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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菡衣服被扯烂了,头发也乱了,一向清冷的脸上充满了恐慌,看着被火蛇吞噬的女人,绝望又无助:“她是为了救我,你们怎么可以拦着我……放开!” 不管她怎么吼,工作人员就是不肯撒手,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拖出那间危险的木屋。 “浅凝,浅凝你怎么了?” 季浅凝是被人摇醒的。 她满头大汗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余亮关切的脸庞,张了张嘴:“我……” 余亮看着她惨白的脸说:“你是不是晕车啊?还是哪里不舒服?” 车窗映出她狼狈的样子,季浅凝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撒谎说:“做了个噩梦。” 听到是噩梦,余亮心里的石头落回了实地,好奇地问她:“什么噩梦啊?” “……不记得了。” 余亮见她兴趣缺缺不再多问,又开始喋喋不休说他的故事。 季浅凝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这个噩梦太真实了,简直是她上一世经历的情景重现。 她不知道意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当时她和莫菡被扮演阿光的余亮绑到了一间废弃的木屋,行径暴露的阿光说要炸死她们。拍摄的时候炸.药离她们很远,理论上是安全的。可是当道具老师引爆炸.药时,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木屋里泡沫制成的杂物突然烧了起来,房顶横梁突然倒塌,眼看就要砸在莫菡身上。季浅凝眼疾手快将她推开,自己不幸被横梁砸到,跌入易燃的泡沫中。 之后的回忆……她不敢想了。 她忍住胃里的痉挛,给自己灌了一大瓶凉水,浑身颤抖,后背全湿了。 许是夜里道路通畅,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季浅凝下车时险些摔倒,余亮想扶她,她摆摆手说:“我没事。” 余亮是个粗神经的,对此没有怀疑。 落地之后工作人员忙碌起来。 导演招呼所有演员集合。 外景要拍两场,其中一场是超过五个人的群戏,导演先讲难度最大的爆破戏。 季浅凝还沉浸在那个噩梦中,她听不清导演讲了什么,有人搡了她几次她也没有反应。失神间,右手胳膊上一阵锐疼,她“啊”地叫出声。 “怎么你有意见?”导演张涛循着声音看向她。 季浅凝一脸懵逼:“我……啊?” 张涛见她支支吾吾,极有耐心地说:“考虑到爆破危险性很大,我们要换拍摄手法。爆破的细节,我们单独拿出来拍,这样留给观众一个悬念,也保证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商讨过后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如果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尽管提。” 季浅凝缓了很久才消化掉张涛这段话的意思,她难以置信:“您是说,爆破单独拍,不需要把我们和炸.药放在房间里……是这个意思吗?” 张涛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有什么建议?” 季浅凝喉咙艰难地滚动,哑声:“没有。” 她不用拍爆破戏了? 她不会再被烧了,对吗? 季浅凝欣喜如狂,快乐得想转圈。身体刚动一下,对上一双深潭一样的眼眸,她心里咯噔一跳。 莫菡怎么站在她右手边? 那刚才掐她的是……? 导演用十分钟讲完戏,让演员做好准备,去木屋查看片场布置情况。 所有人都散开后,季浅凝走到莫菡面前,开门见山地问:“是你掐我?” “嗯。”莫菡表情淡淡,两只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好像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季浅凝又气又诧异:“你掐我干嘛?” 莫菡蹙眉说:“导演在讲戏,你没有认真听,这像什么话。” “……”季浅凝语塞。 “很疼吗?”过了一会儿莫菡问。 季浅凝呛声:“我掐你一下试试?” 提醒就提醒,掐人干嘛?隔着几层衣服还能掐到她的rou,害她出丑……这绝对是打击报复! 可是报复什么呢?季浅凝一时半会儿又想不通。 莫菡看她一脸不开心,怪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声音软下来:“让我看看?” 季浅凝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撸到一半,被寒风一吹,鸡皮疙瘩起来,她整个人清醒了,忙把袖子放下。 “或者,我给你揉揉?”莫菡换了个说辞。 先给巴掌再给颗糖,哄小孩呢? “不用!”季浅凝气呼呼地走了。 第13章 “唔……唔……”木屋里传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阿珍眼睛被蒙上黑布,嘴巴被塞了条袜子,手脚被绑,她动不了,看不到也说不了话。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物体在地上拖拽,还有脚步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是阿光! “唔唔!”她想喊阿光的名字。 有什么东西落在她身旁,重物压住她的脚。阿珍呼吸一滞。 有人扯掉她眼睛上的黑布条,她本能地眯眼,等适应了光线再睁开。 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看到匍匐在自己腿上的“物体”——是一个女人! 女人一动不动压着她,阿珍只有一个念头:死了吗? 眼前人影晃动,她警觉地看过去,身体激烈扭动起来,盛满泪水的双眸透着愤怒和恐惧:“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