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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也没收了,说真的,你到底还有几把匕首?怎么还没收不完了呢?” 周郡絮叨完,夺过匕首,对莫羽南说:“刺杀皇帝,哪有那么容易,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呢。” 莫羽南不置可否,“有什么难的,找机会往皇上身边一凑,趁皇上不注意一刀毙命,虽然我没杀过人,但我想只要豁出命去,总能想到办法要了狗皇帝的命。” 莫羽南停顿了一下,握紧拳头自我鼓励,“总之,干就对了。” 周郡,“……” 她这个好姐妹,貌似比她更适合当刺客啊。 入夜,广宁殿内。 苏湛北正坐在御案前看奏章,江南水患的难民还没安置好,北方战事又起,这几天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明显比之前高出许多来。 赵关禄躬身入内,跟在他身后的,是敬事房的主管太监陈公公。 陈公公跪到苏湛北旁边,恭敬的举起手中的托盘,“皇上,该翻牌子了。” 苏湛北没动,继续认真的看奏折,良久,才合上奏折,问立在旁边的赵关禄,“今天在贵妃宫外碰上的那两个宫女,是哪个宫里的?” 赵关禄转了转眼睛,被掌嘴的那个宫女明显不受皇上待见,所以皇上想问的应该是跪在旁边求情的那个宫女。 这可稀奇了,他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皇上主动问起一个普通宫女。 赵关禄回答,“回皇上的话,那两个宫女手里捧着花,应该是在花房当差。” 苏湛北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说是闭目养神,可她眼前浮现的都是那个宫女的样子。 倒不是那个宫女长相多美,只是那个宫女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痴心妄想的女人,可那些女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谄媚讨好的,就像今天被掌嘴的那个宫女一样。 偏偏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宫女很不同。 苏湛北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坐在御辇上,不经意的回头,却撞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那双眸子并非空洞无神,而是带着一种强烈的情绪。 像是审视,又像是在定夺什么。 从来没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很新鲜的感觉。 赵关禄和陈公公对视了一眼,恭敬的询问,“皇上,要不奴才去把那个宫女带过来?” “算了。”苏湛北睁开眼睛,手伸到托盘上,随手翻了个牌子。 她不关心今夜是谁侍寝,其实谁侍寝都一样,龙袍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让她的身体见不得光,所谓的侍寝,不过是用药物营造的一种幻想罢了。 陈公公激动的退了下去,敬事房本是这后宫中最肥的差事,每次侍寝的嫔妃,总会额外赏赐给敬事房一些好东西。 可皇上不耽于后宫,一个月也翻不了几次牌子,光没油水捞还好,皇后最重子嗣,一旦皇上翻牌子的次数少了,皇后还要派人来敬事房问责,这日子甭提有多难过了。 好在,皇上今晚翻了荣贵人的牌子。 一个时辰后,荣贵人被抬进了广宁殿。 苏湛北走进寝殿时,荣贵人已经躺在了榻上。 换好寝衣后,伺候的宫女太监躬身退出了寝殿。 苏湛北坐到榻边,看着荣贵人。 荣贵人媚眼如丝,娇羞的唤了一声,“皇上。” 苏湛北抬手,抚上了荣贵人的脸颊。 她在指尖藏着一种药,吸入者会耽溺在男女欢.爱的幻想之中。 片刻之后,荣贵人便面色潮红的扭.动起来,嘴边倾泻而出的全是破碎的娇.吟。 苏湛北习以为常的闭上眼睛,起初她是烦躁的,后宫里的种种事情应对起来很麻烦,可这样的日子是她自己选的,自她决定女扮男装争皇位那天起,她就需承担起一个皇帝应该承担的一切。 就算再不耐烦,她也要在后宫把戏演好。 第23章 周郡如愿进入了延庆宫,成了肃嫔宫内的一名粗使宫女。 虽说都是粗使宫女,可在肃嫔宫中当差,那待遇可比在宫女所强多了。 以前她在宫女所时,得和十几个宫女挤在一张炕上,吃不饱穿不暖的,现下好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床榻,还得了两套新衣服。 “正常来说以你的身份,只配得一套新宫装,可我看在你是羽南好姐妹的份上,额外从肃嫔娘娘那里给你求了一套。”小全子一边帮周郡安顿,一边炫耀着自己的能耐,“肃嫔娘娘脾气不好,一般人在她那都说不上话,我为了多给你求这一套宫装,额外费了不少口舌呢。” 周郡笑着道谢,“多谢全公公。” 小全子摆摆手,问周郡,“羽南怎么样了?我这几天忙,没抽出空去看她。” 周郡回答小全子,“脸颊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昨天去花房瞧过她,她说等脸上的伤彻底痊愈了,再找我们去喝酒,庆祝新生。” 自从莫羽南放下了爬龙床的心思后,整个人开朗了不少,行事也不像之前那般谨小慎微了,确实宛若新生。 安顿好了之后,周郡随小全子去给肃嫔请安。 肃嫔是个柔媚的女子,皮肤白皙,面容明艳妖娆,看着很是贵气。 除了那日在宫道上偶遇皇上外,这还是周郡第一次在宫里见到正经主子,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肃嫔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