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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顿了顿,没吱声。 沈初早上说对他们所有的食rou动物的敌意都很大,季泽本来还以为只是食草动物对食rou动物单纯的排斥,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原因。 “你竟然不知道?”马堂把桌上书本翻了一页,“好像就是被你们狼吃的。” 季泽猛地抬起头,“我艹?!” “唉。”马堂深深叹了口气,“是小母狼不可爱吗?非要去找兔子,还找个公的,人家兔mama也不愿意啊,为什么要强行给自己的狼生增加难度?” 季泽脚上用力,连人带椅把马堂给踹出了桌子之间,皱眉道,“你懂个屁。” 现在恋爱自由民风开放,他好不容易看上一只兔子,不叼回窝里实在对不起自己。 “我还就不信了。” 上午第二节 课下课后的大课间,沈初借了块巴掌大点的化妆镜,抻着脖子给自己右颈上的伤口涂碘酒。 棉签沾着红药水,就这么往伤口上按,疼得他额角一抽。 还好打过疫苗,那黄毛狮子最好没骗他。 “沈哥,教室外面有人找。” 坐教室门口的绿皮鹦鹉喊了句。 沈初放下手上的药瓶,不耐烦地往教室后门看去。 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背地里掀的风雨,开学没几个月就把他吹到了风口浪尖。 最近不少食rou动物组团过来找他的事,就连对他们这些动物避之不及的人类也都对他颇为好奇。 早上刚被人堵,不会这么快就带人找上门来吧? “今早的奶茶优惠券。” 不久前蹲墙头的大尾巴狼抬手分给沈初一张花花绿绿的广告纸。 沈初眸子微眯,觉得此人行为古怪,难以理解,“你有病?” “没啊。”季泽眸中清澈如小鹿般单纯,“你走得急没拿到,我怎么能占你便宜呢?” “我不要。”沈初转身就回自己班里。 然而季泽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抬脚就跟着一起进去。 “狼兄。”门口的绿皮鹦鹉拧着身子看他,“你身上的味道好重。” “是吗?”季泽看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卷毛小眼镜,“不过别怕,哥哥是好狼,不吃小鸟。” 越是危险的动物,散发出来的气味越是具有震慑力。 只不过季泽性格温和,与人为善,整天笑眯眯的,周围也没人怕他。 沈初瞥了两人一眼,懒得搭理,自顾自地坐回座位上,拿起棉签继续给自己脖子上药。 “这么大口子。”季泽凑过去,弯下腰,讨好道,“我帮你涂呗?” 沈初看都没看他,声音冷淡道:“别烦我。” 好凶哦。 绿皮鹦鹉也凑了过来,拉拉季泽的校服衣袖,“沈哥喜欢一个人。” “是吗?”季泽脸上露出一个笑来,“我也喜欢一个人。” 季泽看上的兔子似乎对他没什么意思。 “咱们先不说物种。”马堂端着餐盘,和季泽并肩走向食堂内的一处空位,“就是单谈性向,他沈初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弯的。” “这玩意儿你还能看出来啊?”季泽夹起一团米饭扔进自己嘴里,“真是神了,教教我呗?” 马堂懒得搭理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一次性打包盒出来,“你吃吗?” 季泽凑上去看了看,“什么玩意儿?” “麻辣兔头。” “……” “我吃这玩意儿不就跟别的兔子亲密接触了吗?” 季泽嚼着口中的饭,煞有其事道:“我家兔子会吃醋的。” 马堂一脸嫌弃,“什么就你家的了啊…” “提前叫叫。”季泽嘴里嚼着饭,“给你有个适应期。” 吃了没几口,食堂人开始多了起来。 季泽和马堂两人占了个四人桌,都挺自觉把外面的位置留出来给人拼桌。 不一会儿,季泽左手边的座位上就被放下了一碗青菜拉面。 闻这味道,来人还是只兔子。 季泽转过脸,和屁股刚挨上板凳的沈初打了个照面。 “哟。”季泽勾起一边唇角,“兔兄!” 沈初明显一愣,随后抬头看看四周,目光所至已经没有空位了。 他皱眉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狼,“怎么哪都有你?” 季泽咬着筷子,单手托腮,“命运使然啊亲,珍惜这段缘啊亲。” 坐两人对面的马堂看着自己发小脑袋上冒出来的朵朵粉红,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把桌上的兔头收了下去。 未成精的动物没有成熟的大脑和理性的思维,被拿来充当食物的无可厚非。 可是这并不妨碍仍然有一些成了精的动物,接受不了自家同源被端上餐桌。 他不知道沈初接不接受,但是当着兔子的面吃兔子本来就不是什么礼貌行为。 不过沈初似乎没有察觉到。 寡言的少年对面一个话唠依旧没话,他拿起筷子往桌上一齐,捞了一溜素面直接开吃。 校服拉链被他拉到最高,可是动作间还是能隐约看到颈间狰狞伤口。 比早上季泽看到的颜色要深,似乎有恶化的趋势。 “你脖子…”季泽凑了过去。 沈初单手拢了衣领,嗦面没停。 “去医院看看吧。”季泽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