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昨天白天发生的事儿本来就够段以笙想一壶了，结果晚上，陆晰穿他白衬衫、陆晰写他俩的小段子，段以笙……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昨晚起码想了四五十壶，越想越睡不着。 然后半夜又打开手机看了看那篇小段子，结果，啧……明明这是夏天。 明明陆晰是我的好兄弟。 我可能再也无法直视白衬衫。 我居然再次对我的好兄弟起了不可描述的反应。 难道我是弯的？ 不可能吧…… 就这一连串的弹幕，跟了段以笙一整晚，一闭眼不是“陆晰居然骗我”就是小段子里的画面，因为上次那个梦，段以笙就发现自己很能将文字转换成实在的画面。 加上陆晰进阳台那扇门前那一幕。 清瘦的十八岁小青年穿着一条大几号的白衬衫，露出两条笔直的小白腿，上面还点缀着些许透明的水珠。 视线往上移，白衬衫的衣摆遮住了小青年的臀，随着微风吹过，衣摆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招手，并唱：“掀起了我的衣摆来，让你来看看我的臀，我的臀儿翘又……” 等等，停——！！！ 段以笙惊得都被鲸吃了，这是在上课，他在想些什么？！曾经的三好小青年如今为什么会变了模样？！ 满脑子的思绪纷飞外加(－`'－)…… 疯了吧。 偏偏现实觉得对段以笙不够残酷，在段以笙鲸吃了的时候，余光无意一瞥……靠！陆晰竟乖学生似地双手放在课桌上，认真听着课，大概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了。 陆晰回眸，璨齿一笑。 段以笙愣了愣，立时……无地自容。 好烦。 跪求一双没看过小段子的眼睛和一个没有做过梦的脑子。 段以笙因为这事儿心里不舒坦又无处可说，陆晰这边却心情愉快超级美滋滋。 陆晰已经将网恋要搞得东西都弄明白了，这多亏张天文和笙笙相惜群里的同学，所以陆晰请大家喝奶茶，张天文不在群里，是单独的。 ○张天文：小意思，不用了[调皮] ○陆晰：奶茶又不贵，[皱眉]以后有不懂的地方我还会来打扰你的[对不起] 陆晰决定自学画画，他选的金融专业完全是跟着段以笙选的，这个专业的课他听不懂也不喜欢，肯定学不好。 大学有四年，陆晰不可能混过去。 何况大学里有很多优秀的人，好看的人也不少，段以笙长得帅不说，人也很聪明，在高中成绩就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在大学想必也不用说了，他钢琴、吉他都弹得很好，钢琴还拿过市比赛的一等奖……其他还有很多。 优秀的人一般是配优秀的人。 陆晰知道自己不优秀，还任性、过分，在想上前接触段以笙的人之间从中作梗，家里条件也远远比不上段以笙家。 这样一个他…… ~~o(>_<)o ~~不行，不能打击自己的自信心，他一定也要变得更好！ ○张天文：没事，随时欢迎，你那……[笑哭]，你懂得，你愿意的话可以当面来找我。 ○陆晰：[笑哭]这个暂时就算啦！不好意思！ ○陆晰：等过段时间，我可以当面请你吃饭o(≧v≦)o ○张天文：[哇]真见面的话，我请你呀。 ○陆晰：不用客气，我请你！ ○张天文：哈哈哈好的，就不讲客气话了。 ○陆晰：嗯嗯！所以你下午第一节课在哪里上？我给你叫奶茶！ ○张天文：东配楼201教室。 ○张天文：[谢谢] ○陆晰：ok！那我继续上课了～ ○张天文：好的，你下午有课吗？在哪个教室？ 陆晰一想就知道张天文要回请，想说不用，但刚才才说不用讲客气话了，他只好将下午第二节课的教室地址告诉他，然后就真准备认真听课了，可是他关闭手机一抬头，就见段以笙看着他，眉头是皱起来的。 陆晰一愣，喊了句：“……笙笙？” “哦，没事儿。”段以笙回神，笑了下，转回头去，他好像又被鲸吃了。 陆晰，给买奶茶？ 中午吃完饭回宿舍的路上，陆晰看看一顿午餐期间都若有所思的段以笙，小心地问：“笙笙，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段以笙看了眼他。 “哦哦，”陆晰点点头，过了会儿又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像以前一样跟我说的，我可以替你分担，我们是好兄弟了不是吗_(:o)∠)_？” 一番话一下竟叫段以笙无言以对。 段以笙想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很惭愧，他看了陆晰和那叫张天文的聊天记录，嗯，当时看到有点儿吃鲸，后来仔细想想，那不挺正常的聊天么。 