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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徐妙锦便见面前美人面颊桃红,杏眼迷离,波光荡漾,素手还一个劲地晃着酒杯,漂亮干净的眸子里参杂着丝丝委屈,似是疑惑怎得没酒了,模样娇憨,叫同是女子的她也忍不住心尖一痒。 徐妙锦舒了口气,暗道自己还真是高估呦呦的酒量了。 她恍然想起自己今日是为何来的,一拍脑门,懊恼道:“把酒言欢大半晌,把呦呦灌醉了,倒是将正事给忘了。” 她伸出纤纤十指,在呦呦面前晃了晃,说道:“呦呦,明日的马球会你可一定不要错过呀!咱俩一同上场,定杀她们个片甲不留!” 谢娉婷迷糊着握住眼前乱晃的手,声音软软的,“你是不是又和人家打赌了?” 徐妙锦:…… 她家呦呦即便醉了,也是如此聪慧。 她的确同那起子不安好心的小姐打了赌,她们说呦呦现下定然无颜见人,明日打马球也定然不会到场,这话听得她心里冒火,她家呦呦分明容光焕发、仙姿佚貌,怎就无颜见人了? 呦呦瞧着是个柔弱美人,但她的马球打得极好,赛场之上张扬明媚,是她见过最美的姑娘,她就等着那群有眼无珠的被啪啪打脸。 只是算起来,呦呦有许久没打过马球了,不知技术是否娴熟? 谢娉婷摆了摆手,面颊泛着柔柔的红光,她嗫嚅道:“打……打不了,行止哥哥说我打马球的样子丑极了。” 此话一出,惊呆妙锦。 徐妙锦扣了扣耳洞,疑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岔了。 只是那声软糯的“行止哥哥”,的的确确,确确实实是从她家呦呦的小嘴里说出来的! 大燕谁人不知,太子殿下他表字行止,取自诗经小雅中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太子殿下竟然舍得说呦呦难看?!这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她如何不知? 正疑惑时,外间忽然传来低低的询问声。 珠帘微微晃动一番,便瞧见一妇人进了屋,淡妆高髻,素履罗裙,与呦呦面貌五分相似,却多了娴静淡雅。 徐妙锦慌忙站起身来,心里暗道不妙,行礼道:“徐家妙锦见过王妃娘娘!” 虞氏蛾眉微舒,含笑道:“妙锦不必多礼。” 她闻见屋里的酒香,忍不住叹道:“这是江南一代的梨花春,果真好酒,名不虚传。” 徐妙锦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她还以为,王妃娘娘若是见着自己将呦呦灌得不省人事,定会不喜。 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以防王妃娘娘秋后算账,她还是先逃为妙。 正要说出告退之词,却见王妃娘娘挑眉问她:“妙锦,这酒可还有剩?” 徐妙锦替自己的美酒捏了把辛酸泪,笑道:“自然是有的,王妃若喜欢,妙锦明日便送来。” 虞氏见她一脸rou疼,噗嗤一笑,“我哪里稀罕你那点酒了?你母亲方才派人来催,生怕你醉在王府回不去,再过一刻,她便亲自到王府拿人了。” 虞氏同徐妙锦的母亲戚氏是闺中密友,太傅府离王府又只隔了两条街,寻常来串门再方便不过,两家儿女幼时便乱窜,若一家找不到儿女了,必定到另一家去找,从没有落空的时候。 徐妙锦脸上一慌,想起她娘的大嗓门就有些头疼,她行礼告退,走得匆匆忙忙。 虞氏再回首瞧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儿,姑娘黛眉微蹙,芙蓉面上带着酒醉后的桃红色,冰肌玉骨,美人销魂,更胜她当年。 虞氏拿着帕子轻柔地替女儿擦了擦面颊,便由着玉锦玉团两人将她安置到床榻上。 谢娉婷抓住她娘的手,杏眼微睁,泪珠儿滚了下来,赌气道:“我要打马球!我不丑!” 虞氏错愕之余,更是哭笑不得。 娉婷十岁起便学着打马球,这些年来倒是按下兴头不再上场,她还以为是女孩年纪大了,性子娴静,却没想到呦呦还记着小太子的戏言,再不肯上马。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敢说呦呦丑?现在知道你为啥不讨呦呦喜欢了吧?→_→ 太子殿下冷冷睨了作者君一眼,霸气侧漏,道:“孤就是不喜欢别人盯着她,她若喜欢打马球,孤便在东宫给她建个球场,让她只打给孤看!” 作者君:⊙ω⊙ 第6章 旭日遥遥而起,细碎的金光普照大地,东宫便于这万丈金光中寂静而立,橙黄的琉璃瓦,红色的宫墙,相互映衬,更显金碧辉煌。 宫闱深深,樟子松下正立着两人,一人持枪,一人持剑,耳畔唯有细微风声。 只一瞬之间,便见长*枪突然红缨攒动,出势如龙,锋芒凌厉,韩偓持着长剑,抵住其攻势,缠斗来往几个回合,正欲松懈缓息一会儿,谁料对方一个直捣黄龙,力道之大,竟将他手中兵器击落在地。 韩偓见手中兵器被击落,哭丧着脸道:“殿下,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能比得过您啊?” 周怀禛一身暗色长袍,腰身劲瘦,汗滴自他下颚滑落,平添一分野性,他收了长*枪,冷声道:“若在战场上,再华丽的剑也不如长*枪一柄,进攻退守,流利自若。” 韩偓颓丧道:“殿下,您自十三岁上便随着武安王上了战场,所学皆是沙场临敌之术,哪如我学剑只为强身健体呢?” 虽与殿下比试败了,但他忆起今日的击鞠赛,又止不住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