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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褚言一惊,拥着观止的腰的手臂紧了紧,坚决反对道,“太危险,我们不能让那人近身,况且如果真把魔星草撒到他他身上,他对我们狂追不舍之下,这祸水会蔓延到我们身上。” 观止一笑,眼中的光芒比天际的星子还要亮:“谁说我要把药水撒到他身上?”目光转向褚言的脸庞,观止的脸上满是疯狂,“我们撒到路上!他不是追得紧吗?他跟着我们,身上必定会沾染魔星草,何况,就算不行,我们一路撒,他一路追,早晚得让他和疯狂的野兽们碰上!” “既然我们干不过他,那我们就找帮手!撒一次不行,就撒两次,两次不行就撒三次!我们从他们那里找到那么多魔星草,看是他运气好,还是我们的魔星草多。反正我们有反追踪药剂,时刻清楚的行踪,也不怕阴不到他!” “他们想阴我师父,我就让他们尝尝被人阴一记的滋味!” 褚言第一次觉得,一直如同小兔子一般柔弱的观止脸上第一次泛起了魔鬼的微笑,自信而强大,他不得不承认,他的伴侣,本来就是光芒万丈的存在,并不是需要躲在他身后的家庭妇男。他又想到了苏论千,观止的师父,在他刚认识苏论千的时候,苏论千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匕首,浑身闪着强大而自信的光,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与倪牧的爱情,但他并无畏惧,因为他看好自己。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些人的地位不需要别人来抬举,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一直被人轻视的观止终于长到了这个地步,开始有了凌云之力。 褚言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如此不同的人会是师徒,一个刚强坚毅,是森林里历练下来的铁骨铮铮的佣兵,另一个却是温室里长大的孩子,精致腼腆。原来两个表面如此不同的人骨子里却是相同的坚韧,相同地才华横溢,以及相同地具备冒险气质,怪不得这两人会情同父子。 褚言在黑暗中爱慕的眼光扫到观止身上,心中虽有些复杂难辨的滋味,但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爱意,他用心呵护的爱人终于成长到与自己想同的高度,即使观止目前的实力尚有些不足,但他的心灵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足够与自己平肩共进,反倒是自己,并没有他那么杰出的天赋,要是稍微懈怠一点,被抛下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要一起努力了! 魔星草的处理并不复杂,起码在被两位药剂大师教导多年的观止看来并不复杂,只要有相关的材料诱发它的药性就行。材料观止没有办法全凑足,但药剂观止准备了一大堆,勉强用一下也是够了,他嘴角挂着笑意,一株一株地处理背包里大堆大堆的魔星草,处理完一小把后,边跑边一株一株往后扔。 不多时,果然听到了动物争斗的嘶吼声,有这种声音伴奏,观止他们心里一松,跑得更是容易,再没什么比逃命中能够有空松一口气更令人欣慰的,但愿后面追来的人更倒霉点。 在这种情况下,观止他们的心愿想不实现也难,老大发现自己开始陷入麻烦,他在追击的过程中开始不断遇到疯狂的野兽,老天,这里可是森林的中部地区,早已经不是边缘,遇到的野兽可以是能够轻易打发的货色,即使他无心恋战,主要以躲避为主,遇到已经疯狂的野兽还是会被纠缠,这导致他追击的速度大大减慢,观止他们也得到喘息之机。 而让观止得到喘息之机就是老大恶梦的开始,观止根据老大据自己的大致距离,一步一步地实验着,实验什么时候扔魔星草会让后面的人正好碰上寻来的野兽,实验撒多少的量能引来最多的野兽,引起最激烈的争端。 作为魂师,观止的实力可能不行,但作为药剂师,作为一个中级药剂师,观止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对手,他激发的魔星草,气味分外强烈,引来的野兽也格外地多。更重要的是,观止也许不擅长勾心斗角,但智商绝对够用,渐渐地,观止扔魔星草的时机达到最佳的位置,他每扔一次都会引来大量野兽,给后面追击的老大带来大大小小的麻烦,数不胜数。 安静的森林开始被观止搅得昼夜不宁,到处都是凄厉的嚎叫,十公里,这个距离并不遥远,斗争激烈的时候,褚言能感觉到后面追来的那名魂师魂力波动的气息,原本势头正勇的追击者现在开始疲于奔命,而原本的猎物则整好以暇地看戏。 观止这一计谋给他们争取到大量的休息时间,每次感觉不到后面的追击者的时候,即那人在离他们十公里以外的时候,褚言便会带着观止休息,这样走走停停,观止不仅得到了较为充分的休息时间,还有空对一路上采摘的药材做一些初级处理。 又一个黎明,观止心情颇为不错地看着初升的朝阳,面庞带上了一丝金色的光晕,现在追击者依然据他们十公里之外,他们选择吃完早餐继续逃。 “这样不行。”观止盯着远处的大树,突然开口道。 褚言帮他撕开浆果皮的手一顿,没有开口,他知道这样不行,但目前为止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拖下去,能拖一时是一时,到后面的人伤疲交加的时候,他以逸待劳,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观止知道褚言的打算,却不赞同,即使后面的人受伤了,也很疲惫,但境界的差距还是在那里,就算最终打败了他,怕也难逃同归于尽的结局,受伤了在森林行走可不是见明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