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节

    如果现在上网查，可以发现最近一周《晚明遗梦》的电影票已经全部销售告罄，这里销售范围是指全国所有电影院，无论任何时段，哪怕是凌晨两点钟的场次，都卖光啦。而且下周的电影票也没剩下几张了，还都是一些时间不好的场次。

    这样的票房上座率是很可怕的，细数近几年所有最卖座的电影——票房超过十亿的那种，也没有出现过首映式后，电影票被秒空的情况。除非是影视公司为了炒作，自己花钱包场，这种情况一般针对垃圾烂片。

    如果《晚明遗梦》的票房都是真实的，那么它上映七天的票房现在就可以计算出来了，20亿是妥妥有的，目测会打破《汉宫秋月》今年34亿的历史片票房记录。而且这只是保守估计，全国几大影院公司，只有华光影城给了《晚明遗梦》满额的排片，华光影城公司旗下所有电影院，从早晨到凌晨，不间断的，每天12场，毕竟喻湛和陶之唯都是华光影城的股东，他们当初投资华光影城的初衷，只是为了帮何路深一把，顺便赚一点分红的钱，并没想到有一天能利用这个资源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眼看华光影城要赚爆了，其他院线公司不可能放弃如此显而易见的赚钱机会，自然要增加场次，他们老板打电话给喻湛，打算商量场次的事情。结果喻湛不接电话……

    对于喻湛而言，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照顾jason的心情更重要。他们堵在前往酒店的路上了，周末首都市中心交通严重堵塞，除此之外，拥堵还跟jason忽然出现有关。过了这么久，喻湛的车才开出电影院两公里，比蜗牛爬行还慢，透过窗户玻璃，能看到路上来自各家媒体的采访车，大家还上赶着去电影院采访。路上的行人们看起来似乎也比以往要嘈杂许多。

    与之对比鲜明的是车内的安静，jason从离开电影院后，没有再对喻湛说过一句话。在车上，他一直在跟他的经纪人手机通话，喻湛没有刻意偷听，从jason断断续续的话语能听明白，美国那边的公司已经知道jason在首映式上的所作所为。

    jason说，“对对对，这是我的个人行为，我没有唱歌，只是随便讲了几句话而已，没有收费的必要。”

    “利用？哦不，不存在的，我没有那么愚蠢，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即使我错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再说你之前不是跟我商量，想开拓中国市场吗？说他们（和jason等级相当的歌手）都来中国开过演唱会了，只有我没有。”

    第八百八十八章 明算账

    jason挂了电话，冷不丁的问喻湛，“你在偷听我讲电话。”

    “我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我没有戴耳罩，没有能力阻止您的话传到我耳朵里，”喻湛的语气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听力好不能怪他。

    jason笑出声。

    “谢谢您选择相信我。”

    “谁说我相信你了？”

    喻湛语塞。

    “我在电话里说的是，我只相信我的直觉，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谁也不信。我不想被你利用，也不想被别人当枪使，顺了他们的意，”jason似笑非笑的说。

    当听到那个主持人念他的名字，听到周围起哄的叫声，聚光灯还有镜头都对准自己，那一刻jason的确非常恼羞成怒，他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是被喻湛骗过来的。如果不是有墨镜遮挡，观众们就能从屏幕上看jason沉怒的眼神，那可不是他在舞台上又飞吻又wink的亲和样子。

    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喻湛为人处世，谈吐举止都很得jason的欢心，他真的已经把喻湛当成可以一交的朋友，可是满腔的热情又被一盆冷水泼下来，首映式这一遭让他对喻湛失望透顶，也对自己失望透顶，他想他的眼光怎么变得越来越差了？先喜欢上汉朝公主，结果对方是个骗子，又看上喻湛，结果对方还是个骗子，这两个人果然是朋友，是沆瀣一气的同类。

    心里直冒火的jason恨不得当场暴走。但走之前，他得给喻湛一点颜色看看，最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喻湛骂一顿，拆穿他的虚伪，让他丢脸，彻底搅黄这场首映式，让喻湛知道利用自己的后果有多可怕。

    当时jason立刻看向喻湛的座位，要找他算账，可座位是空的，他人呢？jason逡巡一圈，才发现喻湛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台，跟那个主持人争执着什么，两个人都在暗处角落里，被一排剧组主创人员挡住，身影不显，很难被观众发现。jason也是因为坐在第一排，眼力好才能看到。

