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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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朝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笑笑说:“还真有点意思,真要报复我吗?” 我悄悄地从一旁掂了一根铁锨,以备不测,二叔看见,也赶紧去拿了一根,二脑袋有模学样,也赶紧去拿铁锨,不过可惜的是,铁锨只有三柄。虽然没有铁锨,但是二脑袋还是不甘落后,四下里一看,赶紧拾起两块板砖放手里。 眼看白蛇的信子越吐越快,有即将攻击的态势,我老爸蓦然间大喊了一声:“着!”一铁锨铲去,中间那条最粗的白蛇猛地离地,朝我老爸脸上袭了过来,我老爸手腕一抖,铁锨立即朝上挑了过去,只听“嗤”的一声,大白蛇断成两截,连血带身体落在尘埃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条小白蛇也蹿了起来,直奔我老爸的手腕袭去!而那时老爸的铁锨刚刚铲断第一条发动攻击的白蛇,尚举在半空中,没有收回,此时再收已经来不及了!老爸也不慌张,脚步不知怎么一晃,忽然间就猛退了一步,迅速地躲开了那白蛇的攻击范围。看的心惊胆战的我则趁机大喝一声,举起铁锨就朝蛇身上拍,没想到二叔也大喊一声,拍了过去,我俩的铁锨刚好拍到了一起,“乓”的一声响,振聋发聩,火花都溅了出来,白蛇却没有拍到,只听老爸又喊了一声:“断!” 再看时,那条白蛇已然断在了地上,而分成两截的身体还在蠕动,二脑袋立即用板砖把蛇身砸了个稀烂。 剩下的两条蛇忽然调转方向,朝两边的人群游去,村民们无人敢杀白蛇,只是叫喊着四散逃开,那两条蛇趁机游进了一个地下水道里,不知所终。 老爸看了半天,说:“剩下两条,必成祸害!” 何九叔凑了过来,看了看我老爸,咂咂嘴说:“你怎么这么俊俏的身手?在哪里学的?” 老爸笑道:“我在部队里当过兵,在部队里学的。” 何九叔也笑道:“我看倒不像是部队里的武艺,部队里的武艺大开大合,没你这么乖巧,你倒好像是在江湖上学的。” 老爸怔了怔,随即说道:“没有吧,我怎么不觉得?呵呵,可能是您老看错了。” 二叔在一旁说:“大哥,九叔是夸你呢,你就不要谦虚了。” 何九叔接口道:“年轻人谦虚好啊。其实,你们陈家家学渊源,神算陈老先生就是武艺惊人的高手,他的儿子会些俊俏的功夫又有什么奇怪的?呵呵……” 二叔道:“对,对!嘿嘿……” 二叔这么一说话,我忽然感觉二叔的声音怪怪的,似乎有些阴阳怪气。 我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二叔在流口水,我奇怪道:“二叔,你喜欢吃蛇?” 二叔奇怪地一笑,道:“你才喜欢吃蛇呢!” 这一笑笑得我浑身发痒,我搓搓身子,问二叔道:“那你流什么口水?” 二叔又是奇怪地一笑,说:“我流口水了?怎么我不知道?” 这下,我又察觉到二叔笑的有些异样了,他的整个面部表情几乎都是僵硬的,笑的时候仿佛是嘴角的肌rou在机械地抽搐,十分难看,这个样子像极了那天晚上中邪的二脑袋。 而我也终于弄明白了那天晚上二脑袋嘴角晶莹的东西是什么了,是他的口水! 第013章 迷失金鸡岭 我扭头看看老爸,老爸也发现二叔的奇怪了,老爸问道:“弘德,你怪笑什么?” 二叔再次笑了笑,然后说:“我没笑啊!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个说我流口水,一个说我怪笑?不要吓我啊!” 二叔这一激动,说话的声音更是难听之极。 声调奇怪,流口水,表情凝滞地怪笑,这在《义山公录》里有明确的记载,是鬼附中邪的初步表现! 不好!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又是哪个“鬼”上了二叔的身! 我朝老爸使了个眼色,老爸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地一抬手,噼噼啪啪几声过去,二叔的脸上立即多了几个手掌印,老爸出手还不是一般的狠毒,而且掌印刚上去,老爸的唾沫也迅速地出现在二叔的脸上。 但是,二叔非但没有醒过来,目光反而变得更凶狠了。 