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要不要把允浩哥被打的事情告诉恩和姐呢？沈昌珉心事重重地想。 之前他的“告密”, 说是告密，其实是在闹着玩。这一点，他、允浩哥、恩和姐他们三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凡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本身就不重要。所以允浩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他与恩和姐做点小动作。 但这次的事不同。正是从这件事起, 他开始接纳并从心里尊敬起允浩哥。加入组合、出道，整个过程对沈昌珉来说, 简直像坐火箭一样迅速。他对这个队伍的归属感还没有产生。直到看到允浩哥那么努力地想维护好这个团体, 看到其他人拼命想把事情做得更好。 现在他也想好好做一名成员。所以，这种组合内部的事情, 他决心为允浩哥保守秘密。嗯！这是他身为队员对队长的心意啊。 以上想法，在1月的某一天完全碎成渣渣。 “mo！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12月26日被打了, 1月23日才告诉我！郑允浩你活腻了是不是！” 一个愤怒的女声穿过话筒，从卧室一直清晰地传到客厅。 “嗯~ ”rou麻到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撒娇声接着响起：“恩和啊, 很疼啊真的很疼呢。你都不关心哥吗？”然后是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在地板上的声音，跟着“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卧槽！会那么文艺感性地去cao心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的自己，简直像个傻逼有木有！沈昌珉本来正在喝水, 结果被雷得喷了一地。 “国民初恋真人居然是这样的。”金俊秀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幻灭啊。女艺人都这么可怕吗？” “我觉得最可怕的明明是允浩哥啊。”朴有天要笑抽了，趴在金在中肩膀上起不来：“这位哥，居然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太破坏形象了啊！” 金在中翻了个白眼：“你很快就会发现, 更破坏形象的事他都做的出来。” 房间里面，郑允浩又哄又撒娇, 终于安抚好炸毛的金恩和。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 就禁止打电话给我。三天, 不，是一个星期！”金恩和板着脸祭出杀手锏。男人就是这样啊，果然不能惯呢，必须要时刻抽打之！ 晴天霹雳！对于汪星人来说，不理他真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郑允浩倒在床上，哀嚎一声：“恩和啊，不要这样对哥啊。快一个月没见面了，你不想我吗？不想吗？真的不想吗？” “禁止噘嘴！”想象他此刻的表情，金恩和抽搐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许在外面噘嘴知道了吗？对外要保持charisma的男人形象！”随随便便噘嘴想干什么！一副欠bo的模样，想勾搭谁呢！哼！ “哦。”郑允浩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继续打电话：“下个月6号在km《musik》，我们要正式开始打歌。有时间吗？” “6号？咦，刚好是允浩哥生日那天呢。” “对啊，来吧来吧来吧。”眨眼，死命怂恿。 “下个月5号，柏林电影节开幕呢。我应该不在韩国。” “啊……没事。电影节比较重要，机会难得。反正我们会持续打歌一段时间，总能看到的。” 如果你的声音不要那么没精打采她就相信真的没事……金恩和了解郑允浩的个性，让他提起精神来最快的方法，就是丢一件事给他让他cao心。而她本来，也确实想找人谈谈这件事：“允浩哥，我看过《撒玛利亚女孩》的成品了。我，很害怕。” “怎么了？”郑允浩严肃地问。 “我觉得这不是我能演出的作品。允浩哥，你知道吗？我甚至觉得，我演得比崔岷植前辈在 《老男孩》里的表演还好。但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比崔岷植前辈演的还好呢。我看着电影里面的自己，根本想不起来我当时是怎么演的。感觉就像，有人把那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抽走了一样。” 她的语气越来越不安。 “演的好是好事，记不起来也不要紧的。”郑允浩先安慰了她一句，然后问：“那么，你是为什么害怕？” “我怕，我再也没法演到这个程度。”