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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大大咧咧,其实对人要求很高。真有男朋友,将来还是要结婚当老公的人,肯定是高标准严要求,就像老周对她的教育差不多吧。举个你深有体会的例子就是,说好跑五公里,绝不能跑一半走回来。”

    程侠干笑了两声说:“那是,当儿女的虽然嘴上抱怨,其实潜意识里多多少少都受父母影响。”

    “苏任家里到底什么事?”谢天问。

    第九十六章 从小招人爱

    程侠猝不及防,心想这个转折怎么毫无预兆这么突然。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没问他吗?”

    “问了,他不说。”

    程侠想了一会儿,觉得苏任打算自己搞定家里那位老爷子恐怕真有点困难,要不要告诉谢天?他有时觉得谢天真就像个武林高手,武术套路在心,胸有成竹、所向披靡,就没他搞不定的人和事。可苏任一再强调不要把他家里的情况告诉谢天,非要自己解决,程侠又有点犹豫。

    “是不是他家里人不同意他和我在一起?”

    程侠还在那纠结,谢天已经猜到了真相。既然如此,程侠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反正将来苏任问起来,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谢天自己猜到的。

    “唉,他家里的情况是有点艰巨,你见过他爸……”

    “电视里见过。”

    “他爸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又特别严格,他们这个年纪,思想还是比较保守。”

    “我听苏任说他爸妈年纪差了三十岁,这也不算比较保守吧?”

    程侠想了一下,还真是。

    “反正就是可能不太接受两个男的在一起吧。”

    “我总觉得他爸成就那么高又见过世面,他妈年纪也很轻,应该都很开明。”

    “开明不都是陌生人和自己人两套标准吗?不认识的人随便怎么样都行,自己人怎么样都不行。”程侠说,“你要说开明,我家那才叫开明。我和谁在一起我爸都不管,他和谁在一起我也不管。”

    “你们家这不叫开明,叫花心吧?”

    程侠无奈地看他一眼:“天哥,你这聊天技术哪儿学的啊?”

    谢天笑了笑说:“苏任和你不一样,他对感情可专一了。”

    “这倒是,我以前都不知道这人这么痴情,认准了一个就不挪窝了。”程侠说,“我看他这么多天还没从家里出来,估计是自己搞不定,你要不帮帮他?”

    “我怎么帮?”

    “这……我也不知道,你办法多,又会说话,你想想怎么帮比较好。”

    “他自己的爸妈如果都没办法说服,我去只会火上浇油让他更为难吧。”

    “那怎么办?就这么耗着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谢天问。

    “担心他家里不同意,非得让你们分手。”

    “要是他妥协了,说明我们俩在一起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放弃哪个,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那如果他两边都不能放弃,就处于两难境地又怎么办?他肯定是爱你爱到恨不得把一生都奉献给你这么rou麻,但也不可能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家庭。这就跟老婆和妈掉水里先救谁一样,救谁都不对,不救也不行。”

    “你这么一说,我得记得回去先学车,再学个游泳,万一掉水里我还能自己游回来,他可以放心去救他妈。”

    “不是……你是他老婆吗?就这么对号入座。”程侠有点崩溃,马上思路也被带走纠结起这个问题了。

    “主要是我没有妈,代入感不强。”

    “那老周和他掉水里呢?”

    “他不是会游泳吗?他家那么大一个游泳池。”

    “……我们不开玩笑,说实话,你就真不担心他最后为了和你在一起,被家里扫地出门?”

    “不可能吧,他哥不帮他出主意?”

    “这我不知道,他哥这么能干,要是有主意帮他早帮了,这会该通知你买好礼物上门见家长,没消息就是他哥也没办法。”

    “他爸这么难搞?”

    “我听说这次倒不是他爸难搞,反而是他妈不同意,坚决要你们分手。”

    “他们母子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不过他妈一直很关心他找女朋友结婚的事。你不知道,为了将来能有个好老婆,她妈还给他改过名字,说有个精通周易的玄学界大师算出来他原来的名字要被妻子克,就费了好大劲硬是给改了。”

    “他以前叫什么?”

    “苏思泽。”

    “那也怪好听的。”

    “好听也没用,还不是改了,一切都是为他将来娶妻生子做的准备。”

    “你们有钱人家的心思挺复杂啊。”

    “这世界就是这样,没钱简简单单,有钱就各种瞎cao心呗。”程侠一点都没有身为富二代的自觉,可能是作为一个青年艺术家虽然日子一定要过得舒服,但对钱这种东西有点天然的不屑。

    “我们说到哪了?”程侠回过神来发现这天聊得离题万里,赶紧又扯回来问,“你这几天有没有跟他联系过,他状态怎么样?”

