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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敛秋冷哼一声,没看长宁侯有些怔愣的神色,把门一关,将那张讨人厌的嘴脸隔绝在门后边。

    长宁侯站在原地,面色不变,眸中却隐隐有些许窘迫。

    血燕?长宁侯府还真……

    没有。

    那烧钱的金贵玩意儿,除了皇室财大气粗,哪一个家族能供得起每日一份的?

    “走了?”谢令从轻飘飘地问道。

    敛秋点点头,吩咐下人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妥当,又随着公主在院子里四处走走;敛春敛夏敛冬则和孔嬷嬷一起清点着公主的嫁妆,倒也井然有序。

    而此时侯府另一边

    长宁侯虽说承了爵位,但他实际上只是一个庶子,只不过被嫡母养在膝下充当了嫡子,这才能在老长宁侯去世后承袭爵位。

    长宁侯生母早逝,是以现在府中说得上话的长辈也就只有太夫人一人了,也就是长宁侯的嫡母许氏。

    要说认了长宁侯做嫡子的时候许氏本也没打算这孩子会有多孝敬,毕竟他那时候也记事了。许氏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给长宁侯找一个袭爵的儿子罢了。可倒不曾想过,这孩子袭爵之后,对她不说至纯至孝,也是恭敬有加,两方这么相处着,倒也融洽。

    对于侯夫人的人选,许氏原本是钟意自家侄女的,可没想到到长宁侯竟然与公主两情相悦,最后还真的尚了公主。许氏虽说有些惊讶,但陛下的圣旨已下,她就算纠结也没用了,尽管有些为自己的侄女可惜,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这件事对长宁侯府是有天大的好处的,说不定还能让长宁侯府恢复巅峰时期的辉煌。

    是以对这桩婚事,她也是用心cao办着,结果谁曾想,成亲当天,长宁侯竟连婚房都没能进!许氏当即就黑了张脸。

    第二天一早,又听下人说,公主还是没见侯爷;再加上新媳妇第二天清晨是要拜见公婆的,许氏顾忌着她公主的身份早早地就起了,没敢给她下马威,可谁曾想等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

    许氏脸色极为难看,其所出的嫡女萧琬则是撇撇嘴,颇有些漫不经心道:“我就说了吧,萧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指望他娶回来的公主能孝敬你不成?”

    许氏本就在气头上,闻言更是火冒三丈,拿着手中的茶盏就想摔到地上,孰料萧琬瞪大眼,忙道:“母亲可别摔!这套杯子可值钱着呢,摔坏了可就没了!”

    许氏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指着她,骂道:“你给我闭嘴!”

    萧琬哼了一声,扭头转向一边,满不在乎。

    “云杏!”许氏缓了缓情绪,朝着身后唤道。

    “夫人。”身后的丫头忙应道。

    许氏深吸一口气,“你去锦园问问那位公主,打算什么时候来给我这个婆婆请安?”她特意加重了婆婆这两个字。

    云杏神色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应道:“是。”

    书房里

    长宁侯神色莫名:“你是说,太夫人派人去找公主了?”

    “是。”小厮想了想,道:“——说是,要公主去给她这个婆婆请安。”

    小厮看着长宁侯的神色,疑惑地问:“侯爷,您不去看看公主吗?”

    长宁侯端起一盏茶,慢慢抿了一口,似乎十分愉悦:“不去。”

    “就让她们斗着吧。”

    他倒要看看,这位公主殿下,和他那位嫡母,谁能斗得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章评论发红包哦~

    推荐一下预收文《女帝》

    世人皆言当今太子虽为嫡长,办事妥帖,却残暴不堪,手段狠辣,非明君之德。

    太子却是浑不在意——

    看不惯孤又如何?

    孤一日为太子,尔等终究是朝臣!

    *

    宋晏储女扮男装做大晏太子十六年,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朝被人设计下药,无奈之下只能匆忙找了个男人,谁知睁眼一瞧,对方竟是自己多年的死对头!宋晏储深感不妙,连夜跑路。

    此后,面对死对头掘地三尺都要将人找出来的架势,宋晏储呵呵冷笑,笑话,孤能让你找到?

    直到后来,不慎掉了马的宋晏储看着面前的死对头,只见他脸色漆黑,眸光暗沉,森森一笑道:“殿下,可还要跑?”

    宋晏储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欲哭无泪。

    *

    东宫的施大人温文尔雅,容貌俊朗,气度不凡,无奈,却是太子的入幕之宾。

    东宫谋臣纷纷摇头叹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却是个断袖!

    却不知夜晚大殿中,温文尔雅的施大人将那心狠手辣的太子逼至墙角,轻笑出声:“微臣是殿下的入幕之宾?”

    太子面上冷淡,耳根却早已通红,却高昂着头嘴硬道:“不过是孤的男宠罢了,入幕之宾是抬举你了!”

    施大人眸色渐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抚着太子殷红的嘴唇,笑得如同一只狐狸。

    又有谁知,这一副四爪蟒袍下,掩藏着的,竟是一副女儿身呢?

