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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看着他,怔了怔。 梁宵看他一眼,暗道着上天保佑霍总千万要的是安眠药,继续硬着头皮瞎扯:“想睡不敢睡,很累,又怕影响工……” 他话未说完,头顶忽然覆上些许力道。 梁宵自觉已经身经两战,硬是绷住了没漏气,整个人岿然不动直直坐着:“工工工作状状态。” 霍阑神色缓和下来,覆着他头顶,揉了两下。 梁宵声音不自觉轻了:“……霍总。” 霍阑垂眸:“嗯。” 他一放松,凌厉眉宇跟着缓下来,隐约又透出少年的温和秉性:“我陪你。” 梁宵看着他,没说出话。 “别怕。”霍阑轻声保证,“我不会走的。” 管家在楼下,被绊在了出餐速度堪忧的后厨。 “快一点。”管家反复查看着手机,又催了一次,“我们急着要。” 霍阑主动要安眠药,说明状态确实不好,管家不敢放他就这么睡,无论如何也想先哄他们霍总吃几口饭。 现在把药送上去,霍阑吃了直接睡下,下顿饭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管家这边催着酒店,回头朝刚拦下的段明歉意解释:“段先生,霍总确实不方便……” 段明连忙客气:“我们理解。” 管家是真怕梁宵误会:“还请您跟梁先生解释一下,霍总太忙,眼下确实走不开。” 要是平时,他们撺掇几句,霍阑还可能忍不住去看梁先生。眼下霍总正易感期,没有任何可能说得通。 管家有过不知道多少次经验,愁得横生白发,郁郁叹了口气。 段明其实能理解,好脾气点头:“是。” 段明就是在病房被闹得头疼,哄梁宵说出来找霍总,在大堂碰巧被管家拦下,也恢复了清醒。 霍总日理万机,又不是闲着没事做,怎么可能处处都惯着梁宵。 段明了解梁宵:“您放心,他也没什么事。” 管家被对方善解人意得不由动容,叹了口气:“现在想想,当初可能也是误会梁先生了。” 毕竟这一次,也是所有人都觉得霍总强取豪夺。 管家将心比心,甚至隐约信了上一次梁宵也确实只是单纯枕了霍总的大腿,握住段明的手:“段先生,委屈你们了。” 段明百感交集,跟他握了握手。 后厨终于出了餐,管家来不及跟酒店计较工作效率,接了餐车,备好霍总要的药。 段明看他一个人忙得费力,帮忙搭了把手,接过来餐车,和管家一同往电梯走。 “谢谢您。”管家感动得厉害,忍不住跟段明剖心置腹,“其实……霍总又有些易感期的症状,是怕做出什么对不住梁先生的事。” 段明吓了一跳:“那确实不急。” 管家何尝不知道他怕什么,叹了口气:“我们霍总易感期的时候,确实会对身边人格外冷淡些,有事也只叫我过去。” 段明闻言想了想,也叹口气:“梁宵看着心大,其实也不怎么信任周围的人,贴身的东西只让我们经手。” 管家清楚梁宵当初的经历,不难理解,点点头:“霍总也一样,易感期更明显,从不肯叫人近身。” 段明刚擦除对梁宵轻薄放肆的忧虑,放心点头:“梁宵也是,哪怕睡得沉,有人碰一下也立刻会醒。” 提起睡觉,管家更添愁绪:“霍总睡眠很不好。” 段明苦恼:“梁宵其实也认床。” 电梯叮一声停在顶层,管家出门,替他按着电梯,齐心协力把餐车推出来。 段明把人塞进总统套房,原本只是想着要对霍总负责,眼下洗清误解,也盘算起了找个机会,把人接回来安心休息。 “霍总易感期的时候,经常动不动几天不正经合眼。” 管家开门,既头疼又自豪:“也只我在的时候,能稍微歇一歇。” “梁宵在外面,也总睡不踏实。” 段明点点头,既犯愁又骄傲:“每次要安心休息,都必须至少得有我们一个在边上守着。” 两人推心置腹一路,各自觉得相见恨晚,互相点了下头,噤声放轻脚步。 管家轻轻推开主卧的门:“霍总――” 管家:“……” 段明探出个头:“?” 段明:“??” 午后的亮白天光被窗帘严严实实遮着,卧室光线暗淡,壁灯光芒柔和泄落,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两份已经刷干净的饭盒摞着,整整齐齐放在了办公桌上。 从不让人近身的霍阑阖目靠在沙发里,身上搭着条薄毯,眉宇疲倦放松,虚倚着身边人睡得正沉。 碰一下就会醒的梁宵抱着他们霍总的胳膊,睡得昏天暗地,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吸引下,半个身子已经扎在了霍总肩膀上。 管家为谁风露立中宵,看看枯槁在门口的段明,长叹一声,沧桑合上了门。 第三十六章 午休效果出奇的好。 霍阑难得有深度睡眠, 抱着人安稳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已经彻底恢复了精神。 管家屡经历练,对梁先生出现在他们霍总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再奇怪, 冷静地把从霍总怀里茫然钻出来的梁宵送走,带了壶红茶回来:“梁先生回医院了。” 梁宵是拔了针自己跑出来的,下午还有两瓶液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