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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插进他们师徒之间的跳梁小丑?亦或是演了一场独角戏的丑角? 闲灯越听越糊涂,对兰雪怀说道:“童梦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之前在及冠礼上跟度星河的决裂是假?为了逼沈情露出马脚是真吗?” 兰雪怀道:“童梦此人,说话不可信。” 闲灯也点头:“我也觉得,看起来沈情更像是受骗的那个。不过这个小混账上次被同样的诡计骗过一次,怎么这次还不吸取教训,又被骗了?” 沈情这个模样,分明就是自己找上桃花逐水的。他上回是及冠礼时,被童梦用度星河诓过来,这回童梦不知道又找了跟度星河有关的什么谎言,将他再骗了一次。 兰雪怀道:“这次与上次不一样。我猜度星河一定发现了他是骗他的,否则依照沈情的性格,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面摔两次。” 若是童梦平时用这个理由骗他,沈情怎么可能相信? 但是在度星河于他彻底分开,再也不见的时候呢?在自己精心编织了大半年的谎言暴露的时候呢?他还有那个自信保证度星河永远站在自己这边吗? 显然是没有的。 就算是没有这个理由在里面,童梦用度星河做饵,也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闲灯看的清楚,沈情对度星河颇为在乎,换个角度思考一番,倘若有人告诉他,兰雪怀被困在某处,需要他前往。那他不但会被骗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因为不知道对方哪次说的是真的,哪次说的是假的,所以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阿鼻地狱,别无他选,只能次次都去。他怕一次不去,就遇到了最真的那一次,兰雪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当真要自责一辈子了。 如此一来,他便也能理解沈情的行为了。 兰雪怀见他不说话,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闲灯说道:“我正在换位思考,好方便我理解为什么沈情会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兰雪怀问道:“那你思考出了什么东西来了吗?” 闲灯毫无保留,把自己思考的过程跟兰雪怀说了一下。他把自己怎么讲兰雪怀换成度星河,然后自己又将怎么做的,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兰雪怀听完,半天没说话。 闲灯问道:“你怎么了。” 兰雪怀耳根微微发红,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比喻不好。我是不会成为度星河的。” 想不到,他在闲灯心里这么重要。是了,早说这个死断袖离不开自己了。但是他自己想归自己想,听到闲灯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闲灯道:“那当然,你比他好看多了!” 反正度星河跟自己长了一张脸,他抹黑起自己的脸来毫无压力。 躺在地上的沈情猛地咳嗽了一阵,嘴里呕出了一大口污血,他咬牙喊道:“度星河!我要见度星河!你让他来见我!” 童梦冷笑道:“他快恶心死你了,还来见你?痴人说梦。” 他手微微一动,召唤了仙剑“不悔”。 沈情原本死气沉沉的身体突然奋力挣扎起来,只可惜他的身体都被铜管钉住,越挣扎,身体被撕裂的越厉害。他仿佛感受不到这份痛苦,嘶吼着要度星河来见他,一开始还能喊完一句话,到后来喊到嘴角裂开,就只剩下喊度星河名字的力气。 不甘,委屈,懊悔,痛苦,声嘶力竭,无人回应。 闲灯看的心里一抽,沉闷的难受,唏嘘不已。 他原是看戏来的,结果看到沈情下场如此惨烈,心中也动了恻隐之心。 童梦好似看见了什么,忽然蹲下身,猛地从沈情脖子里扯出了一块玉佩。这玉佩原来是碎成了两半,后来又被人笨拙的粘了回去,中间有一道明显的裂缝,上面隐约环绕着一丝灵力,这灵力童梦太熟悉了,不必去探,就知道出自度星河之手。 冷不丁,玉佩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 童梦发疯似的用力踩了几脚,直到将它踩成齑粉,由嫌不足,又将不悔拿在手中,一剑朝沈情封喉。 沈情的声音戛然而止,“度星河”三个字再也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童梦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耸动,神色癫狂,然后仰天大笑,笑不够一样,拔出剑来,又在沈情身上泄愤一样狠狠地扎了一通。 “你去死吧!你去死啊!你去死好不好!!!” 闲灯看不下去,眉头拧的死紧,兰雪怀阻止他:“幻境而已,你就算出手也伤不到他。” 童梦笑的疯癫,笑了半柱香,忽然间,眼睛定住不动,直直望向前方。 他渐渐收起嘴角的笑容,甜丝丝道:“小玉哥哥,你来啦。” 定海昆仑扇的飓风朝着童梦袭来,童梦横剑一挡,却也受不住如此强大的灵力,跪倒在地,吐了一口污血。 童梦抬起头,还未反应过来,衣襟就被度星河抓起,他狠狠地打了一拳在童梦的脸上,童梦被他打偏了脸,血丝立刻从嘴里溢出。 他缓缓转头,笑了一声,“小玉哥哥,你还是第一次打我。就为了这个死人吗?他都死了,你打我有什么用。” 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童梦哈哈大笑:“他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度星河,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