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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季辞暖的嘲讽,林以云坦然接受,他修真天赋高,一切能用术法解决的问题对曾经的他来说都不是问题,直到无意中来到了这个世界,修真之人大多过目不忘,他第一次知道季辞暖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耳熟。 但是他想或许只是重名,毕竟季辞暖这个嘲讽全开的大小姐和书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他会看命数,却从不主动帮人看,毕竟看命数也折寿,可当他又一次被季辞暖照顾着的时候。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季辞暖拿着毛巾,细长白皙的手指认真地掰开他的手,擦拭着他手上的污渍,季辞暖的睫毛长长的,眨着眨着的时候,眨进了他的心尖。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离开这里的,所以他一直都冷淡地和这个世界减少交集,除了季辞暖这个一定要凑上来的大小姐。 他破了例,看了季辞暖的命数,他看到了季辞暖必死的命数,他向来平淡无波的心升起了怒气。 他开始越发留意着季辞暖,开始主动关注季辞暖,他看到了一个和在他面前完全不同的季辞暖,温柔大方,做事礼节齐全,完美无缺,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和他曾经一扫而过小师妹递来的狗血小说里写的形象一模一样。 他又一次烧焦了锅,季辞暖笑得在沙发上打滚,然后靠在厨房门上,语气得意:我就知道是这个标准结局,我在冰箱里多做了一份晚饭,就赏你了。rdquo; 毒舌又傲娇,毫无礼节可言,他看着这样的季辞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有些疼,他的大小姐啊,为什么注定要被框在那样的剧情里呢? 你说对了,rdquo;他举着烧焦的锅,仍然是面无表情,却上前慢慢靠近了季辞暖,没有你的我就是个生活白痴。rdquo; 季辞暖心头一跳,脸颊微微发热:哼,你知道就好hellip;hellip;rdquo; 所以,我们在一起吧。rdquo;他放下了锅,长臂笼住的季辞暖。 季辞暖被他的突然靠近弄得浑身僵硬:喂!谁允许你靠这么近的?!rdquo; 然后他将头放在季辞暖的肩头,轻笑着说:你养我吧,我的大小姐。rdquo; 那带笑的声音就在季辞暖的耳边,她整个人都冒着热气,却仍然嘴硬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呢,那我就只能大发善心了,勉强养着你了hellip;hellip;rdquo; 他们开始同进同出,他的大小姐一边嫌弃他是个小废物,一边又乐此不疲地罩着他,就像他一边在大小姐面前装着小白兔,一边私下里不知道冷脸真人PK了多少觊觎着大小姐的笨蛋,连大小姐的傻白甜顾晰深,他都特别关照rdquo;了几次,要不是真看出来傻白甜和大小姐只是单纯兄妹情,他绝对会给傻白甜套麻袋。 他想一切,都会改变的,如果他就是大小姐那个变数的话,他心甘情愿。 但是他带着大小姐躲过了一次,躲过了两次,却最终没有躲过第三次,大小姐过马路时不小心闯了红灯出了车祸。 真是可笑,他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呢? hellip;hellip; 在季辞暖死后,林以云把季辞暖的尸.体藏了起来,他不想他的大小姐被火葬,他的大小姐怎么能就装进那么小一个盒子里呢? 这个世界有玄学之说,他又是修.□□来的,他想或许他能够复活他的大小姐呢?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这样想着,却隐隐感觉到他地大小姐在他身边。 当他一个人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手心里常常有清风拂过,好像他的大小姐想握住他的手,又气急败坏地嫌弃握不到甩开了。 当他一个人坐在高铁上,窗外下着雨,他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稻田,窗户上水雾浮现了一个笑脸,像大小姐幼稚的画。 当他一个人去咖啡馆点黑咖啡的时候,仿佛能听到大小姐叨叨他喝浓缩咖啡太伤胃,他扬扬唇,无可奈何地往咖啡里加奶。 当他一个人沿着河岸走的时候,靠在护栏上,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里影子乍看仿佛不止他一个人。 当他一个人又一次炸了厨房的时候,他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打开冰箱,想看看他的大小姐留下了什么,看着空空的冰箱,他揉了揉肚子,泡了碗泡面,耳边仿佛有大小姐毫不客气的嘲笑。 他的大小姐,还在他身边的对么?他的大小姐不是说好会一直陪着他的么?骗子大小姐hellip;hellip; 他好想他的大小姐啊,如果还能见见他的大小姐就好了,大小姐,能不能出来见见他啊,他已经会做好几个菜了,公交车也很少坐错了,都会用电脑写代码了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 自己死了么?hellip;hellip;看着地上的那滩血液,和倒在血泊里的自己,围着的人群,还有跪在地上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的林以云,季辞暖微微发愣。 她飘到了林以云面前,想伸手扯一下林以云的脸颊,却扯了个空,她维持着扯脸颊的动作,轻声说:笨蛋林先生,我没事啊,我在这里啊!rdquo; 林以云没有听见,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那个自己,季辞暖轻叹了口气:笨蛋,我那样丑死了,有什么好看的。rdquo; 她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要说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遇到林以云以后,她会觉得自己才是活着的,觉得林以云会是和自己一样活着的人,很奇怪的感觉,可她就是这样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