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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微哑的尾音撩了下,周定铭心尖奇痒,好声好气道:雪釉,你听我向你解释好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雪釉声音异常温柔:你到J国是出差,青青来这儿是旅游。只是凑巧得很,你们无意遇上,正好今夜这场宴会你没有女伴,便邀青青一同过来对吗? 对对对。简直和他想的说辞一般无二,周定铭激动地点头,下一秒立即觉察出不对劲。 果然,女人嘴角虽翘着。 可那点弧度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周定铭读懂了她的意思,讷讷道:雪釉,我 离婚吧! 不,雪釉,我不离婚。滞了两三秒,周定铭才从震惊中醒悟,坚决拒绝道,不。 周定铭是真没料到,李雪釉竟然都不给他认错的机会。 离婚?她居然想要离婚?而且看她神情,不像是赌气。 这不对劲! 往常那个对他千依百顺满是爱恋的李雪釉哪里去了? 以前的李雪釉明明心里眼里都是他,天冷提醒添衣,生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凡是关于他的事,事无巨细,她都细致入微,比自己的事都还要认真。 可他呢? 出差是密会情人。 她做的菜他故意一筷不动。 那些担忧关切,他还总嫌弃啰嗦 呆站在原地,直至那抹窈窕的枫红色背影远去,周定铭才猛地往前追。 城堡外是偌大的复古式花园,花园里精心栽培着许多名贵花卉。 天黑了,花苞合拢娇艳身躯,羞怯地与夜色共眠。 雪釉。出了城堡,周定铭快步攥住她莹白皓腕,你听我解释。 脚上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跟男人拼速度,确实是笑话。李雪釉干脆在一面花墙前转身:怎么解释?你和沈青青是没上床?还是没出轨? 我 周定铭直勾勾望着她:对不起,但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你才是我妻子,我从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听起来好像是我的荣幸? 雪釉,你别这样,我保证以后不再和青青有任何来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那晚喝醉了,一时糊涂。还有现在有几个成功的男人不在外面应酬作乐?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 你要我和那些太太一样放任你在外彩旗飘飘?家里依旧和乐融融?周定铭,现在都8012了。李雪釉不无嘲弄,你哪来的自信要我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就凭你,也配吗? 你不喜欢,我以后不碰她们就行了。 别别别。李雪釉摆摆手,好笑不已,您可千万别勉强,既然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那我就放你下半身自由,离婚吧! 怔怔盯着女人如花的艳丽容颜,周定铭眸色逐渐幽暗。 他恨极她伶牙俐齿的讥讽,却也爱极她此时疏离的冷艳模样。 你一定还是爱我的,你只是生气对不对?我不信你心里已经没了我。蓦地疾步冲上前,周定铭攥紧李雪釉手腕,两人踉跄着往后退,一起狠狠撞在满满都是藤蔓花卉的蔷薇墙架上。雪釉,告诉我,你就是故意为了激怒我,不是真的想要离婚,是不是?疯狂摇晃女人身体,周定铭钳制住她的挣扎,猛地俯身吻她细腻修长的脖颈。 放开我 周定铭,你疯了! 滚开 男人施暴的粗鲁与女人气极的哽咽在暗夜下愈演愈烈。 忽然,一抹瘦削的黑影从他们背后袭来,猛地拉开强壮的男人,一把将他推远。 重心不稳,周定铭狼狈地后退数步,却绊到自己右脚跟,滑稽地摔跌在花坛边。 不可置信地仰头,周定铭往前看。 此处昏暗不明,藤蔓绿叶在稀薄橘光下洒落一片片阴影,男人瘦削挺拔的身形笼罩在斑驳之中,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北屿? 你醉了。冷冷看了眼地上的男人,陈北屿语气淡漠。 我、你周定铭气到语无伦次,他怎么都想不到,陈北屿竟然敢这么对待他。 夜风似又冷了些。 陈北屿默不作声地脱下西装外套,上前为李雪釉披上。 她整个人淹没在了藤蔓之中,花苞绿叶盛开在她身下,仿佛她也长成了它们的一部分。 任何话在此时此刻大概都是多余的。 陈北屿认真为沉默的李雪釉系好西服纽扣。 她鬓角几缕发丝随风漂浮,几乎飘到他脸上。 我们走?他的语气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见李雪釉没有异议,陈北屿这才小心翼翼地揽着她离开。 站住 你们站住。 北屿,我们夫妻两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周定铭迅速从地上爬起,瞪着两人亲密的背影吼道。 脚步渐缓,李雪釉蓦地驻足,轻飘飘睨了眼身后男人:可对我来说,你连外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