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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了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何公公跟着皇帝久了,极会察言观色,一见皇帝这样就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胁肩谄笑,又道:“奴才还记得世子刚懂事那会儿,一听说陛下喜欢天山雪莲,私底下立马派了一队人马特地去西域采了一车回来敬献陛下,还说御药房备着的不新鲜,自己去采来的更有味道。” 皇帝也想起了这事,嘴角不经意地翘起。其实皇帝早就看出来,李昀自小就显现出高于其他同龄幼童的才智。小孩子无论多聪明,使的手段多高明,在大人面前总是一些争风吃醋不入流的伎俩。但人长大了之后,若是不能明辨是非善恶,可是会走歪路的。 皇帝愁眉未展,想着以后李昀万一做了错事,自己处置他之后要怎么向皇兄交代。 门外的翠萝瞠目结舌,手里端着的盘子都有些不稳起来,心想着荣亲王和世子怎么可能会通敌? 她见现在也差不多时候了,就用眼神示意小太监进去通传。 翠萝敛了脸色,恭恭敬敬地将参汤呈上去之后,又假借太后之口让皇帝多注意身体。 “母后今日身体如何?你们伺候得可还用心?”皇帝用勺子舀了一口参汤送进嘴里。 翠萝喜眉笑眼,如实说道:“娘娘身体还似以前一般康健,夜间睡得香,白日里精神也好。奴才们也都伺候得尽心尽力,陛下只管放心。” 皇帝点点头,翠萝这才告退。 回去慈宁宫的一路上,翠萝一直在疑惑着,荣亲王府在皇帝的庇护下权势滔天,又怎会与塞外之国密合,这种事自己又该如何告知太后。 这种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加剧两兄弟的矛盾,导致手足相残。这皇室之中的阋墙之祸自古以来都不好化解。 被翠萝忧虑着的李昀此时还在荣王府里,端坐大铜镜面前观赏自己的绝世容颜。 他解下头上佩戴着的头冠,一头墨黑的长发倾泻而下,铺在肩头,又顺着脊背滑下去。李昀抓过一把放在胸前把玩着,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江洺。 李昀突然开始想象镜子中的是江洺,他慢慢卸下脸上自带的戾气与张狂,一点一点模仿着江洺的神情。李昀先是尝试着屈眉弯眼,柔和了看人的目光,后又微抿嘴唇,将唇角微微翘起。 镜子中的那张脸却丝毫没有江洺的温文尔雅,反倒媚态毕现。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眼角狭长上杨,被挤出了几丝春光,妩媚至极,特别勾人。唇色淡薄,粉中透着白,但那一笑反倒更显清冷之美。 李昀只瞧了一眼便呆住了,明明人家做这副表情就让人觉得清和平允,怎么自己一学他就成了这副撩人的模样。 他嘴角微抽,恢复了平常张扬霸道的模样,有些生气地起身重新梳好头发戴好头冠。 李昀刚走出别院就撞见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陈不染。 陈不染行色匆匆,一看到他就立马小步跑上前,他一把拽住李昀的胳膊,气喘吁吁道:“不妙啊,不妙!” “怎么了?”李昀疑问。 陈不染缓了几口气,道:“上午你不是让我给王府测测凶吉吗?我方才和我那小徒弟卜了一卦,结果不太妙。” 李昀心中轻笑,心想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就记住了。他道:“你说。” “这次王府怕是真遇上了□□烦,”陈不染眼底抹过一丝担忧,苦着脸说,“我先是掐了掐几个指头,之后又用我那几枚古旧的铜钱算了几遍,最后连大衍筮法都用上了,虽然结果小有差别,但每一卦都是凶相啊。” 李昀笑笑,“你告诉我怎么算的我又听不懂,直接告诉我结果,王府最终如何?有没有化险为夷?” “虽是凶相,但是卦上的结果好坏可能性也是一半一半,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了。”陈不染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李昀笑着摇摇头,道:“那你的祖师爷有没有告诉你怎么化解?” “我只算出一个字‘人’,其他的……” 陈不染见李昀还要继续问,赶忙制止他,“别再问了,天机不可泄露。” 李昀不以为意,收起笑意深深看了一眼陈不染,然后说:“要不这段时间你先去外头避避风头吧,等王府麻烦事过了再回来。” 谁知陈不染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怒目圆睁地看着李昀,对他吼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 “我看着你长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痛心吗?”陈不染嗓子有点哑,“更何况我每年都来王府蹭吃蹭喝,这一出事我就立马撇清关系,祖师爷想必都看不起我。” “我虽然什么事都不会,只会算命,但说不定到时候就能靠算命救你们一命呢。” 李昀心下一暖,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这年头要是能靠算命救命,可就到处都是救世主了。” 天际泛白,太阳将清晨的第一束光芒洒向大地。长安城中东方破晓,高低不平的房舍在雾气中起伏,时而露出檐角,时而露出屋脊,过了许久才从水雾之中完全挣脱而出,还了一片清朗之地。 荣王府别院中,李昀还在寝房之中熟睡。与白日里在人前放的姿态不同,他夜间的睡姿极其不雅观,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床单也被弄得起了几个好大的褶皱。李昀将棉被子夹在两腿间,双手也死死地搂住它,头歪歪斜斜地靠在枕头上,没有束缚的长发四处散乱,整个人缩成一团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