    “光发消息看不出来,好像也挺好。”

    “听说他爸妈不让他出门。”

    “是吗?那我打电话问问他吧,就说我们改坐飞机了,下午就能到。”

    谢天说着拿出手机拨苏任的号码。

    程侠开着车,又想阻止又想干脆说开了大家一起商量个办法解决问题。

    电话拨了两个,都一直到响铃结束也没人接。

    “怎么回事,没接。”

    “不会是他手机也被没收了吧。”程侠一心一意往最坏的情况上设想。既然苏任说他爸妈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和谢天见面,那不给手机也很合理。他忍不住为好友哀叹鸣不平,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在爸妈眼里却还像小学没毕业的孩子一样,一有什么不合自己心意的事就搞这一套关禁闭、没收娱乐设备的手段。

    “应该不会,要收早就收了,还等让他玩几天吗?”谢天说,“可能没听见,过会儿再打。”

    “一会儿要上飞机了,你趁现在再打几个看看。他平时就手机不离身,现在在家闲着没事干,哪都去不了,但凡有点响动就该马上接了,还能没听见?”

    谢天本来很淡定,经不住程侠这么危言耸听,忽然也有点担心,就再拨了几个。

    还是没人接,快到机场的时候,最后一个电话终于通了。

    苏任刚“喂”了一声,程侠不等谢天说话就先问:“你人呢?这么久才接,没出什么事吧?”

    “怎么是你?”苏任嫌弃地反问。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先说你刚才干吗了?”

    “我在接受我爸的例行训话,怎么敢带手机,刚才扔房间里了没听见。”

    “你爸还这么有精神,天天训话不累吗?”

    “我累死了他都不累,你不知道我爸以前训人都是一个集团公司各个管理层好几百人吗?现在训我一个那叫依稀想见当年风采。”

    “你爸都训你什么了?”谢天忽然问。

    苏任听到他的声音才想起不是程侠给他打的电话,迅速回想一下刚才有没有说漏嘴。就这沉默的几秒钟,程侠早猜到了他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天哥在呢,你都说了吧,我们一起给你出出主意,总好过你自己一个人憋死。”

    苏任还嘴硬:“我说什么?”

    “别装了,就说你家里那点事。你妈让步了没有,这都好多天了,你怎么撒个娇这么难?”程侠自从知道苏任和谢天好事成了之后,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老底都敢揭,丝毫不怕发小在对象面前丢人。

    苏任果然有些羞愤,骂他:“少胡说八道,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跟我妈撒娇?”

    “怎么不能,你快点行吗?把你妈搞定了,再全家一起围攻你爸,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苏任还真是这么打算的,无奈老妈不给他这个机会,随时随地只要他找过去,那个怒目金刚的老爸都必定在一旁坐镇。苏任是有心撒娇,无从下手。

    “我和程侠改坐飞机回来,下午就能到家。”谢天说,“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来想想办法。”

    “不用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你妈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苏任心想这怎么说呢,不就是因为大家都是男的吗?苏太太希望儿子一生坦坦荡荡、顺顺利利,和人们想象中的富二代小少爷一样婚姻幸福美满,将来儿女双全,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怎么可能同意他有个不可告人的男朋友,还整天得藏着掖着生怕被有心人发现了四处爆料,一生都和流言蜚语撇不清关系。

    “她有点闹别扭,过几天就好,哪能生那么久的气。我都和她说清楚了,我肯定得和你在一起,你只要给我坚持住就行,不管谁给你打电话,给你开什么离谱的条件都别动摇。第一不准见钱眼开,第二不准屈服于黑恶势力,知道吗?”

    谢天又来了兴趣,问道:“你爸妈会来找我吗?都能开什么离谱的条件?是直接给钱还是给东西?”

    苏任虽然知道他爱玩,可听他这么高兴,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打算拿多少钱就和我分手?”

    “以前可能给个几万块就觉得是天文数字了,现在不一样。”谢天说,“我刚来这里没几天的时候,路上遇到个卖房的,拦住我问看房吗?很便宜的,只要一千万。”

    程侠说:“一千万那是不贵。”

    “所以他爸妈这么宝贝他,至少得给我一个亿才够吧?”谢天问程侠,“他们家一共有多少亿?”

    “说不准,可能得有上千亿。”

    “还挺多。”

    苏任气呼呼地说:“给你一个亿你就让步了?没良心。”

    “就想想,大家不都喜欢做白日梦想想自己中了一个亿怎么花吗?”

    “想想也不行,给你多少钱都不准要。”

    “那黑恶势力又是什么?”谢天继续问,“你爸还能找人打我?”

    苏任忍不住笑了:“要真找人打你我倒放心,反正也打不过你,找去你们学校,全校师生一起打回去说不定还出名了。”

    “那你担心什么?又不准我收钱,又打不过我。”

    “就是提醒你一下,你一个穷光蛋没见过那么多钱,万一动摇了怎么办?”

    “一个亿也不可能全都是钱堆在我面前吧,我们穷光蛋光看见什么卡啊、支票啊都不怎么动心,还是现金实在。”

    “穷鬼。”苏任知道他意志坚定,只要谢天不动摇,他的信心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击溃。和父母之间的对抗不过是持久战,谁坚持得久谁就能获胜,最终总有退让的一方。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持久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他想回去见谢天,想和他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回家洗菜做饭,想和他蜷在沙发床上看电影,在露台上喝咖啡,还想和他做更多快乐的事情。

    他越想越向往,越想越着急,心痒难搔地恨不得马上就离家出走。但是母亲那双哭肿的眼睛让他冷静下来,不安抚好父母,他也实在狠不下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你再给我三天吧。”苏任说,“好不好?三天我一定想办法劝好我妈,到时候你可要准备好礼物,我带你见见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