看来老爸的土办法已经不管用了,二叔能在大白天中邪也绝非一般。老爸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他悄然踱步到二叔的背后,然后猛地扣起二叔的双臂,把他控制了起来。 二叔疼得直叫唤,老爸却抓得更紧了,二叔大喊道:“大哥,你疯了!你干嘛呢!我是弘德,我是你兄弟!你抓我干嘛?元方,你爸怎么了?” 老爸沉声道:“你别叫了,你被鬼上身了!我们得把你捆起来!” 这时候,众人也朝我们这边看过了,二脑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爸,嚅嗫了半天,什么话也没敢说。 何九叔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怎么会突然就鬼上身了?” 二叔一听,两条腿顿时就胡乱踢腾起来,他嚷道:“谁中邪了?你才中邪了!我没中邪!你快放开我!我胳膊要断了!” 我说:“二叔,你别动,你刚中邪,没多大事,我去抱个小孩子过来朝你身上撒泡尿就好了,童子尿,辟邪!” 我不是胡说的,书中记载:“尿,方家谓之轮回酒、还元汤。小儿为纯阳之体,元气布控周身,其尿自肾中阳气而生,极富元阳之气,可辟邪。” 二叔说:“好,元方,我信你的,我不动,让你爸放松一点啊,我可是你亲叔叔!不是老倔头!” 老爸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 老爸就略松了松手,没想到二叔趁机一把撑开了老爸的双手,撒腿就往山上跑! 他大爷的,二叔还没好!不对,不能骂二叔,他大爷是我们家的。 老爸跟着就追,但是二叔这次竟然跑得出奇得快,两人很快就跑到了山脚下,又准备往上爬,我悲叹一声,也跟着追了上去。 我跟在老爸后面跑上了山道,耳听着二脑袋在后面呼喊,估计他们也跟了上来。 我再抬头一看,老爸已经跑了好远了,我咬咬牙继续跟上。 我的体力虽然比老爸差远了,但是和一般人相比,我要强得多,在高中时代,我就有晨练和晚练的习惯,并且多次在校级运动赛中拿过名次,三千、五千的长跑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但问题是,现在的我穿着大棉袄,而且还是在跑山道,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大脑一阵一阵的眩晕,嘴里一口一口的白雾,整个人完全都是跌跌撞撞地凭着惯性在往前走,幸好,我看见老爸的身影在我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这才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回头看时,后面一个人影也没有,二脑袋他们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老爸捉到二叔了,二叔现在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老爸说:“我二叔怎么了?” 老爸说:“我把他打晕了。” 我点点头说:“哦。” 老爸说:“你往他身上撒泡尿。” 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撒尿?” 老爸严肃地点点头。 我摆了摆手说:“老爸,你也学会恶作剧了,你让我尿我二叔,我二叔醒了还不掐死我。还是你尿吧,反正他也打不过你。” 老爸翻翻白眼说:“谁恶作剧了?不是你说的童子尿辟邪吗?你快尿啊,你的不就是童子尿吗?” 我说:“童子尿?老爸,你糊涂了吧,童子尿必须得是十二岁以下的男童的尿液才算,更严格一点来说是满月之前的男孩早晨的第一泡尿,我都二十岁了,还童子尿?” 老爸说:“你少跟我讲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不是没那条件嘛,反正你现在还是处男之身,算是比较大的童子,说不定有用。” 我无奈地说:“好吧,那我是尿他脸上还是尿他身上?” 老爸问道:“那个效果更好一点?” 我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尿我二叔脸上不但会辟邪,还能让他马上苏醒。” 