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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致这才叹了口气,偏头望了眼水神道:“哎,事情是这样的,我俩从江南回神界后,天帝一直在凌霄宝殿同司法天神和日神议事,因此我和长水并未有机会看见他。这样也好,省得被他责问与看出端倪。于是我俩便回五行殿,预备等他召见再禀报,未曾想第二日,长水竟像我当时于江南火神庙被砸那般,灵力波动起来。” “我探查一番,才发现竟然是长水的主场,塞北十六州的庙观出了问题。长水执意要同我一道去看,我们俩便去了大雁,未曾想大雁城中,一男子正在犯杀生之罪。我与长水忙出手阻止,却发现那个男子身上罩着一层强大的神力,不知道是哪个恶神在暗中助他。” “恶神助恶人,这其中必有蹊跷,我与长水便决定解决掉那名男子,动手之际,凤凰就来了。” 一连串的前因后果,的确是凑巧得不行。 “是啊,之后我就过来了,”凤凰脸上挤出个笑容,“我就让她们一起跟过来了。” 千晛退到天安身侧,一直未曾发言。听到凤凰说完,才蹙起眉尖看了一眼同她一样,在一旁默默倾听的敖澈。 敖澈本是站在白泽身边的,但见水神来,便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东海和水神,多少有些沾亲带故,比起白泽常年住在须弥山,他应当同水神更熟悉些。 因为熟悉,所以发现站在一旁的水神过于安静了些,难道是因为火神说的,灵力波动的缘故? 他原是这么想的,不过看到千晛微微凝滞的目光,他就又隐约觉得不对劲起来,于是忙热络地上前,开口问道:“姑姑,那你们这么快赶过来,灵力波动的原因可找到了?” 火神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却见长水抬起头,抱着手看着敖澈,一派不高兴的样子:“你还好意思说,不是跟你们四海沾亲带故,那些老百姓至于去砸我的庙宇,毁我的香火?” 说完,还咬着牙关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祝致赶紧去扶,顺便狠狠地剜了敖澈几眼。 敖澈双唇紧闭,讨好地笑了一下,未再多言。 望向千晛的眉头却越缩越紧。 这番眼神交流,一门心思去扶长水的白泽和保持笑容立在原地的凤凰未看见,天安却是注意到了。她退到千晛边上,紧紧挨着对方,悄声询问怎么回事。 千晛轻轻抚了下她的手背,垂着的眸光迟疑了一下,抬起头时,又如往常一般平静地开口:“回来也好,省得回去遇上梦神,被天帝当众拆穿你俩的胡话。幸好凤凰你把梦神的事告诉水神和火神了,对吧?” 千晛把手搭在凤凰肩上,居然弯着眉眼柔和地笑起来。凤凰被笑容盯得浑身僵硬了一下,忙耸着肩随意应了一句:“是啊。” 天安的目光却在听到凤凰的这句话后阴沉下去。 凤凰的意思是告诉了祝致和长水有关梦神的事,而刚刚火神回答白泽的那句话却是“梦神,梦神是谁”。 如果刚刚是凤凰没听清,随口说了句“是啊”,那么从火神明确的话来判断,二人不知道梦神的事。既然祝致和长水不知道梦神的事,为什么要跟着凤凰回来,明明一开始,就决定在不暴露的情况下留在神界的。 无论怎样,突然间都有些不对劲啊。 不过,千晛jiejie收回探灵力的手,回来又告诉她,并没有什么异样,玲珑塔在凤凰的身上。这就令天安更奇怪了,灵器的力量是不能伪装的,如果是凤凰本人,那怎么去大雁一趟回来这么奇怪。 凤凰抬起眸子疑惑地看着发愣的天安,走过去,轻轻拍了她的肩:“天安,你怎么啦?” “麒麟大人,她怎么了?” “啊?”天安吓得心脏落空了一下,抬起头傻呵呵地笑道,“没什么哈哈,就是突然觉得我们又多了两个陪在身边的助力了,真好。” 凤凰弯着一双月牙似的眼睛望向还在跟白泽讲话的长水和祝致,扬起嘴角,淡淡地笑道:“是啊,真好。” 不过更好的还在后头呢。 凤凰抬起下颌,目光才落到刚刚试探她的千晛身上,就听皇帝龙瑔忽然推开门走进来,着急地道:“诸位,大事不好了,虎王陆吾在城外,扬言让我们放了他儿子!” “虎王陆吾?放了他儿子?”天安站出去,惊讶万分,“陆岐?我们没有抓陆岐啊。” 她还准备给陆岐告书一封,让他劝自己的父王不要助纣为虐呢,怎么会抓他。 龙瑔半点未开玩笑:“他说,是玲珑塔抓了他儿子。” 眼下战略未彻底商定好,万不该让此种岔子来让战事提前啊。抓人家儿子做什么,那叫陆岐的,他也听陶舟修书讲过,应是个善人啊。 “我并没有抓虎王的儿子。”凤凰皱眉否认,“我在大雁,并未动用玲珑塔。” 火神点头附和:“我与长水也未在大雁城中感知灵器波动,与我和长水见面后,更是没见凤凰动用玲珑塔。” “这中间莫不是出了什么误会?” “不如出去瞧瞧。”白泽叫祝致和长水暂时不要露面,让两人留在宫中,其他人跟他一起去看看。 千晛却望着双神,蹙着眉淡淡地答了句:“你们过去,我和天安留在宫中,想来虎王陆吾也只是为了讨个真相。” 白泽诧异,眼珠子转了一圈,心中有疑却又忍住:“既是这样,那我们便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