他倒对自己这一惊一乍的样儿服了。 不过，这倒是让段以笙重新捡起另外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陆晰还喜欢着他，他该怎么做？ “笙笙？”陆晰见他一直不说话，疑惑，“你真的没有事吗？” “真没，在想一个学习上的问题。”段以笙笑笑。 “噢……”陆晰不太信，垂眸，他觉得两个人生疏了，因为他告白过，现在虽然口头上说不喜欢笙笙，笙笙也信了，但心里肯定挺膈应的。 陆晰不想让他们之间这样，他准备在网上撩，现实里也要不动声色地加强关系。 “笙笙，我打算自学画画了。”陆晰主动挑起话题。 “是吗，挺好的。”段以笙不太走心地说。 陆晰顿住脚步。 段以笙走了好几步才发现，他回头去看：“嗯？怎么不走……” 剩下的话段以笙没有说完，咽在腹中，陆晰眼眶红了，一副要哭不哭地模样看着他。 “怎么了？”段以笙走过去。 陆晰没说话，好一会儿低下头，哽咽着说：“笙笙……你是不是对我还有很大的意见啊……” “怎么会这么想？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段以笙好笑，对陆晰，他不知道该拿来怎么办有，意见可真没。 “那你……”陆晰吸吸鼻子，瞥见有人在看他们。 段以笙也发现了，左右瞧了眼，指指校园湖方向：“我们去那边。” 陆晰点头。 没走几分钟，两人来到校园湖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儿坐下，段以笙习惯性地拿出一根烟点燃，刚吸一口。 “我也想吸。”陆晰轻声说。 “你又不会吸烟。”段以笙笑。 “想试一下。”陆晰说。 段以笙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将烟和打火机递给他。 “不，”陆晰没接，看着他指间的烟，“我拿那个就行了。” “……”段以笙，想拒绝，他没洁癖，但不喜欢和人共喝一瓶水、吸一根烟类似这样的接触，梁泰贺鹏他们都不行……也就别说他俩了，老爸老妈都不行。 但。 万事真是糟心于一个但字。 ( ’ ’ * )他段以笙和陆晰，可是有过的啊，还很多次，共喝一瓶水的次数十个手指加脚趾都不够数的，你要问他为什么。 不知道，喝就喝了，那会儿倒也没现在想得多。 现在么，肯定不行，想到那一层面就怪，他得撼死这算是间接接吻的行为。 燥的是，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可以吗？”陆晰一脸失落。 “也……”段以笙笑了下，烟叼嘴里，打开烟盒给陆晰拿出一根新烟递过去，“还是点跟新的吧。” 陆晰看着他，没作声，在段以笙脸上笑有点儿干了的时候，拿起烟就丢向了垃圾桶方向，“哒”，准确地落入垃圾桶。 这距离，一个完美的三分。 段以笙真想鼓掌，可不存在的，他微拧眉：“你这是做什么？” 语气有点儿重。 段以笙发誓，就一点儿，可陆晰却……再次红了眼眶。 “你果然对我有意见。”陆晰闷闷地说。 “……我对你怎么就有意见了？”段以笙放软语气，“你先别哭，说说？” 陆晰偏头在胳膊上擦了下蓄出一点的泪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笙笙，你是不是因为我喜欢过你的事，所以心里一直很膈应？” “……”段以笙，这叫他怎么回答。 “是吗？”陆晰抬眸，看他纠结的神情当他默认了，又想哭了。 “别哭，”段以笙叹气，昧着良心说，“当然不是，你又不喜欢我了，我能对你有什么膈应。” 说一句不昧良心的，就是陆晰喜欢他的时候，也没膈应啊，心疼、不知该如何对待才是真的……啧，就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对待呢。 让段以笙再狠一回，种种因素，做不了了。 “我不信，”陆晰用手背揩着眼睛，眼泪此时已经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了，“笙笙，你有什么就都说出来吧，我也知道我们才和好两天，你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但我……我还是很难过，你以前什么都和我说，也、也关心我t^t，也不会嫌弃我……” 段以笙哑口无言，他拿着这些话从陆晰开始停住不走后比对了下，事实上，确实如此，他一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不是，刚刚的行为(－`'－)…… 说是，放什么屁……等等，不是放屁，他心里是有很多事儿和陆晰说不了，但这不是关于陆晰本人的么。 