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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已经十多年没有过年时买一头大肥猪的。黄兰还有些不适应。 “买，不过除了卖猪rou，其余的都不要有大动静，免得长舌妇们八卦。” “晓得，猪就在村里买。羊和牛rou我去九村买。那边的羊和牛，都是吃草的，可不是集体饲养的，rou质好，做出来味道更好。” 黄兰的两位舅舅就是九村的，离长风村二十几里路。那边有很大一片草坪，九村留在村里的都是老弱小，没有人大批的饲养。 都是一家一户养一头牛两只羊，还有鸡鸭猪之类的。 老人们也不买什么饲料，以前怎么养的现在就怎么养。除了吃鲜草就是吃干草。 “九村啊，那就买一头牛。牛羊在那边杀，杀了咱再运回来。”九村的牛羊，可是远近闻名的，自家吃的，都是提前联系好，等人家杀的时候去买。 那一天，附近好些买牛羊rou的人，都会去。 “买一头牛，你疯了。”黄兰一把甩掉手里的野草，拉了一把老头子，眼睛瞪着他。 现在的牛价买一头牛杀来吃rou，疯了吧。真把自家变暴发户啊。 眼睛里都冒着火，想捶老头子一顿，钱多烧的。 “疯啥，一头牛，一些做成牛rou干，给老三带去，他在实验室常常饿肚子，放些在实验室，嚼吧嚼吧几条，能填填肚子。 你真以为我是暴发户要吃那么些牛rou，吃的完吗？” 君越见黄兰瞪着眼睛，知道她说自己是暴发户。他还真不是，主要是想替老三做些牛rou干。 老三喜欢吃辣，香辣，五香，麻辣都做点，换着口味吃。 “那，那，那还成。我以为你失心疯。”黄兰一听是为了给老三做牛rou干，那她没有意见。 “哼！”君越不想接黄兰的那句失心疯，你才失心疯。 家里忙散，京城老三传来喜报捷报，先是领了结婚证。后来是他的发明，已经得到国内国际同行的认可，他掌握着核心技术。 还在电话中叮嘱君越和黄兰，要吃好喝好穿好，家里的田别种了，好好享享福。等他那个啥，买房的钱会还给他们。 以后啊，等过段时间，他每月给他们一笔养老费，有兴趣就养养花，别惦记着卖花赚钱。安心的养老就是，以后家里有他。 老三在电话里，温温柔柔的和黄兰说话，黄兰心都化了，还是老三好。 比老大还有二儿媳的态度不知道好多少陪。黄兰虽然是农村妇女，一把年纪，她的自尊心比年轻人的都强，听不得儿女们的一丁点冤枉话和不敬。 因为她一辈子都是把孩子们放在心尖尖上。宁肯自己吃糠咽菜，也不愿意孩子们受苦。 从火灾以后，夫妻俩治火伤家里的债务一次次加多，到儿子买房，她还愿意和丈夫咬牙到处借钱给儿子就能看出来。 不去给儿女们带孩子，那是因为家里要还债，还有闺女儿媳对她天天呵斥有关。 冬日，君越没事就和街上的人打打牌，偶尔心情好了，还带着老伴儿开车去到几十里外的隔壁市一县城的温泉度假酒店泡泡温泉。 小日子过得甚是舒服，君越也从不给省城的老大老二打电话，他们打回来的，他也不接。都是让老伴儿黄兰接。 夫妻俩因为不用为钱cao心，加上吃的好，心情好，比之前年轻了至少八岁。 脸上，眼角，额头上的皱纹少了一半，皮肤也稍稍嫩了一点。 转眼腊月二十七，龙研与丈夫，儿子，龙文带着妻子，一双儿女各自开车回老家。今年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就是落刀子，也要回家过年。 以前可不是每年回家过年，每年陪着父母过年，有一年，姐弟俩带着另外一边的父母去外面旅游过年。 那一年龙研带着丈夫，儿子，公婆，去到南海过年。 那一年龙文带着妻子，儿子，岳父岳母去到港粤过年。 在家里过年的就是最没钱的龙武，还有一对没啥出息的父母。 用二儿媳的话那就是带不出手，一身土气，一身农民的小家子气。 土气是有，可她公婆从不小家子气，比许多自诩高人一等的城里知识分子还大气。 一辈子与人为善，一辈子帮助他人。但凡是个小气心窄的，凭着聪明的头脑，早就发了大财，哪怕后面欠了债，只要原身动动歪脑筋，也早就发财了。 夫妻俩以前做生意，再本分不过，那份聪明从没有用到生意上，不坑人，不坑村民，即使这样，也发了小财。只是后面运气不好，粗心大意了，失火了，欠了债，之后是债上加债，接连出事。 今年不一样，不管怎么样都要回老家过年。为了表孝心，还特意提前请假回家，往年这个时候，单位还没有放假呢？ 吃过早饭，姐弟俩家一起出发，路上张玫正在教育已经八岁的儿子，“豆豆，回爷爷奶奶家以后，嘴巴要甜，不许不听话，不许捣乱知道不？” 闺女还小，才三岁半，啥啥也不明白。张玫的教育对象只要儿子。 在家已经叨叨叨很多遍了，豆豆还是个调皮的孩子，很不耐烦mama的叨叨，抽开mama的手，抓住一瓶牛奶，呼呼喝起来。 他喜欢爷爷奶奶的，mama说那些什么意思啊。爷爷奶奶一直就很喜欢他 ，他能感受得到。 爷爷说了，喜欢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嘴上说的。他对爷爷奶奶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是大孩子，知道爷爷奶奶是真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