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节

    lina观察二人的神色，一下子顿悟了，搞了半天，她爸爸竟然还没搞定刘嫚的mama！竟然还在她面前大言不惭的说他们进展很快！俨然是男女朋友关系的样子，害她白兴奋一场。

    这顿饭后面，lina再没有说任何引人误会的话，对张佩很有礼貌很客气，但张佩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与peter保持距离，比如工作时间，peter会在她办公室工作，接打电话丝毫不回避她。而饭局之后张佩便请peter到刘嫚的办公室办公，刘嫚现在很少来这边，办公室是闲置的。

    peter不愿意搬，张佩明摆着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他感到很委屈，他对张佩说，“我之前都是在你办公室工作，没有关系。”

    张佩一本正经道，“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是公司副总，我们只是代理商，之前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没有注意到上下级的界限，有时你和其他国家代理商的电话内容，我也能听到一些，涉及到很多行业机密，如果再继续下去，让那些代理商知道了，会对你的工作带来影响的。”

    peter想说没有一点影响，但这显然是谎言，别说代理商，cats’garden另外几位总裁都曾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对中国的代理商如此偏爱。

    他只好对张佩说，“我马上就要去美国了，在中国待不了多久，最后几天不要紧。”

    “既然已经发现问题，就应该马上改正过来，”张佩义正言辞，“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可我习惯了你的办公室环境。”

    “习惯也是能改变的，”张佩的语气很强硬，完全不给peter商量的余地。

    peter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刘嫚的办公室。

    其实张佩是一只纸老虎，她只是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焦虑，她根本不敢再和peter同处一室，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lina说的话，她当时微妙的表情一直萦绕在张佩的脑海里，再联想peter一直以来的行为——他来中国是为了和她们签合作协议的，协议早就签好了，从新西兰进口的猫粮都不知卖了多少袋，他却一直呆在中国，不知不觉就呆了两个月！

    是为了玩偶营销方案？为了陪女儿在中国度假？还是……还是为了她？难怪他说让她一起去美国见那边的代理商，考察市场……张佩越想越怕，她根本没有想过peter会对她有别的意图，她一直把peter当成领导尊重，他平易近人，让她忽略了阶级的存在，她以为这是因为歪果仁性格开朗——她以前又没接触过几个老外！殊不知外国人和中国人一样，什么性格都有，peter在其他代理商面前可没这么好说话，特别高冷，正如张佩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呢？

    张佩想不起来，她心乱如麻，无法静下心思考，她不仅和peter分开办公，也开始回避他，以前他们经常一起吃午餐、晚餐。现在张佩可不敢再和他吃饭，一到饭点，她就开车离开公司，peter见不到她的人，便发信息给她，她以有事为由推脱。

    peter也无能为力，因为张佩并没有躲起来，她是真有事，她去首都各大楼盘看房子，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听房产销售推销更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了。张佩倒真看中了几套，想等着刘嫚有空，和她商量好，再决定买哪一套。

    万幸，今天peter就要离开中国了。

    无论心中如何抵触，张佩还是来到机场，先送走lina，再送peter，目送lina开心的进了安检口。父女俩的航班有两个小时时间差，喻湛便提议在机场附近先吃一顿饭。

    peter却婉拒道，“不用了，我可以吃飞机餐，你们都很忙，快回去吧，没必要在这里陪着我，我去候机室休息，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刘嫚和喻湛想想也是，头等舱的候机室比星级酒店还舒适，他们和peter说了一些告别的话，张佩也跟着附和了几句，三人便准备打道回府，peter却在这时叫住了张佩。

    第九百二十七章 表明心意

    机场人烟嘈杂，peter的声音不大，张佩当做没听见，拔腿快走，不想理会peter，不明所以的刘嫚小跑追上母亲，“mama，peter叫你，你别走这么快。”

    张佩：“……”

    刘嫚这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她赶上张佩，才发现母亲的神情很古怪，张佩十分无奈的转过身，在面向peter那一刻，脸上挂出虚伪的假笑。

