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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一句话能拆出三种意思女人,恐怕韩霜霜的话到了她心里,全变了意思。 他慌乱地欲要接着解释,却被她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他只听徐妙锦说道:“韩偓,你知道我父亲死了以后,我母亲有多恨他吗?” “他在外有妻有女,却没跟我母亲提过一个字。等人死了,那外室才找上门来,翻起旧账。” “你的隐瞒,让我想起了我父亲。我痛恨隐瞒,那天,哪怕你同我说半句让我宽心的话,我都不会这样气愤。” 徐妙锦望着眼前的男人,冷笑道:“你有要紧事,从来都是瞒着我,你母亲可以知道,你逢场作戏的知己可以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韩偓,你好得很!” 韩偓浑身冰凉,仿佛坠入了冰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娉婷:殿下,吃糖葫芦吗? 太子:不吃!什么东西? 十秒后:真香。 第14章 韩偓瞧着徐妙锦远去的背影,呆愣地立在原地。 他抿了抿唇,面上露出懊恼的神色。 他分明是想将误会解开的,可偏偏,将事情弄得更糟糕了。 外人瞧妙锦,都觉得这是个活泼明媚,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子,可此刻韩偓却觉得,她心思再敏感不过。 就如旁人眼中,徐父的死对妙锦没有任何影响,丧期一过,她看起来同往日并没有什么分别,可事实上,她将所有的怨都埋在心底,只愿别人瞧见她过得好的一面。 若非今日这一遭,他如何也不会得知,她对他的欺瞒这样敏感,又将他当做了如她父亲一般的人物,怕他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他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一股心酸翻涌而上,教他不自觉地跟上那人的脚步。 谢容淮远远便瞧见徐家jiejie眼眶通红地走出来了,他心中咯噔一下,小脑袋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怨不得方才韩偓哥哥忽然要他去买糖葫芦送给大jiejie,原来是有悄悄话对大jiejie说啊。 只是眼下看来,这悄悄话却不是什么好话,把徐jiejie惹哭了。 谢容淮皱了皱眉头,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他仰头向上看,却见大哥哥正一脸警告地盯着他。 谢容淮小脸白了白,食指对戳,惴惴不安地立在原地。 大哥哥可不像大jiejie那样心软,并且最讨厌柔柔弱弱的男子,先不论现在号啕大哭来不来得及,就算他哭了,大哥哥定然也不会轻易饶过他。 谢兖面上一派严肃,他的脸色冷得冻死人,牵过谢容淮的小手,紧紧盯着他说道:“谢容淮,归府后,先将家训抄一百遍,今后出门,你不准再松开我的手,听见没有?” 谢容淮面露绝望,被呆呆地带着往前走。 他还在用脑子算,家训一共一千字,一百遍,一百遍一共是多少字来着?不过一瞬,他的脑子就已经自动放弃算数了。 总的来说,短时间内,他再也没功夫出门了。 谢兖并未理会谢容淮无声的抗议,他牵着谢容淮的手朝前方走去,目光落到姻缘树底下的姑娘身上,眉目一紧。 仲春时节,姻缘树枝繁叶茂,上头挂满了解签,五彩的穗子在风中飘飘荡荡,荡漾起一片波浪,美不胜收。 给解签的是位胖肚子,笑起来像弥勒佛一样的和尚,旁人都叫他惠能。 谢娉婷在路旁顿了一下,她仰首瞧着周怀禛,见他剑眉微皱,心下想要抽签的心思便淡了。 殿下英勇神武,向来不信这些签文解字,且她每年上巳节都来此处抽签文,约摸各种签文都抽过一遍了,少这一次也无可厚非。 她正欲转身朝别处走走,却恍然被拉住了手。 周怀禛这次生怕弄痛了她,只敢轻轻拉着她,他心中微紧,面上神采淡淡,“咱们也抽一卦。” 谢娉婷仰首望着他如玉的面庞,心尖似被烫了一下,糯糯道:“殿下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周怀禛耳尖微红,面上却波澜不惊,他收回了手,将手背在身后,镇静道:“孤是替你抽的。” 他哪能说的出口? 去岁上巳节,她抽到的签文是不祥,定是她手气不好,如今换他来,堂堂太子,一国储君,上天总会给他面子,叫他抽中一个吉祥的签文。 来求姻缘的大多是女子,堂堂太子殿下站在女人堆里,倒将平常的冷清掩去了三分。 谢娉婷芙蓉面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偷笑,默默地跟在周怀禛身后排起了队。 周怀禛哪能瞧不见她面上的笑,他不由微微懊恼,方才自己太心急了。 叫呦呦看出来他口是心非,她果然就要取笑他。 签文有好有坏,端看拿到签文的姑娘脸色是阴是晴,便能瞧出大概内容了。 队伍排的极快,很快便轮到周怀禛。 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紧张。 倘若这一次抽中的又是不祥的签文,该当如何? 只是这股担忧到了阵前,便烟消云散了,他瞧见这和尚面目的那一刻,心中划过一丝尴尬。 去岁上巳节,他威逼利诱从这惠能和尚手中拿走呦呦的解签,这和尚恐怕对他印象颇深,今日可千万不要在呦呦面前露馅。 惠能抬头,呵呵笑道:“施主请抽签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