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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吗？”郑思错问他。

    付琛点点头，“好吃，你可以去开个店，保证生意很好。”

    “可惜我以后不会做给你吃了。”郑思错说，“我不会做给讨厌的人吃。”

    “......”突然被怼了一句，付琛感觉嘴里甜腻腻的饼干突然变得有几分苦涩。他干脆把郑思错做好的饼干整盘抢了过去，“你不做给我吃，我就抢着吃，我总有办法吃到。”他拿着饼干拼命往自己嘴巴里塞，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郑思错也不理他，他看了眼时间以后转身就走出了厨房。

    付琛还以为郑思错对于他的到来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结果郑思错坐回沙发拿起他的书以后他就没反应了。他就一直坐在那儿看书，头都不抬一下，安静的厉害。换做是以前让郑思错乖乖坐在那看一本书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付琛很好奇，就挨着郑思错旁边坐了下来。

    郑思错看的是一本带拼音的《小王子》，付琛不以为意，他觉得郑思错肯冷静下来让他和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结果十多分钟过去了，付琛发现郑思错就盯着那本书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书。

    “郑思错？”付琛忍不住喊了他一声，“看书你怎么不翻页啊？”

    结果郑思错一点反应都没有。

    付琛忍不住又去晃晃郑思错的肩膀，大喊着叫了他一声，“郑思错！”

    “啊！”郑思错被他吓了一跳，“干嘛！”他被付琛叫了一声吓得心脏在狂跳，要不是付琛喊他，他估计已经忘记付琛这个人的存在了。

    “你干嘛对着本书发愣，想什么？”

    “哦。”郑思错摇摇头，“没想东西，空的。”他指指大脑，“最近有点...不太好。”他说完了，把书放到了一边，然后对视上了付琛的视线。他盯着付琛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微妙，眉头紧皱，然后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半小时前就进来了。”

    “哦。”郑思错想了想，“是哦。”他觉得自己头有点痛，觉得自己不太好。“我不喜欢你，医生说你对我的病情没有好处。”郑思错似乎有些沮丧，“我好像又犯病了。”就是总是有点反应迟钝，对外界的信息有点接收不来。心理医生说他是被吓的，多去走走多看看风景把不开心的事情忘掉会好一些。

    郑繁在的话就会经常带他出去玩，郑思错偶尔也会自己出去逛一逛。但现在郑繁不在了，郑思错就傻了。见到付琛，他就更傻了。吓的，他本来就胆小。就连他的‘智障’，4岁才慢慢开始学会说话，也很有可能打大部分原因是被邓绣绣吓的。

    小时候被吓到傻了，现在也被吓得不太正常。

    付琛就是他的噩梦，他第一次这么依赖一个人，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人。他好不容易卸下所有防备全心全意都交付出去了，但付琛却三番四次的伤害他。不是每一次伤害他都能忘掉的，不是每一次选择性遗忘都能真的把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累积了很久的伤害，就成了心结。

    等到付琛跟他说要离婚那天，他的心结就彻底解不开了。

    付琛沉默了一下，在把郑思错送到郑繁这儿以前，郑思错似乎还没有这样发愣的情况，他想了很久，然后问，“你是不是很怕我？”

    郑思错很诚实的点点头，“有一点，不喜欢你。”他说，“你不好。”郑思错想了想，“你和邓绣绣一样坏。”

    原来在郑思错的眼里他已经变得和邓绣绣一样坏了，付琛难以言喻这是种什么感觉。曾经他在郑思错的心里是无比的重要，现在却已经变得跟坏人一般了。郑思错推了他一下，“你快走吧，见不到你我就好了。”他说，“不想你，就好了。”

    付琛让他好难受，他不知道这种难受该如何表达，“你总是骗我。”郑思错说，“你每一句话都是骗我的。”无论是说要保护他还是喜欢他，都是骗他的。

    郑思错心软得很，以往发生的事情全都原谅了付琛。可只有这次，他原谅不下去了，付琛把他给卖了，不要他了。而且还在视频里说，他自己是单身。

    付琛被他连续推了好几下，有些狼狈，但付琛却不为所动，他盯着郑思错看了好久。然后问他，“那个，你想见见董励新吗？”他也没办法了，他把那个让他讨厌到死的董励新都搬上来了，而且他查了一下，董励新还是郑繁以前的同学，父辈还关系挺好的。付琛感觉自己说这个，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你不是很喜欢和董励新玩吗，我带你去找他玩，怎么样？”他哄道，想争取和郑思错再多相处一会儿。

    自从上次付琛从董励新那儿把郑思错带走了以后，郑思错就再也没有董励新的联系方式了，他的手机落在董励新那儿至今都没拿回来。然后他又很快的换了新手机去了B市，他都不知道董励新现在怎么样了。郑思错一直想联系董励新，但没有办法。

    郑思错有些动容，在他看来，董励新确实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付琛见他还在沉思，就又说，“那周姨，周姨说很想你。”周姨就是在付琛家的那个保姆，向来都把郑思错当儿子一般照顾，周姨还一直在问郑思错去哪儿了，但她问了好几次没得到回复又不敢问了，毕竟只是个保姆，也不想丢了工作。现在周姨也成了付琛哄郑思错的筹码，“周姨整天在问我，你去哪儿呢...你不想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