    她表里不一的言行，peter都看在眼里，他走上前，对张佩说，“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谈，我们去那边说吧。”peter口中的“那边”是指一排高大绿植的后面，整个机场，也就这种地方人少安静了。

    刘嫚和喻湛都在场，张佩无法拒绝，否则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张佩骨子还是传统的中国人，一大把年纪，在后辈面前，谈情说爱，她感到害臊。

    再说peter一脸庄重严肃的样子，应该不会说什么引人误解的话吧，万一只是想给她单独道个别呢？她何必先自乱阵脚？

    刘嫚望着张佩和peter一前一后的走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张佩步子格外快，peter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刘嫚很迷惑，她最近太忙了，顾不上猫粮生意，没去过公司，跟母亲交流都是用微信。她发现张佩明显不愿意和peter走在一起，想赶紧甩掉他似的，好奇怪！

    刘嫚问喻湛，“难道我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提醒我mama？她和peter之前好像有什么矛盾。”

    喻湛笑起来，“不不，你做的很对，他们之间的问题可比‘矛盾’严重多了。”

    他一句话点醒了刘嫚，peter对张佩的意思，喻湛早就提醒过刘嫚，她也从两人日常相处中，看出了一点苗头。说实话，她是乐见其成的，在前主的记忆中，张佩二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含辛茹苦，相夫教子，不愁吃穿，日子过得其实不差，她为丈夫洗衣做羹，为女儿成材掏心掏肺，围着两人团团转，自己的人生却寡淡无味，所以当刘承宇出了事，她的反应就跟天塌下来了一样。

    不过如今如果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张佩肯定不会那样六神无主，大惊失色，她的蜕变，她身边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有事业傍身的女人是所向披靡的。可相应的，张佩失去了家庭，她过得是形单影只的生活——一个人在外租房，身边没有亲人。

    即使她把刘嫚当成女儿疼爱，但刘嫚深知，自己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们俩的相处模式更像是朋友，是一起度过劫难的合作伙伴，人格互相独立，刘嫚没办法时时刻刻黏在母亲身边。所以之前她才让毛雨辰和张佩合住，至少她mama晚上能有个人说话聊天。现在刘嫚的工作更多了，又和喻湛同居，与张佩见面的时间更少了，她很希望有人能陪伴在她母亲身边，如果这个人是peter，那该多好呀。

    刘嫚蹙眉，“难道我mama不喜欢peter？”

    喻湛看着被绿植遮住身影的两人，“我估计事实正好相反。”

    张佩和peter之间的气氛有些凝结，她和刘嫚一般身高，穿上高跟鞋，头顶也才到peter的脖颈，她的视线平视，便看不到peter的脸。

    peter低头便看到她紧抿的嘴唇，仿佛他不开口，她也不会多说一句话，他语气带着自嘲的说，“看来你巴不得我走。”

    他真相了，张佩当然不承认，无论如何，peter都是她的领导，是她的饭碗，“不是，听说最近首都机场安检从严，检查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怕你误机，有什么事，以后你可以跟我打电话说，不急于一时，”张佩好歹当了这么久的管理者，说这种虚伪的话，滴水不露。

    peter已经对张佩阴阳怪气的官腔见怪不怪了，这几天她都是这么跟他说话的，他的眼神凝视在她的脸上，厚重粉底，也无法遮挡她眼角的细纹。

    他们不再年轻了，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玩你追我赶的游戏，peter决定不再配合她虚与委蛇，他说，“我们都是活了快半辈子的人，该经历的事都已经经历过，到我们这个年纪才能明白时间的宝贵，你认为我会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吗？我在中国停留了两个月，是我有史以来在国外出差时间最长的一次，这两个月，我们几乎每日见面，从陌生人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我的事情对你从不设防，包括私事，我把lina也介绍给你认识，让她与刘嫚成为朋友，如此一来，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阻碍了，我以为你早已明白我的意思，却没想到演变成今天的局面，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搞这么僵，因此我现在就把话说开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对我又有什么意见？”

    peter很清楚张佩的英文水平，他把每一个词语都咬字清晰，仿佛在说一段誓言，这样的话太直白了，直白到张佩完全慌了神，脑子一空，想不到任何可以搪塞他的句子，她甚至无法佯装自己没有听懂。peter紧盯着她，蓝色的眼睛锐利逼人，蕴藉着压抑许久的情绪，让她根本没有后路可退，她的手心一片冷汗。