沉默了很久，金恩和才把自己最恐惧的事情说出来。是的，她是被自己打击了自信心。世界上最可怕，最难以攀越的高峰，不是前辈，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本身。 少年成名，过早地爆发达到一个令人瞩目的高度。带来的不只是关注与荣耀，还有沉重的负担。不知道有多少天赋卓绝的人，就是栽在了这点上，终身无法超越自己的成名之作。 “我现在，已经不敢奢望能超越自己。因为我想再接近这个水平，都不知道要走多远的路……” “金恩和！”郑允浩果断打断她，把她从自我怀疑的情绪里拉出来：“你想错了！大错特错！一部戏拍完，就成为你的过去了。你必须要完全抛下它们。难道因为你上一部戏拍的好，下一部戏就理所当然的好吗？难道因为你上一部戏拍的很糟糕，下一部戏就肯定失败，一辈子翻不了身吗？你什么时候会有这么软弱的想法。” “你可是，连明星最看重的名气都敢舍弃的金恩和啊。你做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才做到让别人不用固定的眼光看待你，可以放开手脚选择角色和剧本。结果，你不是因为批评不是因为困难，而是被自己吓破了胆。不觉得很可笑吗？” 郑允浩语气严厉地教导金恩和。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啊。”金恩和也知道自己的心态很危险。但作为一个感情很丰富的演员，突然陷在某种情绪里并不罕见。 “那就不想！”郑允浩想也不想，直接替金恩和做了决定：“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开开心心地去参加电影节。等回来再谈这件事。” 2月4日，金恩和跟着金基德坐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同行的不仅有《撒玛利亚女孩》的副导演张哲秀师兄，另外两位师兄卢宏镇和赵昌镐也跟来了。 这是金基德第三次出征柏林电影节。作为一名在国际上小有名气，在国内却边缘化的导演，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奖项来证明自己。刚上飞机，他就一个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看起来不太想说话。 他的弟子们也都很自觉地没有去打搅他。小声地相互聊起来。 金恩和坐在一边听师兄聊天，慢慢对电影节这种活动有更多了解了。原来这不仅仅是一个颁奖活动，也是个商业活动。在电影节期间，会有数不清的电影版权买家前来观摩影片。怪不得很多影片没有入围竞赛单元，还是要坚持参展。 她现在终于知道她家师傅为什么在韩国票房惨淡凄凉，还开得起电影公司了。原来他的收入都来自海外啊。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他们终于踏上了柏林的土地。他们在下榻的酒店简单休息整理后，在当地时间2月5日晚7点，来到了波茨坦广场剧院，参加第54届柏林电影节的开幕式。 刚走下车，金恩和就被现场的气氛震撼到了。会场上方悬挂着巨幅幕布，上面印着柏林电影节标志性的金熊。红地毯的两旁，是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云集，闪光灯不断亮起。围观的群众因为看到喜欢的明星而发出尖叫。 原来这就是国际电影节的感觉啊。走在她前面的是名导演安东尼明格拉与裘德洛。就在她身后，凯特布兰切特刚刚到达。 这次的开幕式还会在网上视频直播。这种被全世界瞩目着，被闪光灯包围的感觉，没有亲身体会过真的感受不到。平时面对诱惑还算是能把持住自己的金恩和，都有点沉醉于这种感觉。 金恩和左手挽着师兄张哲秀，右手挽着师傅金基德，踏上了无数明星梦寐以求的柏林电影节红地毯。每走几步，他们就要停下来，让周围的媒体拍照。 金基德与金恩和来之前都保持低调，没有在国内宣扬过。但是一直关注着娱乐圈大事件的韩国媒体，还是在柏林电影节入围名单中，眼尖的发现了他们国家的影片。作为此次亚洲国家唯二入选竞赛单元的片子，这引起了韩国媒体极大的国家荣耀感。几大媒体纷纷派出记者跟踪采访。 不仅是韩国媒体对《撒玛利亚女孩》的剧组特别热情。来自其他亚洲国家的媒体，看到同样是黄种人的他们，也会顺手拍几张照片。 第一次面临这么大阵仗的金恩和强撑了一会儿，在闪瞎人眼的闪光灯中很快败退了。她一边保持笑容，对着前方挥手，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哲秀哥，我眼睛睁不开了怎么办！快救我！”嘤嘤嘤，她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她会不会变成瞎子啊。 张哲秀表情僵硬地回答：“我也睁不开啊！以前只有我们几个大男人走红毯的时候。根本没人拍啊。”他承认不管是他们几个师兄弟还是老师，都长得有点欠佳。 可是媒体的态度，要不要反差这么大啊！他会以为自己不是有点欠佳而是影响市容啊！ 