老爸说:“那你就尿他脸上吧,不过他醒了以后,你可不能说是我允许的。” 我点点头说:“老爸,没想到你看起来忠实可靠,其实内心也很jian诈。” 老爸瞪我一眼说:“小兔崽子,少在老子面前没大没小,我哪儿jian诈了?这是老谋深算!”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好吧,就算是吧——你把我二叔的脸搬过来,你转过身去,别看啊。” 老爸疑惑地说:“为什么?看了以后会怎么样?” 我翻翻白眼说:“你老看着,我尿不出来。” 老爸撇撇嘴,把身子扭了过去。 我解开裤子,掏出小弟弟,对着二叔那张熟悉的脸,一时间不好意思尿出来,我嘴里念叨着:“二叔,大侄子对不起你了,不过该您倒霉,谁让您中邪了呢?我得为您的生命安全负责,就让您的大侄子,也就是我,用自己宝贵的童子尿——哦,是处男尿为你辟辟邪吧,勿怪,勿怪,我尿了啊。” 话说完,我刚准备尿,二叔猛地就睁开眼了,我吓了一跳,尿立即就出来了,不过由于惊吓的原因,尿偏了,只有一小部分落在了二叔的脸上。 二叔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边擦脸,一边大骂道:“小兔崽子,你干嘛呢?尿你二叔!” 我赶紧提上裤子,回过头看二叔一脸气愤的表情,顿时大喜道:“二叔,你好了?” 老爸也惊奇地说:“咦,真好了,都有表情了,也不流口水了。” 二叔愣了一会儿,说:“什么好了?” 我说:“您刚才被鬼上身了,没命地跑到了这里,要不是我老爸把你给打晕,又淋了我几滴童子尿,您哪能好啊。” 二叔瞪着眼说:“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你看看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二叔看了看四周,“咦”了一声说:“还真是真的!他妈的,老子的身也敢上,看来一定得找到那老地主的尸体,把他碎尸万段,永世不能翻身!” 我连连点头道:“对,对,咱们赶紧下去吧,去找何九叔带路,找到那老地主的尸身,挫骨扬灰!” 二叔说:“别忙,我得先去洗一把脸,我这脸给你尿的,全是臭气!待会怎么下去见人啊。” 我说:“你去哪儿洗啊,这是山里,不如下去后去二脑袋家里洗。” 二叔说:“一脸臭气的,让他们闻见了,我还怎么做人呢——山里肯定有泉水,山泉,山泉嘛,一找就找到了。” 我说:“可这是冬天啊,水早干了,就算有水,也是冰块。” 二叔说:“你忘了吧,现在已经过了春节了,冰雪也该融化了。” 我和老爸无奈,只好随着二叔去找泉水,不知道拐了几拐,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二叔大喜,在水里大洗了一把脸,然后我们才一道下山。 沿着看似熟悉的山路,蜿蜿蜒蜒,曲曲折折,不知道颠簸了多久,老爸忽然不走了。我说:“老爸,你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在兜圈子?” “啥?” “你看咱们现在站的地方是不是刚才你尿你二叔的地方?” 我仔细看了看,地上还有一丝尿迹,果然是那个地方! 我瞬间面色大变,出事了!我们怎么走也走不下山了,我们竟然在金鸡岭迷路了! 看来这金鸡岭果然如何九叔所说,绵延数百里之远,一望无边,又岔路丛生,往回曲折,很容易迷离其中! 从上午闹腾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们中午饭也没吃,又累又渴又饿,却找不到下山的路,不由得沮丧至极。 但不管怎样,我们总不能在山上过夜吧,谁知道山上在夜里会出现什么鬼东西,就算没有鬼东西,出来个野狼、豹子什么的,也吓人啊。所以我们勉强提起精神,又找了半个小时的路,幻想着能走下山去,但是转来转去,却依然又转回到了撒尿之地,二叔十分缅怀地说:“要不先歇一会儿,说不定,二脑袋待会儿就找上来了。” 老爸说:“歇也只能歇一会儿,天马上要黑了,要是再下不去,咱们可就惨了,不说野狼野狗豹子什么的,那个何天明可是埋在山上呢,我们跟他的仇可是结下了。” 我微微一惊,随即笑道:“老爸,你不是不信鬼神吗?怎么现在也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