    她苦笑，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自己即将五十岁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如此炙热的感情，哪怕在她最青春、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她亦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意。那个时代的中国男人，谁会像这样对女人表白呢？一封抽象的情书，两个人之间眉目传情就是极限了，当年刘承宇就是这么追求她的。

    她终于抬起头，鼓起勇气去看peter的眼睛，这是在lina说漏嘴后，张佩第一次直视他，他的眼眸深邃、认真，却有着惊人的明亮，lina的眼睛一定遗传自他，他的眼周也是一道道无法忽略的皱纹，但皱纹挡不住他成熟的魅力，这样的魅力无关外表和年龄，是人格和品行决定的。

    “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我以前没有遇到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张佩艰涩的说，“我没有心理准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第九百二十八章 美国之行

    听到张佩这么说，peter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痕。只要张佩没有一口回绝他，那就代表着有希望，毕竟他突然袭击，对方没有心理准备才是正常的。

    “你不必困扰，我也不想给你压力，我是想表明我的心意，把话说清楚，猜来猜去没有意思，”刚才还有些强势逼人的男人此刻却收敛住脾气，显得他很包容张佩，“我马上就要离开中国，你可以从现在起，开始考虑我的提议，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再告诉我答案。”

    提议？什么提议？

    张佩和刘承宇离婚后，根本没有想过再结婚，二十多年平淡琐碎的婚姻生活经历，她已经受够了，刘承宇的所作所为让她对婚姻失望透顶。人生很短，世界这么精彩，她为什么还要把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

    “我不想再结婚了，”冷静下来的张佩直截了当的说。

    peter笑了起来，“我也暂时没有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我们连第一步都还没跨出去呢，我只不过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追求。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有你前夫一个男人，只和他谈过一场恋爱，没有尝试过第二次，你不觉得是一种遗憾吗？至于结婚，万一我们发现不合适生活在一起，分手了呢？”peter和张佩的情况差不多，哦不，他还不如张佩！张佩好歹和刘承宇是自由恋爱，水到渠成，peter和前妻没有谈恋爱，直接步入婚姻的殿堂，婚后一开始相敬如宾，后来就各过各的，和单身没有区别。

    peter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佩，“其实，我只是想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罢了。”

    他的话很现实，张佩被打动了，但她还有顾虑，“可是你女儿想让我去新西兰定居。”

    “那是她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她自己将来都不一定住在新西兰，”peter不以为意，“我和我前妻工作都很忙，她又另外重组家庭，有了其他孩子，所以lina从小就很独立，一个人生活求学，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我们互不干涉，你不想去别的国家，没关系，我可以来中国。”跨国恋，两个人文化习惯完全不同，总有一个要迁就另一个，peter愿意为张佩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话说到这个份儿，张佩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她本来就很欣赏peter的为人处世，这样的欣赏难道不是好感吗？但张佩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两人身份地位悬殊太大了，她迟疑的问peter，“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妇女。”

    “我已经足够冷静、全面的考虑了这件事，正如我决定让你们成为cats’garden的中国内地代理商，这没有什么可犹豫的，”peter果断道，“至于你普不普通，我相信我的眼光，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吗？在我心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好了，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peter不拖泥带水的说完，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张佩，不到两秒钟，立马放开她，是礼节性的临别拥抱，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这却是peter第一次拥抱她，过去他们的礼节交流仅限于握手。