三个人艰难地在红地毯上挪动，等进入会场后，同时松了口气。 金恩和决定收回之前那句话，被全世界瞩目是很好，但是闪光灯还是算了吧。 他们的位置旁边，是同样来自亚洲的女导演张艾嘉的《203040》剧组。看过不少香港电影的金恩和认出了张艾嘉。她立刻兴奋了，主动坐到挨着她们的位置上，用英文和她搭讪：“你好，我是来自韩国的演员金恩和。我看过你的电影《最佳拍档》。我很喜欢你。” 年过40的张艾嘉气质优雅，她来参加电影节是抱着游玩的心态来的。所以乐于认识新朋友，她态度很和蔼地向这个韩国小姑娘介绍了她的两位弟子刘若英与李心洁。很快开幕式开始了，她与金恩和约好明天一起看电影。大家各自安静下来，认真看开幕影片。由妮可基德曼与裘德洛主演的《冷山》。 为期11天的柏林电影节，对金恩和的触动很大。金基德与三名弟子在电影节开始后，就开始忙着与买家谈生意。金恩和就一个人去观摩参展的各国电影。一共300多部参展电影，金恩和看了将近一半。让金恩和眼界开阔了不少。以前她也知道韩国电影不算发达，但真正走出国门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后，金恩和才深刻体会到韩国电影与世界电影的差距。 她一直崇拜的老师金基德如果还能以特色和流畅的镜头语言在世界电影中勉强占有一席之地。那国内其他导演，比如朴赞郁导演和李昌东导演，就要逊色很多。至于姜帝圭导演和奉俊昊导演，就只能归类到商业片导演之中。 韩国真的太小了！金恩和心里突然又燃起斗志，她不能只把眼光放在韩国。这一点在这几天和张艾嘉、刘若英等几位新认识的中国朋友聊过之后，感触更深。 她跟着张艾嘉一起，看过她们的片子《203040》。这种完全以女性视角为主，展现现代都市女人的复杂人际关系和纠结矛盾的内心的戏。在韩国几乎不能想象。韩国的电影圈一向是男人的天下。 金恩和用刚学会几个词的中文，磕磕绊绊地和张艾嘉她们认真地说：“我可以，以后，拍电影，去中国。”然后她想了想，唔，好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字，于是又赶紧加上：“吗？” 她认真地想过。不管是欧洲还是美国，亚洲人想要闯出一片天地不现实。但是文化和人种十分接近的中国与日本不一样啊。现在韩流这么流行，她完全可以在同是亚洲国家的中国和日本，寻求更多机会。不管怎么样，都比局限在韩国要好的多。 刘若英笑眯眯地捏捏金恩和的脸，还是用英文回答她：“好啊。不过前提是，你要学好中文啊。” 补更 中文啊……金恩和瞬间变成苦瓜脸。jyp培训她学日语培训了四年，她也只会一点简单的日常对话。要学好中文，那要学到什么时候啊。果然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不然早就有前辈成功了。暂时把这件事放下，金恩和笑着向张艾嘉三人发出邀请：“今天下午，我主演的那部电影要上映。要来看吗？” “好啊。” 四个女人一起去看了《撒玛利亚女孩》。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金恩和眼角还带有泪痕。她脸上写满心事地匆匆与张艾嘉三人告辞：“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今天先告辞了，祝你们玩的愉快。” 张艾嘉看着金恩和走远，忽然感叹说：“没想到韩国也有这么厉害的小孩子啊。”她们与金恩和来往，只是把她当成异国他乡偶遇的小meimei看待，对她的演员身份没往心里去。看完她的戏后，对她的印象完全改变。 “这个小meimei让我想起一个人。”刘若英笑眯眯地说：“《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夏雨。” “三料影帝，18岁的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张艾嘉小小惊叹一声。 李心洁反驳：“这部电影比不上《阳光灿烂的日子》吧。” “但是，这部电影完全突出了女主角。不，是完全围绕着女主角。而且她演的比夏雨更好。你们没注意到吗？整部电影，她的台词没有超过10句话。我数过，一共只有7句台词。”刘若英指出一个惊人的事实：“作为影片唯一的核心，只有7句台词，纯靠表情和动作表演。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吧。” “而且她还不是本色演出。”李心洁叹气。这几天接触下来，完全能感受到这是个自信，或者可以说是野心勃勃的女孩。和刚刚电影中的女主角根本不沾边。而且作为一个演员，是本色演出还是专业表演，是能一眼分清楚的。 “她才17岁吧。”张艾嘉不确定地问：“就怕是伤仲永。长大了反而平庸了。” “这倒不一定。”刘若英笑：“来了一次国际电影节，不关心红地毯走秀，没四处和导演、制片人套交情。而是专心看电影。我问过她了，看她的意思，像是恨不得把392部参展影片全看完。我还跟她开过玩笑：你这是在和电影购买商抢事做啊。” “有天分又用功，老天爷不会亏待她的。” 金恩和离开张艾嘉她们后，就马上飞奔回酒店。