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血雨腥风的征兆
白启倚在门槛上昏昏欲睡,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眯着,忽然感到一股厉风直袭脑门而来,他一惊,当即挥拳下跨,一脚踢去。 “砰!”二人相击,白布鞋底的灰尘四扬。一股巨大的冲力如狂波涌在角底,白启面色大变,急急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不料云清却不依不饶追上来一把揪住白启领子,怒气冲冲:“是不是你?” “什么啊?“白启装傻充愣,又怒打掉云清的手,理了理自己衣领:“你干嘛呀?真是个愣头青!” “陆瓷心身上怎么没陆婉心一点气息?”云清抖掉身上的灰尘,满脸疑惑。 “你……”白启脸怒了怒,又拍腿大笑起来:“我请来让你给她看看,你反倒问起我来?正是稀罕事。” “你不知道?”云清挑眉反问。 “我若是知道还叫你来看?”白启腾地而起,义正言辞。 “嗯……”云清摸着下巴又来一句:“奇怪,陆瓷心虽然占据了陆婉心的身体,可,终究还是陆婉心的身体,但为什么在陆瓷心身上,我感受不到一丝陆婉心的气息呢?” “陆婉心阳寿以尽,又作恶多端,可能天地也不容。”白启眯着注意云清的表情,虽说这是个愣头青,可他得师父真传,小看不得,若让他知道是自己篡改了陆婉心生死,可真了不得。 云清与陆婉心本不太熟悉,只是秉承着一个捉鬼道人的责任来了解详细,但事已至此,也就不再多问,警告了嬉皮笑脸的白启两句后欣然离去。 “太好了!”云清脚后跟刚消失,陆瓷心便蹦蹦跳跳的出了院子:“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天下太平了!白启我先走了……” 她跳着出了院子,一袭蓝衣被风撩的裙角飞扬,整个人犹如一只飞在花丛的蓝蝴蝶,那么快乐无忧,与多多年前在漠北尸骨坑郁郁寡欢的样子形成那么鲜明的对比。 “真希望你永远这样。”白启望着空空的院门口喃喃自语,嘴角却勾起一丝苦笑,看了看自己双手,一点点的承重感笼罩内心,他固然被赶出师门,可是当初跟灵虚道长也有一点时间,并非什么都没学到,听道。 “篡改《生死志》者,是违背上天,是与天罡相对者,迟早会有大难降临此人身。”灵虚道长清晰的话语在耳旁响起。 他那时还傻乎乎问:“师父,会有什么大难临头?” “这法子嘛,自然是有很多,遭天雷至死,活被吞噬元神而衰死,还有……”灵虚道长说的大祸一条比一条惨,他光想想那场面就吓的哆哆嗦起来。 于是他还连忙央求灵虚道长闭口,然后自顾自的说:”那个笨蛋谁会干这种忤逆天命的事。” 可是,他没想到,多年后自己干了,而且干的时候竟然一点也没犹豫,没想到自己成了那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了,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但是重头来一次,应该也会义无反顾的这样做吧,白启啊白启,你就是个笨蛋! 陆瓷心从不知这背后的诸多隐事,一路蹦蹦跳跳来到桃园,眼见桃花绯红花白,应接不暇,心中更是宽了一层,当即提起裙摆跑过去摘起来。 一枝、两枝…… 直到夕阳西斜时,才泪的满头大汗,喘着气停下来,还没来得及看一看桃花,忽停一道尖锐桑音从远处传来。 “哎呀!”原来是荣璟小时候奶妈,应是老一辈人,府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尊敬着些这老婆子,陆瓷心秀眉一挑,看她这幅火急火燎的样子,她好像没得罪她吧? 当即心跳着摸摸脸,奶妈也已经跑到眼前来,指着陆瓷心面容,怒气中夹杂喘息, 一顿数落劈头盖脸砸下来。 “你……你身为荣璟正妻,荣府女主人,竟然做出这等顽童般的事来,你气死我了……”听完奶妈喋喋不休的数落陆瓷心也不知道自己招她哪里了。 不会是她发现自己不是陆婉心了吧?陆瓷心担忧起来,一双眼睛睁的大大,辛而奶妈没再纠缠,陆瓷心忙一溜烟跑出桃园,一路疑神疑鬼的回了居所,却撞见荣璟从外进来,瞧着她面色不善便追问起来,陆瓷心遮遮掩掩却越发引起荣璟的注意,才慢慢说出来。 没想到荣璟听完后却拍腿一笑道:“你不知道,那桃花是她的最爱,此次数落一番才罢休,是给了你面子。” “啊?”陆瓷心脸苦成一团,又展颜,暗道自己白提心吊胆了半天,自此陆婉心已经不在,陆瓷心总是心神荡漾,嘻嘻哈哈,做事也越发没准,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也没了初时那般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却不想,她此番样子被丫鬟流萤看在眼里,心中则暗自恼闷,小姐不是最不喜桃花?怎么会去摘桃花呢?怎么这小姐这些时日倒像越活越小了?平时做事大大咧咧,一点不注重荣府女主人姿态以前的她可没这么喜怒形与色,也很只准一番大家闺秀言论的,怎么…… 流萤细细的回想着这些时日陆瓷心的不正常,越想越觉的不对头,莫非是换了心,只留一皮面不行?天下哪里有这邪乎事?小丫头在走廊里失了魂般喃喃自语,一转过拐角,不小心就与人撞到了一起。 “哎呀!”流萤被撞的头晕眼花,屁股坐在坚硬的石板上炸裂了一般痛,流萤龇牙咧嘴的摸着屁股吸气。 “流萤?长眼不长眼啊你?”只听头顶传来一阵叫骂声,流萤睁开眼睛,原来是府里的mama。 “我……mama对不起。”流萤一轱辘爬起来,弯腰又点头的道歉,而后一溜烟跑了老远,生怕被人知道自己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大消息自荣府门传进来,荣璟饭都没吃就出门了,陆瓷心忐忑不安的等至晚间才传来消息,原来京城发生了一起连环夺命案,凶手作案手法离奇古怪,有好事者好奇去看了看被杀掉的人,当即吓昏了过去。 一瞬,京城变的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