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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凤心说着突然伸腿一勾,两人说了会话,郑韦对她的防备不如刚见时那般警觉,况且他只防着骆凤心抢他的刀,没想到骆凤心会突然踢他下盘,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反应,当即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郑韦伏在地上握紧拳头,只听上方骆凤心还在继续讥讽:“郑统领可真是客气,每次见本宫不是四脚朝天就是四肢伏地。” 跟着骆凤心的那些婢女家丁们窃笑不停,把郑韦气得浑身颤抖。 “无能鼠辈不值得本宫动手,走吧。” 骆凤心叫上家仆们,抬脚跨过郑韦头顶,凉声说道:“奉劝郑统领还是少沉迷酒色,本就是草包一个,现在这身子还不如市井妇人健壮。有这时间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讨好太后跟陈太师,说不定哪天人家看你这条狗叫的有趣,就给你赏个rou包子了。” “你真是这么说的?” 公主府内,乔琬吃着骆凤心给她带回来的桂花糕,听骆凤心讲完今日发生的事以后直咂舌:“这他都能忍住没砍你,比张子何那个二愣子强多了。他最后表情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气到喷火?哎,想想就很解气,可惜我没在现场。” “没有看到,他趴在地上不敢起来。”骆凤心摇头。 “这也太怂了吧!” “有什么稀奇的。他起来又打不过,难道站着听训吗?还不如趴着装死呢。”骆凤心说完有些好奇地问乔琬:“倒是你,那么笃定他会在陈太后那里吃瘪吗?” “他们这俩兄弟,一个赛一个傻。”乔琬吃完一块桂花糕,又去摸下一块,“自己傻就算了,还以为别人都傻。东督查尉之职落入他们手中,再加上陛下,便有了与陈家抗衡之力,这事难道只有他们想得到吗?” “你是说太后对此早有戒心?”骆凤心问。 “当年陈家要不是怕引起先帝的猜忌,这禁军统领的官职就不可能给郑韦。给他不过是为了不让这个官职落到我们太子这边的手中,还真能是因为他娶了太后那个侄女?看看太后怎么对陈茗夕的,真要是上心,哪能由着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管管。” 一碟桂花糕已吃完了一半,乔琬想留一半给骆凤心,见她只听着话没有要吃的意思,便偷偷多拿了一块,继续说道:“太后在这权力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可比他敏锐多了,听他说个开头就知道他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跟太后这种人斗呢就不能急,更不能让她感觉出是在被你牵着走,要让她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她在主导才行。” 当日乔琬与骆凤心说这个计划的时候,关于如何一步步激怒郑韦这一段没有详说。一是这一段成不成关键在她,要看她这陷阱设得怎么样;二是她也需根据栾羽给的反馈情报随时调整牵着陷阱的这根绳子,既不能握得太紧让猎物觉察出危险,又不能握得太松让猎物溜走了。 因着她只重点与骆凤心说了之后需要骆凤心做的事,所以骆凤心也不知道现阶段乔琬具体要做些什么。见如今一切都在乔琬的掌握之中,她心里一时欢喜一时酸涩。 这个人比起当年还要精于计算。说太后的精明是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那她呢,这些年她又是如何过的,是否也曾为谋划一计殚精竭虑,昼不能食、夜不能寐? 乔琬没有发现骆凤心的异样,她这会儿除了说话,眼里就盯着桂花糕了。 这是宫里御厨做的,外面卖的都不如这好吃,骆凤心也很喜欢吃这个。以前她还跟骆凤心住在宫里时偶尔能跟着骆凤心吃上一回,自打骆凤心去了北境,她就再没吃过,一直想念着。今日骆凤心进宫,她央了许久,好不容易磨得骆凤心答应去替她要一碟来。 “现在先帝不在了,陛下又根基未稳,我估摸着太后没准儿正琢磨把这禁军统领的官职收回来呢。毕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别人手上哪有握在自己手上稳妥。”乔琬说着偷眼去瞧骆凤心,见骆凤心没有在意她多吃了那几块桂花糕,忍不住又去摸了一块,“在这当口郑韦去给他那个表弟求官,你说太后会怎么想?” 骆凤心明白了乔琬的意思,正要说话,就见乔琬两只手一手一块桂花糕,嘴巴边上还沾了些残屑。 偷吃骆凤心那份被发现,乔琬十分心痛地把手上没吃过的那块放回盘里,把盘子往骆凤心跟前推去:“喏,给你留的。” 看着乔琬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骆凤心心情十分复杂:“有这么馋么?八百年没吃过了?” “是啊,不然我至于求你一早上吗?”乔琬闭上眼,眼不见心不馋,“你去了北境,宫里的东西,我还能找谁帮我要,太子吗?” “为什么不能是皇兄?” 乔琬被骆凤心这问题问得一懵,她以为骆凤心只是随便问问,睁开眼却见骆凤心的表情格外认真。 “为什么不能是皇兄?”骆凤心重复了一遍,“你跟了皇兄那么久,找他要一碟桂花糕怎么了?” “为什么要找陛下要桂花糕?”乔琬一头雾水,“找他要点金银珠宝的赏赐也就罢了,要这种小吃糕点多奇怪啊……” 乔琬说完见骆凤心不说话,看看那碟桂花糕,又看看骆凤心,试探着问:“这些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可就都……!!!” 乔琬话说到一半,骆凤心忽然伸出手,食指擦过了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