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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仆不知道管事为什么会突然指着这个笼子的几个小孩说这样的话,但是他是管事,而他们两个只是聚宝楼的奴仆而已,顶头的人说了话,自然是要遵守的。笼子里的八个孩子有几个抬起头来,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他们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看着身份比较高的人为什么会对奴仆这样吩咐,当然也不可能知道,管事这个有些奇怪的命令只是一个眼神引起的不悦而已。 离木笼子的门最近的,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小小的木笼子里八个小孩子,司风虽然是管事想要教训的人,但是管事却让奴仆将木笼子里的所有小孩子都打一顿,没有单指他一个人,他也不知道,这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 木笼子上又大又粗的铁链子连着锁,一个奴仆手中原本空空如也,却突然出现一个挂满了钥匙的链子,他手在链子上滑过,然后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木笼子小小的门,把靠近木门的小女孩一把抓出来了。 小女孩心里害怕,面上满是惶然,被抓出木笼子的时候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笼子的一根木头不敢放手,抓着女孩的奴仆皱眉,脸上浮现不耐烦,另一只没有抓着东西的手伸直了之后直接用力劈了下去,“嗒”的一声之后,小女孩突然爆发出了刺耳的哭声,奴仆没有管,将锁重新锁上,然后拎着小女孩的衣领走到稍微空阔的地方。 剩下的七个小孩子在小女孩爆发出哭声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全是害怕,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司风慢半拍的把自己缩起来,头低下之后,又重新将视线落在那两个奴仆身上。 整个空间全是各种笼子,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做路,两个大人拖着一个酷哥不停的小孩,身边的其他小孩子只会将自己缩起来,看着两个奴仆的背景和小女孩的侧身,司风的眼神落在那个小孩子的手上,她的另一只手在挣扎反抗,用力推着衣领上的大手,另一只手,刚刚被奴仆用手掌劈了一下的那只,却软绵绵的。 “这几个小孩是哪里有问题吗?”提着小女孩的那人回过头来问同伴。 “应该、没有吧?”另一个人目露疑惑,有些不确定的回答着前头这人的问题。 “那为什么宫管事会让我们把这几个小孩教训一下?”奴仆用力提了提手上的小孩,小孩子尖利的哭声让他感到心烦意燥,“还特地让我们不要打死了不要伤了脸。” “谁知道,宫管事吩咐了我们照着做就是了。” “也是。” 再几步就是一个稍微空阔点的地方,和边上堆得满满的笼子鲜明对比,拎着人的奴仆看见到了地方,也不再提着了,直接一甩,把小小一个人甩到了地面上,然后从边上捡起一根铁链,用力一挥—— “啊——不要打我——” 不大的一个空间,响起哭泣和求饶的声音,原本有些喧哗的房间,慢慢的安静下来,除了这哭泣声音和铁链打在人身上的声音,灵兽和人都闭上了嘴巴。片刻后,拎着女孩又用鞭子打的奴仆提起没了声息的小孩,穿过狭小的笼子通道,“还要不把人打死,还要不打伤脸,真麻烦。” 司风再看见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她身上有几道血迹,人也闭着眼。那个将人丢回笼子的男人伸手,有提了一个小孩子出去,这一回出去的,是一个男孩子。 抓到了一个孩子之后,司风看着这个男人有重新锁上木笼子的门。 男孩的挣扎和哭泣随着男人的背影远去,司风转过脑袋,看向一个和自己隔了一个人的男孩子,黝黑的眼珠子望向他,小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那个男孩子说:“我看见了。” 男孩子原先看着笼子的方向,看着那个奴仆将自己这个笼子的人抓走,听到这话,他猛地转过头来,刚好和司风的视线对上。 男孩子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他眼神盯着司风,一字一句的问他:“你说什么?” 男孩子面容很清秀,脸上的表情从怯懦到突然沉下来,再加上眼神紧紧盯着司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多了一份说不清的威逼感。 司风在他盯紧的眼神中,回视他,并且重复一次自己刚刚说的话。 “我说,我刚刚看见了。” 男孩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但是透过脏兮兮的那一层,仔细看还能看见一些衣领衣襟和袖子边上的花纹,针脚细密,图案也从上至下风格如一,他身上没有什么装饰,就连头发,也只是两个团子,但是他头上的两个发团子上的带子上的东西是司风认识的。 他发团上绑的带子在凡界,叫做发带,发带上的花纹,叫做金线。 男孩不知道司风心里在想什么,他听到司风再重复一次的话,脸色比刚刚更沉了一点。 刚刚那个人手的方向,原本是朝自己来的,之所以是另一个男孩被抓出去,是因为他在看见那只手伸进来的时候,就自己后退了一步,还用手把另一个人推向手的方向。 换句话说,刚刚被抓出去的人,应该是他才是。 男孩紧紧盯着司风,他很想反问他,你看见了什么?但是他不敢。 他是一个人,对面也是一个人,但是一旦对面那个男孩说出来是自己把刚刚那个人推出去的,其他人肯定会离自己远一点,这个笼子里总共也才八个人,现在躺着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是死是活,出去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会和这个地上的女孩一样,这话一旦说出口来,剩下的人绝对会在那个男人抓人时一起先把自己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