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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狗无声的对视,此时,突兀的男声打破沉默:“陈落!” 陈落转头,小狗趁机挣脱陈落的桎梏跳到地上坐好。 孔勐祥站在不远处,身旁有一位年轻女性。陈落凭借良好的视力评估女性,苗条,清纯,漂亮,是孔勐祥喜欢的。 陈落看着孔勐祥对年轻女性//交代几句,走过来,说:“你养狗了。” “朋友的。”陈落的声音冷淡平直,心中的烦躁涌动翻滚,任谁见到谈了三年恋爱的前男友火速找到新欢,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哦……这样。”孔勐祥尴尬地搭话,他看向小黑狗,“挺可爱的。” 小黑狗朝他呲牙,这是豆豆第一次显露出如此直观的厌恶情绪。 第8章 她只是我的meimei “什么事?”陈落不欲和孔勐祥废话,他弯腰给小狗扣上绳子。 “那个……”孔勐祥努力找话题试图留住陈落,“我跟我哥说了。” 陈落停下动作,眼尾扫过孔勐祥的脸,淡淡地应一声:“嗯。” “你没有……”孔勐祥忐忑地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哥不同意。”陈落说,“不然你肯定兴高采烈地告诉我结果了。”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高挑的女子身上,“快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她不是,她是我meimei。”孔勐祥紧忙辩解。 “meimei。”陈落重复一遍,嘲讽地勾起唇角,“你把我当傻子骗呢?”他牵着狗和孔勐祥擦肩而过。 孔勐祥没有拦他,眼睁睁地看着陈落越走越远。 陈落面无表情地走着,他不太高兴,虽然他和孔勐祥已经分手,他确信自己在努力放下这段感情,但这需要时间。感情不是一件物品,想扔就扔,扔完也不会念念不忘。感情更像肿瘤,当这段关系走向尽头,肿瘤恶化,不得不剜出来,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孔勐祥是个很好的情人,曾经,他风趣幽默,识时务知进退,英俊爱笑,孩子气。他比陈落大一岁,表现得却像陈落的弟弟。不过陈落就吃他这一套,他喜欢活泼的人,是他无聊生活的一味调剂。然而现在,孔勐祥的孩子气变成懦弱,陈落重拾锋芒,三年的感情分崩离析,这就是生活。 生活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它不在乎你的感觉,不考虑你的意见,它只会一拳打到你脸上,让你鼻青脸肿,让你痛哭流涕,让你心如刀割。 生活是个王八犊子,而你,根本斗不过它。 在陈落心情低落心思游荡的时候,小黑狗踏进草丛,鼻头左拱拱右探探,打个喷嚏,咬了一截草杆跑出来,坐在陈落脚边,仰起头,用爪子拍拍陈落的脚踝。 陈落拽回漫无边际的思绪,视线落在小狗身上,太阳落下,天色已黑,凭借昏黄的灯光,陈落看到小狗嘴巴里叼着一个东西。他蹲下,仔细看,是一截草杆,陈落伸出手,从小狗嘴里掏出草杆,准确的说,是蒲公英的柄。 草杆尽头有个小小的圆形白色底座,上面沾着小狗的口水,和几根坚强的蒲公英种子。 相信这根草杆原来有一个蓬松的完整的蒲公英球,可惜被小狗一个喷嚏吹跑了一大半,只剩下孤零零的草杆。 陈落会心地笑,他揉揉小狗的脑袋:“很好看,我挺喜欢的。” 小狗看清了光秃秃的草杆,丧气地发出一声哼唧,低下头,用大尾巴圈住自己。 “我会把它夹在我的杂志里收藏。”陈落捏着草杆说,“走吧,我们回去看电视。” 小狗重新高兴起来,它张开嘴巴,明晃晃的缺了一颗虎牙。 小黑狗的性格很利落,对自己的乳牙特别狠,一个月时间,它用尽各种方法,把松动的乳牙崩了个遍。陈落从一开始的担忧,到习以为常。他身上备着纸巾和棉球,生怕小狗的牙龈止不住血。 张屹对小狗狠厉的动作非常佩服,他靠在门框看着咬树枝的小黑狗:“你家豆豆,没准有狼的血脉,不知道它能长多大。” “反正饭量不小。”陈落说。 “哦对了,我记得你说,它是你朋友的狗。”张屹说,“你朋友什么时候接它回去?” “……”陈落翻动杂志的手微顿,“这个……我得打电话问问他。” “你舍得吗?”张屹问。 陈落耸肩:“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啧啧啧。”张屹是宠物医生,见多了主人和宠物离别的悲伤场面,“等豆豆走了,你钻被窝里偷偷哭吧。”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陈落说。 除去张屹的那些俏皮话,他确实提醒了陈落,向钧呢?怎么还不回来,豆豆在他家已经住了两个月,向钧之前出差如果延期回来,至少会打个电话通知他。 “我去打个电话。”陈落说。 “去吧,我给兔子做手术去。”张屹拍拍手离开。 拿起手机,翻找到向钧的号码,拨出电话,陈落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您好。” “您好,请问……”陈落话没说完,被男人打断:“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 “额,是的。”陈落说,“我找向钧。” “我是阿勒泰市公安局刑警二支队队长李树鹏,我的警号是xxxxxxxx。”男人说,“我们在乌齐里克他乌山脚下发现一具男尸,身高一米七,体重八十二公斤,短发浓眉小眼睛,背着一个红蓝配色的旅行包,包侧面别着一个榔头图案的徽章。我们在包里没有找到他的身份证明和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请问这个描述符合您朋友的特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