心软不待见他,日后也迟早会乖乖地把真心交付。

    对待大公主,萧琞一向有这个耐心。

    至于那一千两银子?花就花了吧,反正侯府也不缺那些钱。

    于是在太夫人的人去跟他说了太夫人的要求后,萧琞表面上答应的爽快,实则当天晚膳时就去了锦园,一脸诚恳地向公主代母亲赔不是,言语之中都是在说母亲不顾是非来找公主兴师问罪是母亲的不是,还请公主见谅,将谢令从捧得高高的。

    寻常人家婆媳闹矛盾,丈夫大多还是会护着母亲的,对于妻子,则大多数是让她们忍耐一番,像是像是这般把姿态摆得低低的,还真是极为少见。

    萧琞本以为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大公主就算面上不显,心下定然也是感动的,谁料一向懒得搭理他的公主的确是表露出了不一般的态度,却是看着他,道:

    “若是本宫没记错,侯爷当是府中的庶子?”

    长宁侯脸色一僵,而后惭愧道:“生母的确是一妾室,多亏了母亲的倾心教导,才让琞有了今日这番成就!母亲的恩情,琞,没齿难忘!”

    他本意是想说尽管太夫人对他恩情深重,可是他还是会站在公主这一边的,以此来展示自己的情深义厚,却不料谢令从听了此话,只微微抬了抬眸,语气冷淡:“侯爷也说了,没有太夫人就没有你的今天,可如今面对恩请深重的太夫人,却在本宫面前当众诋毁她,这又岂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能形容的?”

    “不管太夫人做了什么,总归她是你的嫡母,如今侯爷都能不顾恩情说她的不好,日后想来,对本宫也不会客气了。”

    饶是萧琞素来能说会道,被谢令从这番说辞也是弄得傻在了原地。

    ——他可算是知道,为何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了。

    他若不帮她,会被她说未将她放在心上;他现下帮她了,又得了一个狼心狗肺的评价,着实是让人心中恼火。

    但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一个月里,萧琞这才明明白白的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第一日。

    小厮:“侯爷,公主今日在如意坊花了五千两白银!”

    萧琞挥挥手,满不在乎。

    不过五千两白银,若是真的能哄得她高兴,也还划算。

    第五日。

    小厮:“侯爷,公主在千秋阁花了一万两银子。”

    萧琞神色一僵,略微感到了一点心痛。

    第十日。

    小厮:“侯、侯爷,公、公主在珍宝阁花了、花了十万两白银。”

    萧琞猛地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问他:“花了多少?”

    小厮哭丧着脸,双手比了个十,哆哆嗦嗦道:“十、十万两!”

    萧琞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他是想捧着她供着她,但不代表他愿意把整个侯府都给她败光啊!

    如今外界都传言长宁侯一掷千金为博夫人一笑,整日大把大把的砸钱,那巨额银钱听得原本知道真相的世家大族都忍不住怀疑这长宁侯莫非真的对大公主一往情深,否则怎么能白白送出那么多钱?

    而坊间百姓本就听闻长宁侯和大公主两情相悦、七夕定情,再加上这么为博夫人一笑而一掷千金的做法更是令坊间百姓感叹有加,纷纷说着长宁侯是个痴情人。

    可当事人心里的痛又有谁知道?

    数十万两银子啊,长宁侯府再财大气粗也禁不住这么挥霍的啊!

    更何况这侯府说得好听是他在当家做主,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庶子,能坐上这么个位子少不了太夫人的支持。当初他没经过太夫人的同意就同大公主成婚是因为大公主身份尊贵,他料定了太夫人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太夫人本就对大公主不敬她这个婆婆而不满;又加上大公主这些日子大手大脚,更是惹得太夫人气愤不已,连骂她是个败家玩意儿;更别说太夫人还有意将她娘家侄女给他做妾,长宁侯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

    这一桩桩的事儿加起来,足以弄得萧琞焦头烂额,再加上最近朝堂也不太稳定,他晋升的如此之快终于是碍着了某些人的眼,挡了某些人的利益,接连在朝堂上给他使绊子。萧琞本就心情不好,回到家后还得忍受太夫人的折磨,那一张脸整日阴沉无比,就没好过,在谢令从面前,连那一副温柔的面具也不带了,心中狠不得让她把花的那些银钱都吐出来才解恨,可他又不能这么做,因此近些日子都借口政务繁忙,不去锦园了。

    弄得谢令从还有些失落。

    ——毕竟,在这种无聊的日子里,每日看着萧琞那张被她气得要死可偏偏还不能动她、在她面前强装温柔的脸着实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人太过无聊了,总是要找些消遣的。