    短短的时间，张佩的脑子是懵的，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回抱对方，她望着朝喻湛和刘嫚走去的高大男人，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刘嫚看到peter忽然拥抱她mama，接着她一脸懵逼的也被peter轻轻抱了一下，peter笑着在她发顶上说，“我们美国再见。”不仅如此，peter也和喻湛拥抱告别，坦坦荡荡的样子，然后利落的走向安检口，末了还回过头，朝他们挥手。

    刘嫚没有问张佩，peter到底和她私聊了什么，因为张佩“为情所困”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在机场停车场，刘嫚对张佩说，“mama，我们都已经适应了新生活，您也应该放下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的“我们”不仅是指自己，还有远在汉代，和她互换灵魂的真刘嫚，张佩的亲生女儿。

    张佩秒懂她的意思，眼神很复杂，她问刘嫚，“你喜欢peter吗？”

    刘嫚点头，“是的，我喜欢他。”

    “我明白了，”到底明白了什么，张佩却不说，她仿佛想通一些事，神情不再多愁善感，自信干练的笑容重燃她的双眼，她对刘嫚和喻湛说，“我看了几套不错的房子，正好今天我们都有空，你们俩帮我参考一下。”

    ……

    在刘嫚出发前往美国的前一天，张佩贷款买下了她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套房子，是和喻湛的公寓类似的大平层，总共240平米，地段没有那么好，在四环附近，张佩不是买不起更靠近市中心的房子，而是她要考虑跟自己工作地点的实际距离，她不想每天在路上耽误太长的交通时间。

    房子是二手房，前主装修风格精致有品位，一些家具还是从国外采购回来的，张佩很满意，省去了再装修的麻烦，她也没有时间搞装修。

    刘嫚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套房子，就收拾行囊，登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她走的也很低调，只有喻湛一个人来送机。jason不希望在他新歌发布之前，被其他人知道刘嫚参与制作的事，中国元素什么的，更不能透露出去，刘嫚和他签了保密协议。她甚至没有告诉张佩自己去美国的目的，她说，她是去看望李小茹的。

    刘嫚手里拿着自己崭新的护照，护照里有一张同样崭新的、刚贴好的美国签证，有钱能使鬼推磨，正常大半个月才能拿到的签证，使……馆三天加急就给她办好了，恰恰赶在她与jason约定的日期前。

    “阿深会在第四航站楼的出口等你，纽约机场非常大，如果你迷路了，找不到他的人，就打他的电话，千万不要自己乱走，”在安检口，喻湛再三叮嘱刘嫚，忧心忡忡。刘嫚是古代人，又是第一次出国，还去一万公里外的大洋彼岸，他如何能放心？

    第九百二十九章 抵达纽约

    在喻湛的强硬要求下，刘嫚不得不把何路深的电话号码背了下来，她却从来没有记住过喻湛的号码——她手机上有喻湛电话的快捷方式。

    除此之外，喻湛还唠叨了一些注意事项，事实上，他从昨晚刘嫚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开始碎碎念了，刘嫚很无奈，但没有表现出嫌烦的情绪，喻湛说什么，她便笑着点点头，她本来只想带一个轻便的小行李箱去美国，美国的五月气候宜人，和首都相似，不冷不热，几套换洗衣服加一个薄外套就够了，大不了去当地，缺什么再买也可以，因为她还要带上自己的古琴，和行李箱相比，那可是一个大物件。

    不过由于喻湛的各种不放心，刘嫚要带的东西越来越多——光是常备药品就装满了一个小塑料储物盒，她不得不把小行李箱换成大行李箱，机场这种地方到处是大箱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引人注意的是行李推车上竖着的细长原木盒。

    刘嫚的山寨古琴没有经历过长途跋涉，琴身的木头脆弱，托运行李就是个大问题，办理乘机手续的时候，为了琴，耽误了不少时间，机场工作人员在琴盒外面包裹了三层泡沫，他们说一些乐团出国演出，就是这么保护乐器的。搞完这些，距离登机也不剩下多长时间了。