她的脑海里，现在全是《撒玛利亚女孩》片尾出现的那行字幕。在“编剧：金基德”下面，赫然是“编剧助理：金恩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恩和完全没法平静下来。她站在金基德的房间门口，一直等到他回来。金恩和脱口而出：“老师，编剧助理是什么意思？您，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加入工作人员中？” 金基德打开房门，招呼金恩和进来：“进来说吧。” 等关上门，金基德回答她：“这是我的惯例。我所有的弟子，都会在我的电影里挂个助理的名义。”在金基德看来，这是他抬高弟子身份，给他们增加资历的一种手段。反正对他本人来说，增加一两名助理，完全没有影响。 “可是师兄们是真的干着助理的工作，我什么都没做啊。”金恩和有点坐立不安。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你在说笑吗？”金基德失笑：“我开始的剧本你又不是没看过。最后拍成什么样了？怎么，把我的剧本改得面目全非就不认账了吗？”金基德说着说着开起玩笑来。 金基德看着金恩和，正色说：“恩和啊，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做弟子吧。” 金恩和摇头。这个她真的不清楚。 “最开始在我的构想中，《撒玛利亚女孩》的重点，前半段是在洁蓉身上，后半段是在父亲身上。倚隽只是故事的承载者。整个故事由三位主演构成三角平衡，这样观众的关注点最终会落在整部电影上，而不是只看到其中一个角色。这是导演通常会用的做法。”金基德在金恩和对面坐下，开始讲述他的心路历程。 “但是你来了。我知道你为了演好倚隽，几乎是拼了命。可是你越是忘记自己，身上那股狠劲和气势越强烈。拍摄的时候，别人感觉不到。但是我作为导演是可以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整个片子的重点不断往你身上偏移。这部电影拍到后来，已经成为我、导演，与你、演员之间的较量。我代表着残忍、冷酷、冰冷黑暗的现实；你代表着怜悯、宽容、充满希望的爱的力量。这是我们两种思想上的碰撞。所以这个故事，已不仅仅属于我，也有一部分是由你创造的。它已经完全变化了。” 金基德肯定地对金恩和说：“不要怀疑，你是这个故事的创造者之一。” “您是因为这个，所以觉得我有做编剧的希望吗？”金恩和抬头，双眼发亮地望着金基德。 金基德笑：“算是吧。电影这门艺术，是需要有自己的原创性的。需要在故事中体现作者的哲学和思想。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我教你做编剧，只会教你怎么像个电影人那样思考，怎么处理剧本情节。哲秀、昌镐他们跟着我学导演，多多少少被我的思想与风格影响了。但我希望你不要这样。” “让我决心收你为徒的，是你拥有自己的强烈特色。你要坚持下去，不要被动摇。” 金恩和没有插话，而是静静聆听。金基德老师不断跟她强调，要坚持自己的风格，其实也是在和他自己说坚持吧。老师这么多年来不被国内人理解，心里的压力之大，一定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金基德说到这里，想起最近几天和购买商交易的事情，心里有所触动地说：“最近有几个经常合作的购买商对我说，我的新片里有了一些我以前缺少的东西。他们很喜欢我这部新作品。也有些以前对我不感冒的购买商找上门。我想他们喜欢的，是你身上的特质。” “相信你自己，你会有自己的艺术风格的。” 2月14日晚本届柏林电影节终于进入尾声，即将开始正式的颁奖典礼。 一个奖项接一个奖项的宣布。不断有电影人走上台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当宣布到最佳导演银熊奖时，本届评委会主席、奥斯卡影后佛朗西斯?麦克道曼微笑着揭晓：“获得第54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银熊奖的是，来自韩国的金基德导演。” 他成功了！他等到了！迟来了两年的肯定。 金基德狂喜地站起来，与身边的弟子拥抱。然后意气风发地走上领奖台。 台上，佛朗西斯继续念着评委会的获奖理由：“金基德导演，在影片《撒玛利亚女孩》中，通过边缘人士的独特视角，描绘了人类原罪与救赎的主题。同时他流畅的镜头叙事风格，展现了他成熟的导演技巧。因此评委会向他授予最佳导演奖。” 金恩和激动地鼓着掌，看着自家老师在接过银熊奖杯后，亲吻他来自不易的奖赏。从96年他拍摄第一部电影，到97年第一次入围国际电影节奖项。一直被韩国电影界冷遇的老师，终于获得了国际的肯定。 这是韩国导演第一次在柏林电影节上收获奖项。从今往后，即使他的在韩国的票房再低，电影多么的敏感不受欢迎，他在韩国电影圈中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 身为他的弟子，身为这部电影的主演，金恩和觉得特别骄傲自豪。 