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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张绍民一案……”冯素贞先放下刘韬的事不想,张绍民她定是得先救出来不可的。 “就由岳秀继续查吧。还有,京郊挖出的那个石雕,岳秀,你让人给朕放到御花园去,和第一个放在一起。朕倒要看看,还要出来几个,能不能把朕的御花园放满!” “皇上,”一名大人犹豫不决的缓慢踱出朝班,哆哆嗦嗦的跪下,有人认出是新上任的通政使,只听他道,“昨日臣收到宿州的奏章,说、说、说……” “说什么?你倒是说啊!”东方昊阳急道。 “说、说他们在挖一颗百年古树时,也从树根底下挖出了一个鸟头人身石雕。”新上任的通政使是一个中年清瘦之人,说完这句话就满头大汗,好似下过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东方昊阳大笑不止,良久之后止住笑声,怒声道,“从今日起,凡是挖到鸟头人身石雕的,全部送进宫来!朕看看,他们是有多少石头可以雕刻!” 年轻的帝王心不在朝政,说完甩了衣袖就下了朝。 刘韬重新获得丞相之位,百官出了殿门就将他包围起,冯素贞忙让出位置,正好见到天香已在殿外等候,就迎了上去。 如往常一样,冯素贞将朝上之事说给天香听,天香成熟沉重许多,偶尔还能给冯素贞一些建议,两人总是能一路畅谈回府,让众人不得不感叹驸马公主之情深。 刚出宫,冯素贞二人便被一人给拦截了下来。 “张馨啊,哦,现在得称呼你是刘夫人了。你家刘长赢不在京城,你来找我家驸马做什么?”怕冯素贞不认识眼前的妇人,天香先一步说明了。 “公主、驸马,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如今的张馨穿着一身华服,言谈举止斯文有礼,脸上虽有岁月留下痕迹,但又增添了不少丰腴,观她整体,应是衣食无忧、生活美满幸福之相。 冯素贞确实对张馨没什么印象,但见她望着自己时目光灼灼,想来渊源很深,又见天香点了头,遂道:“不如过府一叙?” 可是张馨似乎在忌惮什么,朝宫门望了一眼,道:“不了,二位若是信得过我,随我去一处地方。” 天香看着冯素贞道:“没事,让岳素先回府,有我们在呢。” 知道天香指的是暗处的一剑飘红,冯素贞原本也没有太拒绝,同意了,让岳素先回府报声平安。 张馨带她们去的地方并不远,在宫墙外的一处偏角,背靠大山,就算有人想偷听也隐藏不住身形。 “驸马,你还记得之前你让我与东方侯通书信吗?”张馨四处张望了两眼后,开门见山的对冯素贞说。 天香知道此事,先应道:“我记得,怎么了?十三皇叔又不安分了吗?”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把书信都带来了,请公主、驸马过目。”张馨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递给冯素贞。 冯素贞疑惑地接过,分了一半给天香,两人同时拆开读起。 每封信都没有几个字,毕竟张馨和东方侯交情并不深,当初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几个月通一次,也不过是问候一声。只是日期越新,信的内容愈发古怪,而且字迹也愈发潦草,好似写的人是怀着害怕又焦躁的心情写下。 “这一封,是这两日收到的?”冯素贞捏着信纸问。 “是,就是收到这封信,我才没办法骗自己,赶紧来找驸马。”张馨对东方侯没有什么感情,是因为冯素贞嘱咐过她,她才留意其中蹊跷。 冯素贞再看向手中书信,上面是一首诗:吾少不识青天高,命贵随德屈夭殇。难驾草堂旧瘾患,久驻夏蝉未见寒。 “‘吾命难久’?”天香一愣。 抖了抖书信,冯素贞还不知其中内情,不敢妄下判断,对张馨道:“刘夫人,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回去好好整理,可否给我几日时间?” 张馨怔了一下,慌忙道:“我忘了驸马丢了一些往日记忆,是我没想周全,驸马不必给我回复,我只是依照你的嘱托办事而已。” 连张馨都知道冯素贞失忆一事,天香就懒得再装,将信纸全部折叠好,对她说:“张馨,你真是一诺千金,不枉费当日驸马尽心尽力撮合你与刘长赢。我替驸马谢谢你了。” 张馨笑着说道:“这只是小事一桩,若当日没有驸马和公主,张馨怎会有现在的美满生活?公主和驸马永远都是张馨的恩人。” “呵,不知我和公主的恩情,足不足以再换刘夫人一句真话。”冯素贞面带和煦的微笑,看向张馨。 张馨一瞬有些忐忑,不自在的问:“驸马要问什么?张馨一定会给驸马真话的。” “刘太师、你公公,是不是早就想重新要回丞相之位呢?”冯素贞没有转弯抹角,直接问道。 “这……” “刘夫人,我与长赢兄关系如何你是清楚的,而我相信长赢兄与刘太师所做的任何事都无关,但是你若要继续帮刘太师隐瞒,那么到时,长赢兄一定会被拖下水,你反悔都来不及了。” 张馨目光开始闪烁起来,兀自挣扎了一会儿,她目光一定,对冯素贞道:“驸马,其实我不太清楚公公在做什么,只不过有次经过书房,我无意中听到了一点。公公说,皇上无能,醉心木鸟,天下若是继续由他掌控,离亡国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