    而此时,淮南道,永淮县衙

    男子一袭月牙长跑,端坐大堂之上,面上噙着温和的笑意,手中端着半旧不新的茶盏,低头抿上一口,便露出享受的表情。

    若非旁人晓得永淮知县为了显示县衙清贫,平时用的茶都是最普通的陈年老茶,还真当他喝得是绝世佳茗了。

    永淮知县杨广义此时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小心地擦了擦汗,苦笑着道:“不知今大人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今晨轻飘飘地抬了抬眸,看着他,似是有些惊讶道:“呀,杨大人怎么在这儿站着呢?当真是没规矩。还不赶紧搬个凳子来?”他冲着身后示意道。

    身后的人依言搬了个凳子过来,杨大人忙忙推辞,却被那人一下摁了下去,他身子僵硬,不敢反抗。

    也不敢去想他说的没规矩究竟是在说谁。

    “今、今大人?”他如坐针毡的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唤道。

    今晨修长的五指慢慢将茶盏放下,看着他,微微笑道:“杨大人。”

    杨广义抖了抖,欲哭无泪道:“今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讲,尽管讲!”

    要说他虽然只是个知县,比不得这位今大人官职大,但在这个永淮县还是如同地头蛇一般的存在的,何曾这般委曲求全过?

    原先他也未把这位白白净净、温和秀雅的男子放在眼中,暗地里命人去监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圣上派那么多人来过,不还是拿他没辙?可谁曾想,他头一天把人安排过去,第二天就传出来今大人捉住了两个刺客,并且当即处死的消息。

    他这才意识到,圣上这回是来真的,这位今大人,也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官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在做什么。

    今晨温雅的眉眼中噙着淡淡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不寒而栗:“我要做什么,杨大人应当很清楚才是。”

    杨大人心里一跳,欲哭无泪道:“这、这,微臣是真的不知道啊!还请大人明言!”

    “不知道?”今晨轻笑,声音如玉石相撞般清泠透彻,若是不在意他说的什么话,怕是真的要沉迷其中:“可那两位,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了呢,杨大人,确定不知道吗?”

    杨大人心头一片骇然,那两位?莫非是他派去的那两人?可传言不是说那两人已经死了吗?

    他心下惊疑不定,不确定今晨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诓他,沉默着久久不语。

    好半天后,他咧了咧嘴,明明是在笑着,可声音却跟哭差不多:“今、今大人,微臣实在不知道今大人在说什么,还请大人明示!”他站了起来,一手抱拳,半弓着身子,行了一个正式的礼。

    今晨果然有些迟疑,他摩挲着下巴,喃喃道:“那这就有些难办了。”

    杨大人心下一喜,正打算再接再厉,却又听今晨声音飘忽:“既然如此,本官也没法子了,只能等什么时候杨大人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说了。”

    他慢慢抬眸,眸子如玉般温润,慢悠悠道:“那在杨大人想明白的这段时间,就一直待在县衙吧,哪都不用去了。”

    杨广义大惊失色,忙上前一步道:“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将我囚在县衙中?”

    “杨大人这是什么话?这哪里能叫起囚禁?”今晨讶道:“不过是在所有人都有嫌疑的时候挨个排查罢了。”

    “杨大人放心,若是你当真是无辜的,本官定会给你个清白,到时还会向圣上禀明的。”今晨温声安慰他:“至于衣食什么的,大人也不必挂心,本官会派人送来的。”

    他言罢,就起身,转身朝着县衙门外走去。月白的衣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杨大人脸色苍白,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摸到。

    他一下瘫坐在地上,脸色死白。月月

    完了!

    出了县衙,身后的随从叽叽喳喳,感叹道:“果然还是今大人脾性好,换做是我,看他那磨磨唧唧的样说不定就忍不住把他给抽一顿,哪还能让他装傻充愣?呸!真是厚脸皮!”

    当今圣上意图在京城和江南地区之间修建一条运河,虽说定然会劳民伤财,但一旦修筑成功,也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可无奈京城和江南之间的淮南道地区素来多水匪,朝廷之前也派人去剿灭过,但总是会留下漏网之鱼,陛下这次下定了决心,派今晨前来剿灭水匪。

    他们来到这里,那知县表现的倒是热情,对他们的一应要求都很配合,但又有谁知,那水匪猖獗的原因,竟是这永淮县背后的父母官在作祟呢?

    今晨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道:“让你们查的事,都差得怎么样了?”

    那汉子挠挠头,“差不多了,的确能证明杨广义同水匪有勾结,从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嗯。”今晨点点头:“那就加快速度,早日把事情都查清,还有被捉的那两个人,也想些法子,让他们张张嘴,他们知道的,绝对不止那么多。”

    “是!”那汉子下意识应是,可稍后等反应过来,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是,大人,咱们不再等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