    也是因此，jason一下子改变了想法。他的嘴角甚至微微弯起了一丝弧度，他就知道喻湛不是这种人。

    jason对喻湛说，“你不要误会，我愿意上台为你解围，不是要帮助你，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不会让任何打我主意的人好过，”jason的语气完美的印证他反骨的性格，且一如既往的自大叛逆，“哦对了，刚才我的经纪人一再强调我在首映式上的行为是商业行为，你们必须要支付相应的费用，他已经买了机票，明天就来中国，跟你们谈合同。”

    喻湛：“……”

    喻湛不用专门去了解，也能猜到邀请jason harmer这种等级的国际巨星代言或者搞其他合作，费用一定不低，2000万美元是最乐观最保守的估计。

    哎，他还没赚到几个钱，又要支出一两个亿。

    喻湛觉得秦展的诡计还是得逞了一半。

    他的钱包好痛！

    jason通过后视镜看到喻湛头疼不已的表情，故意调侃道，“我的经纪人对经济利益的管理比较强势，他非常执着的帮我赚钱，在这方面我说不过他。”

    喻湛强颜欢笑道，“您的经纪人很尽职。”

    jason再次哈哈大笑，“知道吗？你其实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刚才在舞台上，你对我说‘希望我安静且愉快的离开中国’时的表情仿佛在说，‘快滚吧，滚回美国，我快被你烦死了’。现在你的表情又是在告诉我，你不想出钱，一分钱都舍不得。”

    喻湛哑口无言，他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出钱，只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折扣。”

    “讨价还价的事，你去和我的经纪人谈。”

    ……

    jason所住的酒店同样在市中心，距离电影院不过四五公里，他们以乌龟的速度花了一个小时才到。酒店附近没有记者的踪迹，但不排除有记者认得喻湛的车，尾随在他们后面。

    他们到达酒店第一件事，是退房。

    喻湛怀疑是酒店这边泄露了jason的入住信息，现在跟酒店负责人当面质问当然没用，对方不可能承认。但当喻湛提出退房时，他看到负责人不仅没有挽留，眼神里还有一丝心虚。

    jason没打算在中国常呆，只带了一个大行李箱，东西不多。

    离开这家酒店后，喻湛送他去五环外的一家宾馆。是的，就是那种比较普通大众的宾馆，宾馆在白颖负责的宠物医院隔壁，以前喻湛没有收购福心宠物医院，自己在这家宠物医院工作的时候，便和对面的宾馆老板混熟了，对方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两口，子女都在国外定居，他们用自己的民房开宾馆打发时间。

    宾馆地段偏僻，住宿价格却不便宜——一晚上也要五百多，跟三星级酒店差不多的价格，因此宾馆客人很少，冷冷清清的。老板是故意的，客人多了，他们忙不过来，他们不是做生意，是在享受生活。

    一分钱一分货，五百块钱的房间面积很大，而且很干净，他们的宾馆喻湛住过几次——熬夜做手术，没时间回去，他索性在宾馆歇脚。他认为宾馆内部环境不比某些高级酒店差。更重要的是，他信任老板夫妻，不会为了钱，把客人的信息卖给别人。

    jason不反对换酒店，也不反对住到这么偏的地方来，他喜欢宠物医院的氛围。

    喻湛安顿好jason，并为他点了一份外卖——午餐时间，不能让贵客饿肚子。他才有空看手机，回复大家的信息和电话。所有人都在问他现在哪儿，他只回复刘嫚，告知她jason的新住处。

    接着是陶之唯的电话，他回拨过去。

    陶之唯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尽快回公司一趟，这件事你最好也在场。”

    陶之唯代替喻湛主持首映式后，便和裘静、剧组主创人员一同离开了电影院，当时记者们的注意力全在刘嫚身上，反而忽视了从偏门走的他们。

    陶之遥主动留在放映厅现场，以防再出什么岔子，她要待到电影院结束散场，确保全部观众安全离开后，她才能走。

    陶之唯和裘静同时也带走了秦展，他们在车上，就开始审问秦展。

    第八百八十九章 巨额赔偿

    裘静和陶之唯分别乘坐两辆车离开，秦展在裘静车上。

    秦展起初嘴很硬，带着年轻人的孤傲和死犟，无论裘静怎么问他，他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度，坚决不承认背后有人指示他，反正事已至此，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裘静气不打一处来，可也拿秦展没办法，这种事他们又不可能报警，请警察调查。

    回到星河大厦，秦展即刻被带到裘静的办公室，陶之唯在接了喻湛的电话后，立马找裘静要来与秦展签订的艺人合约。陶之唯虽然投资了星河影视，但完全不管公司具体事务，也很少出现在星河大厦，他所有的职责全权由他meimei代理，他连公司有几个签约艺人都不清楚。

    他把艺人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合同上有一条违约约定，任何签约艺人包括秦展如果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行为，须按照实际给星河影视造成的损失，双倍金额赔偿星河公司。

