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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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这小鬼死后不投胎,已犯地府戒条,阎王老儿不管,我便替他管,你乃阳间之人,要小鬼何用?” 叶子暄答道:“当然是送他轮回。” 那声音又说道:“哈哈哈……真是好笑,真是好笑,鬼就是鬼,人就是人,人鬼殊途,人送鬼走,哪有这道理?” 叶子暄说:“天师,你当年因鬼而自尽,实属不幸,但这过了千百年,此一时,彼一时,何必有太多执念呢?” 那声音却说:“鬼就是鬼,不管你说什么,他就是鬼,如果你想送他轮回,就先让我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本事?” 叶子暄听到这里,缓缓抽出天师刀:“弟子得罪了。” 第六十节:抢鬼叫阵 看叶子暄抽刀而出,我当然明白,他怎么可能打过钟馗?虽然他比我以及比那些小混混,甚至头号马仔都能打,但是对决钟馗,没有任何疑问,绝对是被秒的命运。 更何况钟馗虽然被世人称为天师,但他未必有天师的气量。 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他与张道陵,葛玄等天师,有着本质的区别。 张道陵与葛玄均以炼丹为主,再加上自己对日月天地风水等变化而逐渐悟道,最后羽化飞升,成为地仙,因此对世间万象,虽然不能说看的完全透彻,但也应该有十之八九,可以说基本上是走的正常人修仙的道路。 但这钟馗却不一样,他却带着极强的执念。 他原本与meimei相依为命,过的贫寒的日子,不过这钟馗长的面目清秀,应该属于帅哥类型的,极为聪明,过目不忘,完全是潜力股。 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金榜题名,但世事难料。 武德年间,钟馗去长安应试,路上为了节省盘缠,夜间便在一间荒庙中居住,这庙中竟然还住着一个面目丑陋的恶鬼,这恶鬼见钟馗长的不错,便趁他睡着之时,撕下他的脸与自己的脸,相互调换了一下,以致于钟馗一觉醒来之后长的极为吓人。 虽然此次考试,钟馗高中状元,但唐高宗李渊看他面目甚是丑陋,怎么能做自己的驸马?只怕自己愿意,女儿也不愿意,于是便将状元位置让于他人。 钟馗闻罢,又气又恨,当时便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之上。 他死后,满腹怨气,不肯投胎,连阎王爷也无可奈何,从此之后游荡世间,有鬼必抓,抓则必除之后快,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倒也保护了被鬼sao扰的百姓。 两百多年之后的开元年间,唐玄宗李隆基病中梦见一小鬼盗走玉笛以及杨贵妃的绣香囊,玄宗大怒,正要派武士驱鬼,忽见一大鬼奔进殿来。此鬼蓬发虬髯,面目可怖,头系角带,身穿蓝袍,皮革裹足,袒露一臂,一伸手便抓住那个小鬼,剜出眼珠后一口吞了下去。 玄宗非常害怕,急忙问是谁。 大鬼向玄宗施礼,自称是终南山钟馗。 唐玄宗惊醒,病也霍然而愈,令画家吴道子按其梦中所见画一幅钟馗图。 图成,玄宗在画上批曰:“灵祗应梦,厥疾全瘳,烈士除妖,实须称奖;因图异状,颁显有司,岁暮驱除,可宜遍识,以祛邪魅,益静妖氛。当为天师,以告天下。” 自此,钟馗借了真龙天子金口玉言,而成为天师。 所以说,钟馗是因为自己的怨气而成为抓鬼天师,若论灵性慧根,不及张道陵与葛玄十分之一。 况且张道陵与葛玄从不言打打杀杀,一派祥和之相,钟馗杀气却非常重。 叶子暄认为送小孩轮回是正道,而天师则认为杀之或者送到阎王那里是正道,二人虽然同为抓鬼,但观点不同,一个认为渡化轮回,而一个则认为诛杀为佳,若起冲突,叶子暄必定占下风。 想到这里,我急忙来到叶子暄身边,劝他放下刀:“叶兄,好汉不吃眼前亏,那男孩既然怨气很重,而天师若是想收,就随了他的心意,大家都是一路人,何必因为这个而动了刀剑,伤了和气?” 叶子暄说:“每个人做事,都有每个人的原则,能为善者,当以善为之。” 劝他不动,我向四周看了看,依然无法看到钟馗。 想了想,然后将佛牌,大唐刀,放在面前,让小黑蹲在我的肩膀之上,然后对空气拱手说道:“天师您好,你看我有这么多宝贝,一定也能看出,我非一般人。” 那声音当时就大笑道:“小小后辈,也敢我面前逞能,是想威胁我?” 我急忙应道:“不敢不敢,天师威名远杨,千秋万代,一统三界,寿与天齐。我刚才只是先自我介绍一下,您别误会,其实我想说,您是我的偶像,我这把大唐刀遇灵异之物时,便是天师宝剑,斩妖除魔,甚是威风,与您一脉相承!” 好话谁都喜欢听,钟馗听后,也非常高兴:“哈哈……” 本来我以为就这样便算了,谁知他又来了一句:“别想与我套近乎,刚才不是想要我与比试吗,出手吧!” “慢着,我还没说完。”我又说道。 “你还有什么话?”天师的语气中已有些不满。 “其实我与您是亲戚。” “亲戚?我什么时候与你是亲戚?”他有些惊讶。 “是这样的,您是被唐玄宗封为天师,但是唐玄宗的奶奶认识我。” “哦,有这种事,你是武则天身边的文官还是武官?” “我其实也不是武则天的人,我是认识武则天身边的人——李淳风。” “啊呀呀呀——,你气死了我,少废话,出手吧!” “慢着,我还有话要说。”我想了想又说道。 天师此时更是生气:“你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好吧,这是最后一次,其实我真的不不想瞒你了,你知道这位敢与你叫阵的兄台是谁吗?”我用很庄重的声音说道。 “是谁?”钟馗又有些疑惑:“我看他只是凡人,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今日要与我抢鬼叫阵,看我不教训于他,否则还真以为我天师之名只是摆设。” “你看他手中的刀,是张道陵当年砍柴炼丹时用的宝刀,可知他乃张道陵有关,我隆重向您介绍:他乃张天师转世。” 