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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小孩睁开眼睛,就见面前站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男人,正抓住了老板的手。 薛采对老板道:别打孩子,包子钱我给你。rdquo; 之后他对那孩子道:你可是叫韩念?rdquo; 那孩子也就是韩念呆呆的看着薛采,包子铺老板道:他可不就是韩念?就是你儿子,这都好几年了,天天来我这儿投包子hellip;hellip;rdquo; 不理会老板的叨叨,薛采仔细的看着韩念,声音轻的怕惊到了对方,我是你爹,你hellip;hellip;rdquo; 韩念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转过身飞快的跑了,转瞬间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薛采愣愣的看着孩子消失的方向,那属于韩广的记忆与感情疯狂的翻涌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脏一阵一阵的疼。狐三娘抓住他的手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rdquo; 他们一路追到了城外的渔村,在一间破旧的茅屋里找到了韩念。韩念已经七岁了,却又瘦又小,看着只有五岁左右。没有鞋子,浑身脏兮兮的缩在拐角处。双手抱着膝盖,肮脏凌乱的头发里一双瑟缩的眼睛看着外头。 薛采一靠近他就颤抖,他伸手将韩念抱在怀里,道:别怕,我是你爹,我回来了。rdquo; 韩念剧烈的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的拍打着薛采的肩膀胸膛。薛采任他打,双手始终都没有松开过。 你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放开我hellip;hellip;rdquo; 狐三娘看不下去了,过来劝道:他真是你爹,你爹身体不好,你别这么不懂事。rdquo; 韩念看见了狐三娘,见她穿得漂亮又青春貌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更加用力的挣扎,还骂道:坏女人!滚开!滚开!rdquo; 狐三娘眉毛一竖,暴脾气就要上来了,薛采道:你先走,别在这儿,你在这儿只会碍事儿。rdquo; 于是狐三娘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面对这样没良心的人,她连生气都气不起来了。 狐三娘愤愤地走了,薛采抱着韩念好一会儿,直到他挣扎哭闹用尽了力气之后,才抱起抽抽噎噎的韩念道:我没骗你,我真是你爹,我叫韩广你娘对你说过吗?我回来了,我带你走。rdquo; 喊娘哭成了个小花猫,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偏偏一眨不眨的瞪着薛采。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有无尽的仇恨,又像是怕薛采跑了。 薛采将他从茅屋里抱了出去,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城,然后去了澡堂子。 韩念也不不知多久没有洗过了,身上脏也就罢了,头发都粘在了一起,洗不干净也梳不开。薛采耐心的给他清洗梳理,用了好长时间才给他洗干净。因为孩子脏,澡堂老板就不乐意接待他们。 薛采多给了钱,这才住口。 洗干净之后那脏衣服是肯定不能穿了,薛采便用自己的外袍将韩念裹住,像抱婴儿一样抱着孩子出去。 这个时候的韩念既不哭闹也不挣扎,乖乖的被薛采抱着。洗干净的小脸看着倒也清秀,与韩广有五六分相似。薛采抱着他去了客栈,点了饭菜让小二送去房里吃。韩念是饿坏了,身体光着也不用筷子狼吞虎咽的开吃。 薛采给他盛了碗鲜鱼豆腐汤,道:慢慢吃,都是你的。rdquo; 说着他起身走到门口,再走就走不动了,一低头吃的一脸油渍的韩广就在旁边油乎乎的双手抓着他的衣服,抬着头执拗的看着他。 薛采耐心的道:你先吃饭,爹出去给你买衣服,一会儿就回来。rdquo; 韩念就不放手,就这么看着他,薛采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不能不穿衣服呀,我保证很快就回来。rdquo; 最后没办法,只能托店里的小二去买衣服。 薛采等韩念吃完了,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擦了手。见他头发干了,又给他梳了个马尾。这时候小二买了衣服送进来,买的是今年城里时兴的款式,薛采给韩念穿上了衣服,问道:累了吗?要不要睡觉?rdquo; 说着他将床上的被子抖开,道:过来吧。rdquo; 韩念走过来看着柔软干净的床铺,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渴望,然后伸手抓住了薛采的衣服。 薛采哭笑不得,道:行吧,爹陪你一起睡。rdquo; 说着将韩念抱在怀里,躺在床上盖了被子。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背,韩念好久没有睡在这样的床上了,很快就睡着了。薛采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出了门,在药铺门口看见了狐三娘。 狐三娘充满怨念的看着薛采,走过来道:孩子怎么样了?rdquo; 睡了。rdquo;薛采道:明天我就要带孩子离开这里,你别跟着我了。rdquo; 狐三娘道:怎么?嫌我碍事?rdquo; 是有点。rdquo;薛采实话实说道:你跟在我身边我容易暴露,更何况孩子也不喜欢你。rdquo; 狐三娘简直要气炸了,她指着薛采,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我不管,你一天不跟我去点苍山,我就跟你一天。rdquo; 薛采叹了口气,我现在真没心思搭理你。rdquo; 丢下这一句,他进了药铺买了药,出门之后路过蜜饯铺子又买了些蜜饯。在路边上看见卖玩具的又买了玩具,等回到客栈的时候手里都快拿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