这不仅是对金基德的肯定，更是对小众电影、艺术电影的肯定。 紧接着颁发的，就是最佳男女演员奖。当佛朗西斯宣布：“本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得主是，在《撒玛利亚女孩》中扮演倚隽这一角色，来自韩国的金恩和女士。” 金恩和懵了！怎么会是她！ 在电影节期间，她早就听说本届柏林电影节为了增强商业气息和国际影响力，邀请了不少美国影片参展。很多人都说，最佳女主角应该会在《玛利亚》和《女魔头》两部美国影片中产生。尤其是《女魔头》中的查理兹?塞隆，她已经凭借这部影片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女演员。 怎么会是她呢？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事先想过获奖感言，身上穿的礼服还是临出国前匆忙托公司的codyjiejie买的。 但是确实是她获奖了。大家都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金恩和，发出善意的笑声。评委会主席佛朗西斯在台上开着玩笑说：“看来我们年轻的新任最佳女演员，还没有相信自己真的获奖了。那么就让我们听一听评委会给出的获奖理由吧。” “金恩和女士，在《撒玛利亚女孩》中，成功扮演了一名援、交少女。在影片53分27秒到57分35秒这个片段中，完美展现了对男性的痛恨，对好友死亡的痛苦，对没有及时阻止好友的懊悔，等多种感情。从一个憎恶着好友援、交行为的批判者，转变为献祭者的全部内心变化。是影片的最重要的转折点，而表现出这一过程，金恩和女士只使用了一句简短的台词，经历了总共5个长度超过10秒的长镜头的考验。体现了她纯熟的表演技巧。 在本片中，最打动评委会成员的一幕，为影片结束前，即94分23秒到30秒之间，长度总计为7秒的面部特写。把一个失去了父亲引导，被孤独地抛弃在人生旅途上的迷茫少女，源自内心最深处的惶恐无助展现的淋漓尽致。引起了所有评委会成员的共鸣。 经过全体评委会成员一致决定，金恩和女士以压倒性的优势，毫无争议地获得第54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女演员银熊奖。” 佛朗西斯的话音落下，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看着金恩和，等待她上台领取这份荣耀。 金基德轻轻地推了金恩和一下：“去吧。”张哲秀、卢宏镇、李昌镐三位师兄也鼓励地看着她。 金恩和深吸一口气，朝台上走去。当她接过属于她的银熊奖座，转身看着台下时，忽然觉得有点眩晕。 这里是柏林电影节颁奖典礼，全球现场直播。来自80多个国家，3500名记者守候在台下，共同把镜头对准金恩和。现场安静下来，等待这位新晋影后发表感言，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错过了重要信息。 她只有17岁，正式出道成为演员不过两年，出演电影总共两部。竟然就站在了电影人的最高舞台上，获取许多演员为之奋斗终身的奖项。 这简直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金恩和欣喜又恐惧。她有这个资格吗？她配得上这份荣耀吗？ 她紧张地握紧手中的银熊，先用英语向现场等待的各位抱歉：“请原谅我过于震惊，以致于让各位花了太长时间等待我走上领奖台。” 台下为这位看上去稚嫩又美丽的年轻影后，发出鼓励而善意的笑声。 “说实话，就在大概5分钟之前，我和大家一样对谁将成为本届最佳女演员充满好奇与期待。完全没有想过这一殊荣会落到我的身上。”说到这里，金恩和切换为韩语继续说：“但是当我站在这里，亲手握住这个奖杯时，我意识到，把我送上这个奖台的，是我亲爱的老师金基德导演的认真指导，是张哲秀师兄以及一起奋斗的其他演员与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更是，” 金恩和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终于露出在奖台上的第一个微笑：“更是从1919年第一部韩国本土电影诞生以来，无数代韩国电影人共同创造的、日趋成熟的电影产业所孕育出来的结果。” 她举起奖杯，向众人示意：“献给韩国，献给所有韩国电影人。” 当天晚上，一条令全世界瞩目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网络，并在第二天早上占据所有报纸娱乐版头条：《史上最年轻的柏林影后诞生！年仅17岁的韩国女演员金恩和获得最佳女演员银熊奖杯》 ※※※※※※※※※※※※※※※※※※※※ 嗷嗷嗷，恩和的获奖感言只代表这个角色的态度，绝逼不是作者的态度啊啊啊！ 我爱中国！我爱中国电影！ 另外，觉得恩和越来越像允浩的官方了……绝逼是被允浩影响的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