本来我以为这样能吓到钟馗,却不想他大喝了一声:“哎呀呀呀——你废话真多,我管你是张道陵,王道陵还是李道陵还是赵道陵,只要挡我捉鬼者,我就识同如鬼物一般拿下。” 话刚落音,叶子暄突然之间被一股无形之力撞到了墙上,然后滚落在地,但他急忙站起,然而又再次被一股无形力量撞倒在地,我急忙跑过去持他说:“叶兄,走吧,咱们根本不可能打过他。” 叶子暄却依然要管。 “大哥,我求你了,咱们赶紧走吧,他不是什么正道仙家,这家伙真闹腾起来,就像那七爷八爷一样。” 我刚说到这里,便听那声音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看不到你,怎么还手?”我不由替叶子暄答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原来你们看不到我,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竟然看不到我,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你们如此之差,会不会有人笑我欺负你们呢?” “天师,我们目的与你一样的,都是抓鬼的,为何你不给我成长的机会呢?”我说。 “我要拿了这小鬼,去找阎王老儿,他管不好众鬼,就不要干了,如果是我,若有众鬼作乱,我必严惩,轻则地狱十八层,重则魂飞魄散!” 叶子暄被钟馗打这两下子,估计不轻,嘴角已经流血了,但依然说道:“天师,你有你的想法,我不能说你错,但你可知在六道轮回之处,有一个人,他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若他与你的想法一样,这世间不但有冤枉的人,更有冤枉的鬼,从此之后这三界之中,哪有清白之处?” 叶子暄说完这句话后,那声音竟然没有了,我以为他走了,谁知不久之后,却又有了他的声音:“你不怕死,我也终究不能与凡人计较,我走了,此小鬼留于你们,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纵容他危害人间。” 说完这句话,北面那幅画又出现了钟馗像。 “没想到你竟然三言两语说动了他。”我说:“我口干舌燥也没说动他。” “他毕竟是天师,也讲些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道理。”叶子暄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说。 “你没事吧?” “没事,就当舒展筋骨,刚才已耽搁一段时间,我马上送男童轮回,”叶子暄说完之后,拿出一叠超生咒,然后看着男童的留在朱砂米上的脚印,将符咒撒在朱砂米上。 然后念道: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念完之后,点起一支香,扔在了男童的衣服与书包之上,瞬间燃烧起来。 等这两样东西烧完之后,我们竟然可以渐渐地看到了男童。 他正穿着刚才的衣服,背着书包,然后问:“叔叔,我能见我爹娘吗?” 我不禁想起了铜花,然后看了看叶子暄。 叶子暄说:“如果早一点,你可以去,但现在鬼门关已经打开,你必须要上路。” 男童点了点头,慢慢的又消失在我们面前。 一切做完,叶子暄舒了口气,然后来到北面钟馗像前,对他说道:“请天师检阅。” 空中一个声音说:“后生可畏,我可安心去也。” 这时,我看着满屋的符咒,朱砂米,还有从这里可以看到刘清芳,她背上的那些疙瘩已经消失,我不由彻底松了一口气,此事终于可以终了。 第六十一节:三生三世1 这时,叶子暄对我说道:“大龙,打电话通知江娜吧。” 我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号码,告诉江娜在东区这里发生了命案,女主人已经死亡。 江娜在电话那端说马上就到。 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符咒,到处都是朱砂米,充满了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如果不是因为我与叶子暄还有小黑都还呼吸的话,这里几乎就是死亡之地。 这里瞬间由豪宅变成凶宅,我突然之间想起了红楼梦中的一首词: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难道现在不正是这样吗?刘清芳这样搞来搞去,放着好日子不过,却把命搞了进去。 不多时,江娜带人赶来,看着满屋的符咒,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女主人在哪里?” 我指了指浴室。 她领着人走了过去,接着便是拍照,鉴定,随后问我与叶子暄:“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便把从瞎强老婆肚疼开始,一直说到刘清芳死亡。 但江娜愣了一下说:“你们把孩子的衣服烧了?这是证物啊!” “不是还有刀吗?”叶子暄淡淡地说:“也是杀人证物。不过,她的死,你们怎么看?” “根据我们对尸体初步检查,她的耳朵,鼻孔,与喉部,都有血沫,属于溺死而亡,所以可以说,她是畏罪自杀。” 江娜说到这里,又拿出一张孩子照片问:“这上面的男孩是不是被杀的男孩?” 我看一眼之后点了点头:“没错。” “我们一直都在查这个丢失的学生,没想到竟然被你们找到了。”江娜叹了口气:“不过,却是死亡的消息,这对他们的父母来说,实在是一个打击。” 我说:“不过,叶子暄把送他已经上路,也算是对他父母一些安慰吧。我们这次最重要的收获是,至少得到了一哥老婆的好感,不管她信不信我们,我们救了她一条命是真的,她欠了我们一个人情。” “南联的问题,你们要小心对待。”江娜说。 “我们会的,请放心。”我说。 叶子暄这时在一边淡淡地说道:“如果没有其它事,我们就回去了。” 随后与江娜告别之后,我们一起走出这栋别墅,准备到对面去坐公交车,却无意之中看到街边的角落中,张麻子领了五六个新东小弟,一边还有一个非主流学生,正在给张麻子一个牛皮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