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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姑单手托腮,挑了挑眉,“哦?你想怎样?” “唉,没什么……”郁安宁叹了口气,终是败下阵来,他真是膨胀了,不然怎么敢挑战沈曜的毒舌? “对了。”沈曜表情一凝,向前探了探身,“你刚才说‘喜欢的是……’到底是什么?” 耳尖温热犹在,奇异的绯色从脖子爬上脸颊,郁安宁神色有些慌乱,飞快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哈!” “哦,这样……”沈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眯起好看的眼睛,“我不信。” 郁安宁:…… 迎着“她”审视的目光,郁安宁局促地无从安放手脚。 沈曜率先放弃坚持,似有若无地一叹,“以后小心一点。” 郁安宁问:“接下来,先去找悠游?” 瑛姑正襟危坐,容色严峻地:“当务之急是寻找阵眼。” “阵眼是谁?”郁安宁一惊,“咱们进来不是找入画吗?” 沈曜摇了摇头,道:“锁妖塔本质也是一种阵法,如果收阵前出不去,咱们的精魂便要灰飞烟灭,从这里的天象五行看,阵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郁安宁被他说得冷汗直冒,“这么说,悠游和入画岂不是九死一生?” 沈曜淡淡道:“无妨,寻找阵眼的同时时多留意一下。” 郁安宁暗想:“你这语气,果然是九死一生……” “路是自己选的,生死有命。” 沈曜仿佛听到他的心声,挑了挑眉,“还有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郁安宁表情严肃且认真,“阵眼到底是什么?” “被诱进阵中的妖灵,”沈曜道,“那些妖灵也会化为凡人,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 郁安宁脸一黑:“单这院子里就百十号人呢,可怎么查啊?” “砰砰砰,砰砰砰!”重重的砸门声忽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郁安宁应声问:“发生何事?” “上官,宁哥,不好啦!”张进的声音传了进来,貌似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红袖添香来报,昨天刚点中的花魁死、死了!” 第25章 命案 郁安宁一惊,“命案?” 沈曜柳眉微蹙,若有所思,“花魁?” 郁安宁隐隐感觉她的表情隐含凝重。 “去看看。”沈曜跳下床,打开了门。 张进敲得太急,进屋一个趔趄,抬头见瑛姑穿着寝衣,脸红了红,语气依然急切,“上官,快点儿的吧。” 沈曜问:“命案不止这一宗,为何如此着急?” 郁安宁走近:“是啊,你如此积极,的确吓人。” “宁哥,你……”张进一看他还穿着喜服,愣了片刻,似乎脑补出某些细节,脸更加红了,埋下头道:“昨晚跟那花魁在一起的可是司徒大官人……” “怪不得。”瑛姑垂眸,“你先出去,等我梳妆。” 张进还想说什么,却被瑛姑的眼神劝退,乖乖地退出房间。 郁安宁崇拜地问:“你连知道他口中那位都知道?” 瑛姑摇头,“不知道。” “那你是为何……” 瑛姑瞥他一眼,语含慵懒:“遇到不懂的问题少说话,对方会给你答案的。” 郁安宁:“……受教了。” 这是座山坳中的小镇,街市上随处可见布满绿苔陡峭的山壁,山坡上层层叠叠住着人家。 瑛姑带领着捕快飞速而行,所到之处熙攘的人群自动避让出一条通道。 大约半个时辰,背倚青山的圆顶楼阁出现在街尾,掩映在高大葱茏的树林中,仅从露出的一角便可想见建筑的高大气派。 瑛姑远远望去,一首小诗浮现在脑海:“角声吹彻梅花,胡云遥接秦霞,白雁西风紫塞,皂雕落日黄沙。” 一派西域风情,却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待到近前,围观的人群将大门挤得水泄不通,瑛姑一个眼神儿,两个捕快上前道:“官府办差,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众人纷纷回头,虽然很快让出通路,表情却大都丰富多彩,一路目送着他们,时不时在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郁安宁小声问张进:“都怎么了这是?” 张进环顾四周,翻了个白眼,“还用问,看热闹呗。” 郁安宁:“都死人了,有什么热闹可看?” 张进拍拍他的肩膀,“唉,方才太急没说全,进去就知道了,哎呀哎呀……” 说话间不知被谁重重踹了一脚,黑着脸一望,表情变得跟翻书般,九十度鞠躬赔笑:“卑职哪里做错,请上官提点一二?” 瑛姑柳眉倒竖:“以后再知情不报,八十大板!” 张进跟在背后亦步亦趋:“小人得令!” 郁安宁:“呕……” 刚行至门前,妖娆身影倏尔冲了出来,若非瑛姑反应快,肯定跟她撞个满怀。 众人定睛观望,张进首先开口叫道:“春夜姑,怎么慌成这样?” 女子浓妆艳抹、满头珠翠、衣着华丽,虽是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一双眼睛勾人心魄。 张进被她眼神儿一瞭,便忘了下半句。 一道清冽的声音跟着插了进来,“是啊春夜姑,为何慌成这样?” 女子眉心上扬,嘴角下压,表情瞬间由晴转阴,双目溢满泪水,把在场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忽然靠近,猛地扑了过来来,瑛姑侧身移步,顺手还拽了一把郁安宁,只听膝盖撞地响声清脆,春夜姑声半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开始了表演,“我苦命的女儿啊,这么多年花费我多少银钱,为让你点中花魁浪费我多少心神,你倒是好,一撒手便蹬腿去了,我真不想活了,我得跟着你,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对得起我含辛茹苦、呕心沥血养育你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