    陶之唯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不跟垃圾多说废话，他让秘书把合同这一页复印，然后直接扔在秦展面前，冷漠道，“公司的首映式流程细则里没有jason harmer上台的环节，这是你自作主张添加的，既然如此，理应由你承担jason harmer的出场费用，预估2000万到3000万美元。”

    秦展的瞳仁微不可见的放大，面容呆滞的看着陶之唯。

    别说秦展，裘静同样很吃惊，2000万美元！《晚明遗梦》的总投资也才7000万人民币，其中还包括1000多万赔偿影视基地火灾重建的费用。哪有宣传费用是电影制作费用两倍的道理！

    陶之唯在心里冷笑，这小子不是拿钱办事，有“职业道德”么，他倒要看看，“职业道德”是否值2000万美元！刚才喻湛在电话里跟陶之唯说，他们很可能要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时候，陶之唯也吓了一跳。

    陶家现在经济状况也不甚宽裕，由于年后金淘集团在二级市场的价格一直连绵阴跌，今年金淘集团一季度的财报并不好看。跌成这样，不仅是因为季千嵩假借女儿之名，散播到网上的那些黑料——流言蜚语只会影响一小段时间而已。真正对股价造成实质性影响的原因是因为有两个大股东忽然开始大量抛售他们持有的金淘集团的股份套现。

    不是不让股东套现，但短时间内的集体抛售，势必会造成股价的巨跌，且引起其他中小投资者的恐慌，跟着一起卖股票，直接导致金淘集团的名字在跌停榜上挂了三天，这是前所未有的。陶之唯立刻联系这两个大股东，问他们急于抛售的原因，一人说他急需资金，用于自己的公司运作；一人说他不想再投资国内企业，套现后就移民海外生活。不过这只是表面的理由，陶之唯也有自己的眼线，眼线告诉他，这两个大股东最近和季千嵩都见过面，接触频繁。

    而且季千嵩正在大量买入跌到最低点的金淘股份。

    陶合晋得知此事后，非常震怒，季千嵩一定是察觉到他和何华光的意图，打算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他们，陶合晋当时就对陶之唯斩钉截铁的说，“绝对不能让季千嵩得逞！我们的股份要握在自己手中。”

    陶之唯也是这么认为的，一旦季千嵩持股数超过10%，就能进入董事会；超过20%，就能左右他的决议，后果不堪设想。于是，陶家父子拿出他们自己全部流动资金，跟那两个大股东做了交易——买下他们手中所有剩余的股份，切断季千嵩试图掌控金淘集团的妄想，有惊无险的解除了危机。

    但相应的，他们也穷到了极点。

    别说2000万美元，20万美元，陶之唯现在拿出来也有点困难，“唯哥爸爸”一夜掷金百万的日子已经远去了。如果不是刚才跟何路深确定jason harmer是因为他干的荒唐事才临时起意来中国，陶之唯真怀疑今天首映式的意外是jason harmer为了赚钱，伙同秦展给他们挖的坑。

    “我看了你的履历，平凡无奇，没有什么出名的作品，你的家庭背景也很普通，我想你也没有支付2000万美元的能力，”陶之唯冷睨秦展，“现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从现在开始偿还这笔巨款，一次性付不清，分期付，按照银行利率计算，或许你打工一辈子，也还不清；第二，如实告诉我们是谁指示你这么做，让他来赔偿这笔钱，至于你，赔个几十万几百万都行，关键看你的态度。你选择哪一个？”

    陶之唯所谓的选择，等于没有选择，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逼迫秦展，把他逼得无路可退。

    秦展低头沉默着，不知是在思考他的话，还是被巨额赔偿吓死了。

    裘静看到陶之唯一直在看手表，脸上很烦躁的样子，他不想再在秦展这里浪费时间，也不想看到秦展这张脸，简直是在影响他的心情，浪费他的生命。

    裘静便开口说，“我认为我们对你不薄，当时面试的时候，你说你被华光传媒欺骗，他们阻断了你的前途，害你找不到工作，你快走投无路了，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都怪我心软，愿意重新给你前途，让你有崭新的发展机会。你入职后，我们把你当成重点艺人栽培，给予你不少好资源，我们看中你的天赋，认为是你一个有潜力的人才，我们努力的想捧红你，你红了，名和利不就都来了吗？为什么你这么急躁的要帮别人对付我们呢？他们给你允诺了多少好处？如果你有良心，你应该扪心自问，你今天这么做，是不是恩将仇报。”

    裘静看出来秦展是一个心理比较强大的人，所以陶之唯唱白脸，她就唱红脸，她要让秦展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