    安检口的人群永远熙熙攘攘，即使隔着一层玻璃也能听到公共安检处传来的喧闹，喻湛一手帮刘嫚拿着她的小手提包，一手牵住她的手走过去，临了还要絮絮叨叨，“纽约的公寓昨天就已经打扫好了，我让那边的管家换好了指纹锁，如果指纹失效，你就打她的电话，她的号码，我存在你手机里了，如果还有问题，你找阿深，阿深的电话……”

    刘嫚真的受不了了！她斜眼看着身边男人，轻轻笑起来，“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啰嗦，我也不是第一次去外地工作，美国是远一点，又不是狼窝虎xue，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喻湛抬起头，望着前方巨大屏幕上跳动的航班信息，那条首都飞纽约的信息近在眼前，“我当年去美国的时候，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后来我想，如果当时谁能叮嘱我一两句，我也能少走几条弯路，现在我就是你的领路人，我希望你能在美国顺顺利利的。”

    说到这里，喻湛松开了刘嫚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我把你当成我最在乎的人，才会这么啰嗦，否则其他女人的安危，关我屁事！“

    刘嫚：“……”

    她差点又要为喻湛的身世感到触动，正是煽情的时候，他却话锋突变。她想回嘴，喻湛靠过来，快速取下她脸上的口罩，把头低下来亲她，用帽子挡住了外界可能的窥探。

    这一亲就亲得很久，刘嫚脚尖都踮起来，分开时两人气喘吁吁，她的嘴唇甚至被亲红了，抿一抿还有点痛，喻湛又把口罩给她戴好，把她搂进怀里，声音闷在她发丝里，“还是不舍得。”

    刘嫚失笑，“最多一周的时间我就回来了，我还得上课，期末考试也快到了，我不想在最关键的学期挂科。”

    那可不一定，喻湛在心里想着，以jason爱搞事的性格，刘嫚到了他的地盘，铁定要被他“玩弄”！哎，何路深在也没用，他是个怂货，连面见jason的勇气都没有。

    纠结也没用，喻湛不再唠叨，帮刘嫚戴正帽子，整理她的衣襟，温情的凝视着她，“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就算惹出了什么麻烦，大不了，他推掉所有工作，也去美国！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很漫长，刘嫚中途睡了好几觉，醒了又睡，晕晕乎乎中就听到美丽的空姐用中英双语告诉乘客，纽约到了！

    纽约时间是晚上十点钟，飞机平稳降落后，刘嫚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信发信息给喻湛，报平安。她还看到何路深的几条留言，他说他已经在机场了，发给她一个定位地图。刘嫚赶紧回复他一句，收到。这个时候她并没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国家，飞机里一大半的乘客都是说汉语的，空姐是中国人，连地图都是中文的！

    但刘嫚跟着同航班的旅客走下飞机，进入机场内部后，不知不觉中，人群就走散开了，她再看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全是各种肤色的歪果仁，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各种香水、人的体味的复杂味道。

    她并没有任何惧怕的感觉，反而觉得好神奇，一眨眼，她就来到这么遥远的国度，她像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如果没有穿越，她永远也不知道世界如此多姿多彩。

    刘嫚想，这些歪果应该不会关注她一个不起眼的中国女孩吧，她便摘下了口罩和帽子。然后按照指示牌，入境过关。这里自作为世界最繁忙的机场，没有之一，入境关卡永远大排长龙，大厅挤得满满当当，不等个把小时，搞不定。这一点作为注意事项，喻湛也跟刘嫚提到过。

    没有任何特权，刘嫚老老实实的排了一个小时，终于轮到她。

    没想到入境官在看过她的护照后，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吐出一句意料之外的问题，“你是汉朝公主？”

    刘嫚乍懵了。

    这人以为她没听懂，耐心再问了一遍。

    她只好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