段以笙烦啊，亏他以前还自诩天才，现在居然这么多不知道…… 段以笙在这儿沉默思索的功夫，陆晰哭得更伤心了，怎么，会这么难呢？ “……你说的那些，我统统没有，”段以笙叹气，坐到了陆晰的身边，“刚开始确实是在想问题，还在想梁泰贺鹏他们明天来了我这个做东的该带他们去哪玩儿。” “真的吗？”陆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嗯。”段以笙摸着口袋，想找纸给陆晰，可他没有，他想用衣服给陆晰擦，以前不是没有过……但又觉得这样太过暧昧。 段以笙又烦了，cao，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可没一点儿意思，男人一点不好么？ 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再说啊。 段以笙“fu|ck”了一声，站起来，手一撩t恤就往陆晰脸上抹，陆晰开始吓一跳，下意识想躲，但意识到段以笙在做什么后，他嘴一瘪，抱住段以笙的腰就“呜呜”哭了起来。 段以笙一愣，静了几秒后，将手抽了出来，放在了陆晰肩上：“别哭了，以后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我也郑重声明一下，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陆晰哭声一滞，抱着他腰的手更紧了，哭声里的难过也更多了。 段以笙知道陆晰是在发泄心中积攒了太久的委屈，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想也挺累的……段以笙叹气，没再哄，望向湖心，但余光却是瞥到了一堆好像在看着这边的女生。 段以笙看过去。 “……”他无语了，离他们大概400米位置的亭子里好几个女生拿着手机在拍。 好了，晚点儿吧里又热闹了。 没过多久，陆晰停止了哭泣，纵使不想他还是松开了抱住段以笙的手，看到了段以笙衣服那块都被他哭湿了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没事儿，回宿舍吧。”段以笙捏捏眉心，挺困的，下午第一节刚好没课，得补补觉了。 “好……”陆晰垂着头，还是不好意思，“笙笙，我可以给你洗。” “不用，”段以笙笑，岔开话题，“你说你要自学美术？知道开始要怎么做吗？高中的学习委员就去的美术学院，我帮你问问。” “不要，我知道怎么做。”陆晰赶紧说，学习委员在高考前夕写过一封很优美的情书给段以笙，被他偷偷拿掉了(ノдヽ)，他还擅作主张回了一封信，就四个字——好好学习。 “也行儿，那要在网上报班的话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参考参考。”段以笙说。 “好，笙笙你真好。”陆晰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段以笙笑笑没说话，心里其实叹气成了一条河，也因此，他打算作出一个决定，以后……就装作陆晰不喜欢他的样子来吧。 哦，不是，不应该这么说。 就(－`'－)……他不会再躲，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展，能喜欢上陆晰就喜欢，不喜欢……说实在的，不喜欢这一点他觉得有点儿悬。 为什么悬，不知道，男人的第七感。 嗐，这么迷之自信，毛病…… “笙笙，明天梁泰和贺鹏要来玩，你们不回a市了吗？”快到宿舍的时候陆晰问。 “在c市玩五天，完了再回去。”段以笙说，这次撞上周末，一共放九天假。 “哦哦……”陆晰沉默了起来，眼睛时不时去看段以笙。 段以笙察觉到，都不用想就知道陆晰的心思，他懒懒扬起一个笑：“怎么，你也想一起？” 陆晰挺不好意思地点头。 “你不想家吗？”段以笙笑。 “想，但更想你……”陆晰红着脸脱口而出。 “……”段以笙笑一僵。 陆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乱解释：“我的意思是……” “嗯，我懂，”段以笙无奈笑，好兄弟的想嘛，他打开宿舍门，“既然你想，那就一起吧，记得跟你爸妈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