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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两人拿着火把,从这块地的各个角点起火开始烧,火苗一舔上枯草,立即蔓延起来,哗哗抖动,仿佛一块块淡黄色的布匹在枯草上滚动。 火势借风,很快就蔓延一片,热度任鹤隐他们站在田埂上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任鹤隐看着这些火,有些遗憾,“要是带了稻谷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边看火一边爆爆米花。” 云鸣转头,“我现在去拿?” “别。”任鹤隐看他真有要去的趋势,赶忙拉住他,“老大,你别走,我一个人控制不住火势。” 天上还有太阳,光线太亮,看不清楚火焰的情景。 任鹤隐跟云鸣肩并肩坐在防火带对边,看着这些火苗燃烧。 他们得坐在旁边监控,以防火星吹到另外一边,将野火带起来。 在野外点火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要不是有云鸣坐镇,任鹤隐还真不敢点。 火一烧就是两个多小时,期间任鹤隐还靠着云鸣的肩小睡了一觉。 等火烧完,他们圈出来的这片地只能看见一片黑灰色的烟烬。 任鹤隐站起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腰肢,“那我们先引水过来泡着?” 土地实在太硬,锄地都不好锄,他们刚刚又烧了火,干脆引水过来泡上几天,再过来挖掉树桩,变成兽形犁地。 云鸣道:“我过去那边挖开最后一点沟渠,你继续看着。” “也行。”任鹤隐手心起了好几个水泡,现在一握拳感觉非常明显,疼倒不是很疼,就是肿胀,要是再握锄头,估计很快就得破了。 他坐在原地。 云鸣高大的身影很快走到了对面,轻轻松松几锄头将地掘开,连上他们刚刚挖的沟渠,将河水引过来。 任鹤隐原本打算挖条沟渠,以后引水用,故两人一点都没偷懒,沟渠挖得有膝盖那么深,一连通,水就哗啦哗啦流过来。 很快,水漫上刚烧出来的荒地,被田埂挡住,在荒地里迅速流着,灰烬塌落下去,变成颜色更深一些的黑色。 任鹤隐看水流了大半之后,总算松一口气。 火星没彻底灭掉,他都担心会有火星飘出来,引燃山火,这下总算能放心了。 他们开荒实在不容易,等水漫上来后,天已经黑了,能看见头顶的星星。 任鹤隐站起来,“老大,我们还去打猎吗?要么晚上就吃小鱼干吧?” 他们烘烤的小鱼干还有一点,等会去部落里割一块rou,来一道蒜苗小鱼干、酸芋秆炒rou,差不多就行了。 云鸣道:“嗯。” 今天干活的主劳力还是云鸣,他力气大,动作利索,劳动量差不多是任鹤隐的五倍。 任鹤隐转头看他,心里悄悄呼出一口气。 干农活太辛苦了。 两人扛着锄头往部落里走。 时间不早,晚上没什么事做,两人也不着急,就慢慢走回去。 部落安的桥很稳,两人走在桥上,底下是哗哗的河水,风景还挺不错。 两人并肩走着,有种带月荷锄归的惬意。 顺着踩出来的小路,眼看要回到部落里,任鹤隐转头看向他们的羊圈,忽然想起,兴致勃勃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去抓只白花鸟吃吧?养了这群白花鸟大半年,也该尝尝白花鸟的味道了,要不然那几只公鸟一直养着,也是白费粮食。” “行。” 任鹤隐说干就干,直接拉着云鸣拐弯上山。 白花鸟在任鹤隐跟云鸣圈出来的山上好吃好喝待了大半年,每天一见到他们就过来抢食,亲近得不得了,从来没想过魔爪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那只最大的公白花鸟被云鸣一把揪住翅膀倒提起来之后,花生大的眼睛里满是无辜,弹弹脚爪,还昂首冲云鸣“咕”了一声。 “别咕了,跟我们回去变成菜吧。”任鹤隐伸手捏了这白花鸟翅膀一把,忍不住道:“这鸟好肥啊。” 野外的白花鸟rou质其实不错,挺鲜。 不过这些白花鸟长不了多肥,都是精瘦精瘦,身体也大多呈流线型。 云鸣手里这只白花鸟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流线型的身体没了,还圆滚滚地多了几分可爱,任鹤隐看着它胃部,也不知道它下午吃了什么,看上去鼓鼓囊囊,摸上去更是倍儿扎实。 两人那么晚回部落,部落里的人都挺惊讶,尤其看他们手上提着的白花鸟,问:“你们下午去打猎了?” “没有,在我们鸟圈里捉的,养了那么久,我们也尝尝白花鸟的味道。” “我还以为你们去打猎打到的,这白花鸟真肥。” “是挺肥,所以赶紧捉来尝尝,免得冬天饿瘦了。”任鹤隐笑笑,“我们先上去了啊。” 任鹤隐跟云鸣手艺都不错。 云鸣提着白花鸟去溪边烧水腿毛,任鹤隐则洗米,将米放到炊罐里开始煮饭。 这只白花鸟实在太大,任鹤隐想了想,最终还是泡了鸡枞松露跟其他杂菌,准备炖点汤。 蒜苗小鱼干、仔姜白花鸟、鸟rou酸芋秆,三菜一汤,分量都很足。 任鹤隐将饭盛好后,坐在桌子前,忍不住深嗅一口,“真香。” “多吃点。”云鸣给他夹了一筷子小鱼干。 这些小鱼干是天然食材,从河里捞出来烘干,里面什么也没放,连盐都没有,这么炒了蒜苗吃,格外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