    果然，她这一招很有效果。

    秦展抬起头，眼里却涌起鲜明的恨意，他看向裘静，“您对我的确很好，但星河影视不是您的，我不认为老板也和您一样，一心想捧我，他和何路深是朋友，他们都是虚伪至极的人。”

    第八百九十章 被耍了

    裘静和陶之唯好不容易撬开了秦展的嘴巴，才知道他对喻湛的仇视可不是一般深。其中涉及的原因不止一个，第一，秦展一直对华光传媒忽悠他工作的事耿耿于怀，他不知道对方答应得好好的，最终却没有聘用他的问题到底出在哪个环节，他工作黄了之后，他立马打电话给先前负责联系他的华光工作人员，对方嫌他烦，没接电话直接拉黑他。由此他开始记恨整个华光传媒，也包括对这种事必然一无所知的何路深。何路深可不管基层艺人的聘用工作，根本不认得秦展。

    秦展用微博小号在“绿毛龟”的微博下写了很多谩骂何路深的评论。何路深当时还注意到这些骂他的话，他感到一头雾水，他这次是真的被冤枉了，他手底下的那么多员工，偶尔一两个人的小动作，他自己跟这件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秦展进入星河影视之前就已经知道喻湛和何路深是好朋友，对于在网上稍微关注刘嫚和喻医生的人来说，这些是常识。一开始秦展不在乎这一点，因为喻湛的美名在外，网友们都赞喻医生是一个人品崇高的人，秦展想，人品崇高的人开影视公司肯定不会搞那些暗箱cao作的走后门和潜规则吧。而且喻湛在首都电影学院招聘宣讲会上那番关于公正公平的讲话也打动了秦展。

    秦展当时相信，喻湛是一个好人，至少跟何路深是不同的。

    可是接下来的事实让他非常失望，

    裘静说公司给了他不少好资源，力捧他，真的是这样吗？

    《小核桃》剧本非常好，秦展也很喜欢，但是公司让唐图饰演男主角，唐图是前辈，在娱乐圈地位高，秦展只能服从上级安排，但他内心深处并不认为自己比唐图差。唐图能这么红，不就是因为他家有关系，又是学音乐的，戳中很多女人的喜好点，至于唐图的外表和演技，秦展表示呵呵。

    秦展并不气馁，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好机会，《青春计划》开始选角了，而且喻湛公开表示，这部剧将全部启用新人。秦展觉得这次男主角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

    喻湛却把男主角给了白羽涵！

    而秦展只拿到了男二号的角色。他的经纪人还用报喜讯的语气跟他说这件事，他的同学陆璐特意给他打电话，兴高采烈的祝贺他。

    陆璐是出于同学之情的好心好意，结果秦展却阴暗的把陆璐的祝福当成她是在得意的炫耀，她可是《青春计划》的女主角呢，连杨华月都只能给她打下手，当女二号。他在学校里各方面表现都比陆璐出众，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他被唐图挤掉角色，他认了。

    凭什么白羽涵也能跟他抢角色？

    据他所知，白羽涵在魔都电影学院读书期间，成绩平平，以至于毕业后一年，连工作都找不到，如果不是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他屁都不是！秦展断定白羽涵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方法讨好了喻湛，或许是拍马屁，或者是送礼之类的，让喻湛对他格外不同。

    也是从这时起，秦展对喻湛的看法发生了改变，喻湛被他划为虚伪的那类人——嘴上说的漂亮，实际上换汤不换药，照样暗地里干那些不公平的潜规则，他比何路深更可恶的是，他伪装得好，在网上和网红女友一唱一和，像两个圣人似的，哄骗他们的粉丝！

    不过这个时候秦展心里只是有气，还没有兴起报复喻湛的想法。

    真正让他憎恨喻湛的原因在于，谭林。

    如果在秦展心里，给唐、白、谭三人的地位排个号，必然是唐图大于白羽涵大于谭林，秦展真的半点都看不上谭林，学校差——外地普通二本戏剧院校；形象差——长得丑，身材一般；经验少——因为丑，谭林毕业好几年了，连群演的工作都接不到。他这种人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到脸，他能当演员？他配吗？

    喻湛却把谭林当成宝，给他的资源都是最好的，据秦展的观察，喻湛看待谭林的眼神跟看其他艺人截然不同，那就是看自己亲信的眼神，谭林在公司里的地位稳步上升。

    不被老板重视的感觉，让秦展每天都过的很憋屈，他还得装的很阳光开朗的样子，让人察觉不出来。没有对比没有伤害，秦展的性格过于要强，心思重，功利心重，他越想越有气，越心里不平衡，他很后悔签星河影视，他觉得自己被边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