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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只觉自己与血水接触过的地方,简直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如果它还是个人,就已经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它听到苏木问了,就立刻应了一声:“没错,孤就是不喜欢你。病歪歪的。” 苏木并不能听到剑灵说话,即使他将手就放在剑脊上,最多也不过是能感觉到些许来自于剑灵的波动,以证明剑里面确实有什么东西,而却不知道剑灵到底表达了些什么。 因此即使剑灵嘲讽了他,也未见他脸色有什么变化。 只是苏木还是冷哼了一声:“哼,容不得你的喜好。” 虽说自从剑灵上次自作主张,给祁岩出了那个馊主意之后,祁岩不知怎的了就开始刻意疏远它,外出的时候也经常不将它带在身边了。 但即便如此,哪怕祁岩再冷淡它个十倍八倍,剑灵也是看不上苏木这个病歪歪的。 尤其对方的血液中,还带着一种冷血动物一般的阴冷气息,简直舔一下就能减寿十年。 剑灵心里有些焦躁的想:当务之急还是怎么去找回那后生,一来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二来也要快些喝上血,不然凉的就是它了。 剑灵思索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一咬牙从剑中脱出。 此时祁岩已经被收押进了浩渊宗的地牢中。 浩渊宗虽然弟子众多,但因为做出私通外敌或者欺压凡人而被抓到这里的毕竟是少数。 因此地牢中关着的,大多是些需要调查不能立刻消灭掉的妖魔鬼怪,虽然都独立关押,但当他们聚在一起边上又无人管束的时候,难免就闹腾了起来。 祁岩在一阵阵不绝于耳的鬼哭狼嚎声中,靠着身后的墙壁,望着天顶发呆。 先前当苏木带着柳司楠和执法弟子过来找他的时候,他更多的是惊讶,顺便在思考该对策。心里虽也有些恐慌,但是两相对比之下其实并不明显。 而此时远离了外面的纷争,那些恐惧才后知后觉的纷纷来袭,如荆棘一般缠绕在了他的心中。 祁岩的脸上虽然如往日一般,并没有什么表情,手却不自觉的绞紧,指尖陷入了rou中:他是多么的愚蠢…… 方哥哥曾提点过他要有所收敛,他却没有听,不以为然的。却险些用那肮脏的欲念害死方哥哥。 若不是因为苏木在临行前先过来找了他,叫他有了时间通知方哥哥,怕是方云已经落到了他们手中。 若是苏木当时是直接叫柳司楠领路找过去了,现在方哥哥又当如何? 祁岩抬起手掩住了口唇,目光微动:简直不敢想。 只是这次虽说是过去了,但是下次呢?也许这不过是对于他那不该存于世的,肮脏欲念的报应罢了。 地牢中只有绘在墙壁上的照明阵法缓慢旋转着,散发出些许光亮,却见不到外面的日光,分不太清楚日夜。 祁岩心不在焉的望着天顶,心中并未刻意计算时辰,因此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只觉自被关押进来很久之后,才总算在一片鬼哭狼嚎的乱叫声中,听到有个略显苍老的熟悉声音口吐人言,叫道:“后生。” 祁岩闻言立刻顺着声音回头,便见到有一坨淡到仿佛已经看不到了的红色雾团挤压变形,从远处墙壁中挤了进来,而后慢悠悠的飘了过来。 若不是因为它提前出声了,这么淡祁岩几乎无法注意到它。 是剑灵。只是它此时已经快要没有颜色变成一团空气了。 浩渊宗的地牢之外禁制层层,外来者无法轻易进入。 此时它突然出现,边上的妖魔鬼怪们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些许异样,哭嚎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瞬,但眼神聚焦的方向却各异,大约只是感觉到有什么进来了,却还是无法看到剑灵。 祁岩便看着它,不动声色的微微动了动唇,几不可查的叫了一声:“前辈。” 剑灵不等祁岩问它什么,就嘶哑的笑了起来,又吹道:“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能阻拦住孤的东西呢。况且人修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啊。” 它才不会告诉祁岩,在确定了祁岩的大致方位,摸过来之后,它足足来回四五次,历时一天多,才总算在成片的禁制结界中寻了个豆子大的空隙,把自己压瘪了才好不容易挤进来的。 祁岩一如既往的对于剑灵吹嘘的话语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沉默的看着它。 剑灵已经习惯了,一边缓慢的飘过来一边问:“后生,你之前抛下孤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何会被关起来?” 祁岩唇角稍微动了一瞬,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剑灵一点点飘到了祁岩面前,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后生,孤快饿死了,快给孤点血。” 祁岩沉默了片刻,眼眸才稍微动了动,低声道:“剑不在。” 剑灵催促道:“无碍。快点快点。” 祁岩这才抬手在指尖聚了些许灵力,在自己手腕处轻划了一下,便见到鲜血自破口处涌了出来。 剑灵闻到血的味道,立刻扑了过来,如水蛭一般摊开了,紧紧吸附在了祁岩手腕处那条细细的伤口上,开始贪婪的吮吸着流出来的血液。 祁岩微微皱着眉头,甚至那吮吸血液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片刻之后,伤口中流出来的血自己止住了,剑灵便仿佛是个人一般,又意犹未尽的将粘在边上的血迹反复舔舐数遍,给他舔了个一干二净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