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_分节阅读_19
叶臻歪着头:“那怎么办,我天生就不会直说。” “喏,”他示意安小佳坐下,拉近凳子:“你知道中国的五伦是哪五伦吧?” “你也别太小看我了!”安小佳说:“我好歹也是个博士!” “知道就好,”叶臻掰着指头:“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你知道朋友为什么也算一伦吗?” 安小佳摇头。 “因为朋友是一个纯情感的结合,有时候很多话,很多心灵上的烦恼、苦痛、不安、压抑,上不可对父母讲,下不可对妻儿讲,只有对朋友才能讲。” “嗯?”安小佳看着他。 叶臻笑了:“你和胖子,是陶可的朋友。” “所以如果陶可找你们说话,麻烦你们耐心地听,然后劝慰他,鼓励他,帮助他。因为这些话,他不能对我讲,也不能对燕杨讲,更不能对他的父母亲朋讲…你眼睛不要瞪得像铜铃,这是正常现象,再完美的情人都有力不所能及的地方,何况是我。放心吧,陶可是个闷罐子,真要说时也憋得差不多了。” 叶臻的眼眸永远水般温润:“我就是怕他憋坏了。” 安小佳也笑了:“明白了。” 叶臻拍拍他的肩:“谢谢。” 安小佳站起来,突然说:“我倒觉得小陶可有点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叶臻仰着头看他,咯咯笑:“怎么你就偏不是陶可呢。” “我现在特别嫉妒他,”安小佳笑嘻嘻说:“叶老师干脆我俩谈恋爱吧。” “哦哦哦,你果然有天赋!”叶臻大笑,喊:“燕杨!” 燕杨正陪着陶可吃零食,含糊不清应道:“啊?” “快来!”叶臻指着安小佳说:“来帮我把这个直男掰弯喽!” 陶可“噌”一声站起来,黑着脸,仅用一只小爪子就把某高大帅哥一路拖到门口扔了出去,然后冲叶臻他们扬扬拳头。 叶臻立刻关上书房门,燕杨轻手轻脚坐回陶可身边。 陶可白他一眼:“学坏了。” 燕杨吐吐舌头。 “对了,”陶可打个呵欠,问:“你学号几号?” 燕杨叹口气:“终于想起来问了…” “怎么了?” 燕杨左手比个“二”,右手比个“零”,轻笑:“二十,我就是老师大人钦点的那个跑5000米的二十号。” “哎?”陶可瞠目结舌:“啊??!!” 燕杨说:“你还好意思‘啊?’,法西斯。” 陶可跳起来:“我要去睡觉了。” 燕杨拉住他:“做了坏事就要走?” 陶可摸摸他的头:“乖,老师困了,你也睡觉吧。” 燕杨眼里贼光一闪,突然对书房高喊:“师公!老师要我陪他睡觉!” 房门慢慢被拉开,叶臻微笑着探出头来,用不容反抗的语气说:“燕杨,你先去睡吧,我和陶可还有一些少儿不易的事要做。” 陶可抱着头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呻吟:“我再也!再也!再也不理你们了!” 这当然是一句空话。 第三天陶可气势逼人地站在讲台上教训学生:“别给我幻想临阵脱逃,我不怕丢人,统统给我顶住,顶住,明白吗?” 学生是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答道:“是~” 陶可煽动:“有功者赏!” 有学生问:“赏什么啊?” 陶可扭头轻声问身后的班长:“班费还剩多少?” 班长咬耳朵:“一分都不剩,上回出去玩用光了。” 陶可回头朗声说:“当然是赏钱,班费多的是。” “哦~?!”学生来了兴趣,趴在桌上的也抬起了头。 陶可得意一笑:铁打的学校,流水的穷学生,万古维系。 小班长缩在一边拼命扯他的袖子,陶可理也不理,继续放言:“第一名500,第二名300,第三名200,第四、五、六100;球队得奖上场者平分。” 学生顿时激动万分:“钱啊!钱啊!” 小班长简直急得跳脚,陶可捏他一下,悄悄说:“没事,激励激励而已,你看看他们那副德性,不可能拿名次。” 小班长张望一下,深觉有理,垂手默认。 陶可乐呵呵说:“走!上cao场。” cao场上人气颇旺,练习者众多。