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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会儿去沈璐那儿一趟。告诉她我今日下午歇息片刻,就去去拜访。叫她不要这次又用午睡来搪塞我,否则就算她脱光衣服了,我也照样进去。”刘蝉对秋狸淡淡道。 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不是他刘蝉。 秋狸俯身行礼,应了下来。 “最近府里可发生什么事了?”刘蝉问。 秋狸回答,“并无什么稀奇的事情,” 她说,“大夫人照旧是在山上住四日,府内住一日,二太太近日恋上赛马,男装去了几次赛马场,三太太由二太太拉着去了几回儿,其余时候都还是待在院里摆弄花草,四太太邀七太太,一起去听了几场戏。而五太太,前几日淘了个样式不错的手镯,只是买回来发现那玉是劣的,一个人闭门生闷气。” 刘蝉一路细细听着,听到七太太那儿时,他饶有兴趣地问,“七太太?看来李娟呀和四太太相处得还可以啊。” 这个“还可以”也不知其中是什么个意思。 秋狸含笑,“左右四太太与七太太都是安稳度日的,这两人结伴,也算是好事。” 刘蝉不置对否。 沈氏和李娟雅最好都是省事省心的。刘蝉漫不经心地想。 他和秋狸漫步回到院子中。 刘菊方团在刘蝉到怀里,眯着眼睛,长长的尾巴一卷一曲,悠闲得很。 它到肚皮又绒,又暖,刘蝉冬天就喜欢抱着它,揣在手上暖手,圈在怀里挡风。等到了春天,它开始掉毛了,刘蝉就不想理它了。 “奴婢看太太气色好不少,”秋狸说,“太太可与奴婢说说,在苑上可发生什么有好事了?” 刘蝉扫了她一眼,这回儿到了院内了,左右都是熟悉的丫鬟。 他也不遮掩,懒洋洋地答道,“我在苑上能发生什么好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傅爷从不在苑上与我亲近,要说好事,那最多就是牵牵傅爷的手了。” 秋狸闻言,笑了起来。她不像周围那些丫鬟羞得低下头。 她丝毫不害臊。 “那这也可是好事,”她说,“榻上人不一定是手边人,手边人也不一定是榻上人,而太太你可是这两者都占了——这还不能说做是好事吗?” 刘蝉听着也笑了。 “满嘴的甜言蜜语,”刘蝉狭长的眼衔上笑意。 他笑嗔秋狸道,“也不知你是怎么有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论调。” 秋狸哪里看不出来刘蝉嘴角的笑,她回话,“不过都是实话实说罢了,太太这可是冤枉奴婢了。” 刘蝉知晓秋狸的嘴皮子厉害,他说不过她。再说下去,又轮到秋狸来打趣他了。 刘蝉在屋门口换好自己居家的鞋之后,便转开话题,“你快快且去沈璐那里吧,别待会你再去,她又跑回深山老林了!” 秋狸得了令,也不耽误。她低头笑笑行了一礼后便去落实这件事。 刘蝉搂着刘菊方,又疏懒地躺在自己的贵妃椅上。 原先躺久了这贵妃椅,哪怕是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刘蝉都觉得身子发酸。这下相隔十几日再靠下去,刘蝉只感到自己整把懒骨都舒服了。 南北两苑什么都好,就是椅子太硬,也没有躺椅。 傅芝钟不算是一个追求享受的,苑里的椅子除了木头都是名贵中的精品,模样都差不多,一坐下去就只得腰杆挺直。当然在那样森严的环境,刘蝉也不会懒懒睡躺在长塌上。 “刘菊方,”刘蝉躺了下去,就开始戏弄刘菊方,“你看看你,胖得爪子都伸不出来了。” 他说着握住刘菊方的前爪,“你的大长腿呢菊方?以前你一弓背,前面后面两条猫腿可是老长了!” 刘菊方老神在在地瞟了刘蝉一眼,它颤颤猫耳,自动屏蔽刘蝉所有的话。 它小时候确实是瘦的,那时它和刘蝉都吃不饱饭,能喝上一碗热汤都算是不错。哪里来的rou? 刘菊方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 它旁边的刘蝉看着刘菊方这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笑嘻嘻地揉了一把它的大脑袋,“臭菊方,别再多吃多胀了,上次那个兽医不是说了吗,你吃多了对食道不好!我还想你多陪我两年!” 刘蝉揉刘菊方脑袋的手很冰,更块冰块似的。 如果是别的谁拿这么冰的东西去碰刘菊方,刘菊方少不了要挠人,完事了好要哼哼唧唧和刘蝉告状。 但是当这个东西是刘蝉的手时,刘菊方没有任何动作。 它半眯着自己的猫眼,安静地任由刘蝉蹂躏自己的胖脸。 刘蝉也是没事儿干,一会儿把它的猫耳朵捏成短短的兔子耳,一会儿又把手里的兔子耳抚到脑后去,假装刘菊方是一个圆圆的猫猫球,还玩得不亦乐乎。 刘菊方揣好自己的两只胖爪,它已经是一个年龄不小的成熟猫了,早就学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过了一会而,刘蝉终于折腾够它了。 他捏着刘菊方脸颊两边的rou,笑眯眯地和刘菊方说,“臭菊方,你要陪我走得远一点啊!” 刘菊方看了他一眼,回答说,“喵!” 第17章 春节(二) 十七. 刘蝉用了餐,小憩之后,就去了大夫人沈璐的院子。 午后的阳光已经柔和了很多,正适合散散步。 沈璐的院子和她这个人一样,充满安静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