    心狠手辣太子爷和她的万能狐狸精男秘书的故事

    第3章

    饭后用一杯明前龙井,是谢令从多年来的习惯,这次出嫁,旁的不说,皇帝为了为了她每日都能喝到龙井,基本把皇宫的存货都当做她的嫁妆送了出来,就连皇帝喝的那份都没留下。

    此时她微微抿了一口茶,目光轻淡地扫过那神色有些慌乱的云杏,眸子慢慢垂了下来,“你方才说什么?”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云杏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咬咬下唇,声音有些发颤:“太、太夫人说,公主为人儿媳,合该、合该要去给婆婆请安的。”

    “请安?”她缓缓念着这两个字,笑了笑,转而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云杏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愣愣道:“奴婢云杏。”

    谢令从抬头,轻笑道:“可识字?”

    云杏迟疑地点点头:“认得一些的。”也是因为她识字,才能成为太夫人身边最受宠的大丫鬟,能办一些旁的丫鬟不能办的事。

    谢令从一手持着茶盏,轻轻转动着,声音淡淡,无悲无喜:“那本宫且问你,天地君亲师,可知是何意?”

    云杏一脸茫然,她虽是识字,但也只是识字,再多的却是没有了。

    谢令从默不作声,一旁的敛秋见状轻笑道:“天地君亲师,天地在前,君为首,亲次之,师为末。”

    她上前一步,解释道:“太夫人为长辈不错,但我家公主为君,太夫人为臣;君在亲前,便是要拜见,也合该是太夫人前来拜见我家公主。”

    云杏瞬间瞪大了双眼。

    敛秋回到原位,看了眼公主,扬声道:“但我家公主念在太夫人年纪大了,便没计较这些礼仪。云杏姑娘,”她眸中带笑:“你说是不是。”

    云杏愣愣地点头。

    敛秋:“既如此,云杏姑娘便先回去吧,便这般同太夫人说,公主念在她年纪大了,便免了她每日的拜见,也不用再来谢恩了,记在心上便好。”

    待到云杏的身影消失不见,敛秋才笑嘻嘻地,邀功似的看向谢令从:

    “公主——”

    谢令从笑骂道:“就你能说会道!”

    敛秋嘿嘿笑了笑:“奴婢这不是见着那太夫人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才出言提点了两句嘛。”

    敛冬在一旁站着,微微皱了皱眉,却是担忧道:“那太夫人恐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如何?”敛秋毫不在乎:“左右是长宁侯做了错事,要怪,就怪长宁侯吧!”

    谢令从眸光柔和,嘴上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也不必太过拘束,在皇宫怎么样,在这里就怎么样,本宫的话,他们还敢不听不成?”

    长宁侯既然敢借她上位,就该早早做好这么个心理准备。

    敛冬含笑点头,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她家公主自出生起便受尽万般宠爱,寻常一些受宠的妃子都不敢去触她的霉头,有资格管教她的也就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了。但陛下对公主是万般纵容,从没对她大声说过话;皇后娘娘身子又素来弱,鲜少会管教公主,也因此,她们公主是整个皇宫最不能得罪的主,就连她们,因着受公主信重,在宫中也算是横着走了。

    若是像在宫中那般,只怕这长宁侯府是清闲不了了。

    敛冬轻轻一笑,似乎对未来的日子很是期待。

    松梧院

    云杏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进了院子后神色还有些茫然。

    太夫人正在上首坐着,正慢悠悠的喝着茶,大小姐萧琬坐在一旁,神色漫不经心。

    太夫人见云杏一个人走进来,后面也没有旁人,顿时皱起了眉头:“公主呢?”

    “温儿公主、公主……”云杏踟躇了片刻,纠结道:“公主说天地君亲师,便是要拜,也合该是您去拜见她。”

    太夫人脸色顿时黑了,萧琬也是一怔。

    云杏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又道:“但公主说了,她宅心仁厚,念在太夫人年纪大了,便免了您每日的拜见。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太夫人沉着一张脸,萧琬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嫌事大地开口道:“快说啊,那公主殿下说什么了?”

    “还说太夫人不必再去谢恩了,只需记在心上便可……”云杏咬咬牙,索性一口气全部都说出来了。

    萧琬依旧是笑得幸灾乐祸,美眸一转,却是倏地瞪大了双眸:

    只听“啪”的一声,方才被萧琬保住了的那盏杯子还是难以逃脱被摔碎的命运,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四散着。

    萧琬捂着心口,紧闭双眼,心痛的难以附加。

    这都是钱呐——

    太夫人气得胸口都在上下起伏,她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怒道:“萧琞这哪里是娶了个夫人,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啊!!”

    萧琬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犹如火上浇油,惹得太夫人大怒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萧琬撇撇嘴,道:“萧琞自己做的孽,合该自己去处理,您就别多管闲事了。”事儿没管好,还惹得一身sao。

    长宁侯府不过是个破落贵族,虽说靠着祖上的积攒还能保持贵族的风光,过着舒坦的日子,但到底跟那些勋贵大家、朝廷新贵无法比拟,就这么个情况,皇帝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嫁过来?再加上那位公主的态度,还两情相悦?恐怕也就能骗骗那些不知道的百姓了。

    她娘就是太天真了。

    “我还用得着你教?”太夫人气急败坏道。

    萧琬毫不在乎,起身走到门口,临末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