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培训指南_分节阅读_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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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现在洛阳乱成了一锅粥,好似皇帝的旨意出了城门就不管用了,但是朝廷公信力不存,大义却在。 如今青州刺史变成了一块肥rou,谁都想要,而这些想要咬一口的野心家中,没有比游鸿吟更为迫切的。 不过很可惜,他当初选择远离洛阳中心,就再也没有机会借助‘大义’一词来帮助自己更好的积累实力。 “主公想让归做什么事情。”胡归问。 “若是我没猜错,更换青州刺史的旨意已经到了半路。你带些人将颁旨的人员连同那道圣旨,一起弄消失掉吧。”游鸿吟说。 “是。”胡归并不追问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他来说,主公的命令最重要,他可以去猜命令背后的意图,却无需过问。 猜测只是因为好奇以及更为接近主公的思考方式,而追问却是对主公的不信任以及赤胆忠心。 “具体情况鹤鸣之人会跟你详细说,也会陪你一起顺便带路,不要动用郡卫,只能使用郭堡中的部曲。带多少人,你自己决定吧。”游鸿吟说完,就继续批改自己的文书了。 而胡归也慢慢退出房门,只是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他是主公的一把刀,心之所向,刀锋所指。 而游鸿吟觉得这接替青州刺史位置的人,无论是谁都显得有些蠢。要知道,如今青州刺史之位就好比烫手山芋,谁想坐谁就死。不过那些高门贵族倒是不会用像他这么激烈直接的手段,毕竟,他们还沉浸在王朝一统天下,大家高枕无忧的和平状态里,动手动脚打打杀杀是不可能的,绕绕弯子彼此交换利益才是他们的做事方式。 至于杀死接位者引起的轩然大波,跟他这个小小的的高密郡守有什么关系,那是山简以及扶持山简背后那些家族该头疼的事情。 哎,还是缺少发展时间,天下已经大乱了,自己却只能闷头发展。但是如果不是天下大乱,自己怕是闷头发展的机会都不会有。 多想无益,还是继续巩固自己实力最为重要,只要,再给他一年的时间的,他就有底气,应对任何一方,彻底在青州这块地方。 崛起。 艾山山道,一队护卫护着一辆马车正在缓缓而行。 洛阳如今不太平,好几位藩王正在城中争权夺利,而皇位上的那位,不过只剩下一个盖章功能而已。 程牧,程氏伯符第四十四世孙,字少言,自小清惠有才,乃这一辈的领军人物。 程氏虽不是顶级世家,但是其家谱传承的历史源自于上古周朝,传世已经有千年,等闲人等轻忽不得。 此次数王角力,他观东海王司马越实乃枭雄,自然很是识时务的投靠上去,果然,程氏的投靠让司马越得不少世家看好,渐渐都向他靠拢,而自己这个率先领头之人,就得了实惠。 青州刺史,手笔不可谓不大。 不过那司马越也不是轻易信服他人之人,程牧家人妻子,均被留在洛阳,自己一人孤身上任。 程牧并不在乎,青州若是可为,妻与子又算的了什么,若是青州不可为,自己帮司马越看着点,他总不会亏待了自己。 就在程牧多方思考,权衡左右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部曲头领掀开车帘道:“郎主小心,前面是过山道。” 所谓过山道,就是一线天峡谷,一条道路从山中劈过,好像过山而行一般。 这种险地是盗匪喜爱埋伏之地,现在的世道什么地方都不太平,部曲头领一路小心谨慎,生怕出事。 车中所坐的,可是程氏家主,身后不知牵扯着多少势力,若是护卫不够,让郎主受了伤,他这个部曲头领,便该万死不辞了。 头领又呼喊众多兵士小心戒备,派出队伍中的斥候先行打探,确认安全后,方朝着山路禹禹而行。 过了峡谷,部曲头领方松下一口气,呼喊大家继续赶路。 谁知峡谷之中没有危险,却并不代表峡谷之外并无安排。 一颗路边巨木横置在路中央。 部曲首领立即心中咯噔,大喊一声:“保护郎主。” 训练有素的部曲们也都立即围住马车,拿起武器,一致对外。 倏然,一排排竹刺急速射来,人都没见到,外围的部曲便伤了十几个,更有两个运气不好,被竹刺刺中肚子,整个人都被刺穿了。 马车中,程牧慌慌张张,心神不宁,脸上涂的粉被冒出的汗浸湿,缓缓流下额头,原本一张刷白的俊脸此刻竟然成了花猫。 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空去在乎,他如此外表,到底符不符合‘名士’风格了。 很快,马车外想起了无数惨叫,兵器交锋的声音叮叮当当,好似形成了一道道编钟乐曲,奏响的却是死亡丧歌。 程牧将自己朝着马车内部团缩,心中不由得后悔,为何自己不多带点的部曲上任。 但是程氏虽然历史悠久,源自周武,历代族人却并无武将之志,部曲训练自然是不太上心,还是洛阳高门大族喜欢做这种事情进行攀比,他们家才养了两百人,不过这两百人已经是极限,养部曲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钱粮,程氏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去养更多的部曲了。 而这次出门,两百人全都被他带出来了。 如今他也不知,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部曲赢了,还是那些啸聚山林的盗匪胜了。如果贼人是流民组建,那么定然不是己方对手,如果是逃兵组成的,可能结局就有些不确定了。 就在程牧忐忑之际,突然,一人扑进来:“郎主,快逃……快……”那人话未说完,便咽了气。 即便是此人血污满脸,程牧也都能认出此人正是他的部曲头领! 身体抑制不住的战栗,程牧意识到,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但是他也明白,外头的盗匪也定然不是盗匪那么简单! 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程牧咬牙切齿,脑中第一反应便是:“山简小人,枉为山巨源之后,如此行事,就不怕败坏郡怀山氏的名声吗?” 他不甘,却明白,怕是说什么都没用了,程牧狠狠心,咬伤自己一根手指,一个小小的山字,落在了马车侧壁上。” 然后他终于止住了战栗,擦干自己脸上的汗,整理了衣服,掀开车帘,跨过尸体,走下马车,为自己的小命做最后一搏。 不管如何,自己不能辱了程氏门风。 但是车外之人,并不是他想象中可以讲道理、可以威逼利诱、可以讨价还价之人。 他只看到了为首之人一眼,似乎就再也没有了直觉。 天上苍白的阳光,鼻尖弥漫的血腥,以及耳边轻拂而过的冷风,就是他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