陶可一行楞楞看了半天体育尖子跑、跳、跨栏,齐齐叹了口气,刚刚鼓起的那一丝勇气又灰飞湮灭。 班主任陶可只好硬着头皮顶住,开始检阅他的队伍。 男子篮球队,5人,没有替补;女子篮球队,5人,有3个从没摸过篮球;男排,6人,平均身高170;男足,11人,还好还好,队长中学时打过校比赛;女排,无论怎么凑都只有5个人… “为什么?”陶可问。 “老师!”女排队长气呼呼说:“我们班一共才十个女生,全凑上了,大家还要跑步跳高呢,女生体力差,不能太累了!” 陶可指着女篮含糊说:“借一个吧,借一个吧…” 学生散去,陶可往cao场中央的草坪上一躺:“唉~” 燕杨回到他身边:“叹气了,班上很蹩脚哦?” 陶可轻轻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 除去10号后勤,18个男生,三支男队,很多人都被翻来覆去地用,惟独没有燕杨。 意料之中,却其实是情理之外。 燕杨仿佛看出了什么,连忙说:“我自己不要参加的,没什么的,我要跑5000米呢,太累了,所以自己不想参加球队的…” 陶可拉住他的手,温柔轻语:“是没什么的,5000米,我会陪你跑的。” 第13章 离运动会只剩一星期。 一星期,很快的。 先来说一下陶可党的战况,两个字:完败。 因为具体情况实在太惨烈,实在不能用语言表达,所以大家只要记得党徒们全都倒在了万里征途第一步即可。所谓白骨累累,血迹斑斑,冤魂不绝…是,都没绝,拍拍屁股就回宿舍去了,该打牌的打牌,玩游戏的完游戏,看电视的看电视,丝毫没有身为战败者的自觉。 幸好党魁还知道憋屈,在办公室玩命地欺负小曹。欺负不动手不动口,一用眼神,二用冷笑,很是表现出一副丑恶嘴脸。 小曹被弄得坐立难安,苦哈哈从一个墙角躲到另一个墙角,以至于从此落下后遗症。 第二天他悄悄找到在学校当心理辅导老师的同学,忧心忡忡说:“哥们,我来找你告解。” 那哥们一看就不是好鸟,捂嘴jian笑后合十正色道:“善哉,施主,老衲一定将您的心情专呈给上帝。” “…” “…我不说了。”小曹拔腿就走。 “哎哎哎!”同学慌忙拉住他:“曹兄!你别吊我的胃口了,快讲!快讲!我成天面对着愁眉苦脸哭哭啼啼的学生,很需要八卦的滋润啊!” 小曹幽怨一瞥:“不是八卦。” 同学顿首:“是、是、不是八卦。” 是绯闻。 该同学满脸兴奋,眼神炯炯。 “呃…那个…”小曹老师面嫩,凑到人耳朵根才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我有个师兄吧?但其实年纪还没我大,就是长得很标致的那个。” “知道,姓陶。” 小曹左顾右盼,又把那人拉低些:“他很凶。” “凶?”同学不解:“不会吧,挺和气的一个人啊,老是笑眯眯的。” “表象!表象!”小曹严肃纠正他:“色是刮骨钢刀,千万要看透本质。” “好好,陶师兄怎么了?” “他么,凶是凶啊,”小曹托腮作迷离状:“但我怎么觉得他红着脸气咻咻瞪你的时候也不错呢…” “咿~”那损友龇着牙直退到墙根,又“咿~”扑回来,无力地搭上小曹的肩:“曹兄,我这辈子没这么诚恳过,你快结婚吧。” 小曹挠头:“啊?” 同学与他仅隔五厘米眼对眼:“再不结婚,你就要走上不归路了…” “…不…什么?” “不归路。” “…” 天呀塌了,地呀裂了,崩溃的小曹老师爬上长城对着关外莽莽群山长河落日高喊:“不~归~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走上不归路了!”燕杨在寒风中哆嗦着小身子说。 “少废话!”陶可把他剥得只剩一件小T恤:“不许退缩,本班的面子就全靠你了!快热身,不然会抽筋。” “我冷~”燕杨牙关直打颤,小白脸泛了青。 “跑啊跑啊就不冷了,哦,对了,”陶可在自己的包里翻来翻去,拎出小半瓶绍兴酒来:“喏,专门给你壮胆暖身用的。” 燕杨举着酒瓶哭笑不得:“师公昨天炖羊汤遍寻不着,原来被你藏起来了。” 陶可撺掇着:“喝啊,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