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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冰凉柔软的唇瓣覆上来那一瞬,良宵失措惊愣之余,浅浅的欢喜跃上心头。

    身子软成一汪春水,也不忘去迎合。

    难舍难分之际,好似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闭了眼是将军,睁了眼是将军。

    前世今生,过往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和公主是友军呀,小阔爱们请放心。

    本章算是酉酉给小阔爱们的福利吧,感谢小阔爱们的支持和鼓励。(所以要尽早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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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冬天有胆量, 小满行事谨慎细心,两人先将老黑骗来遥竺院的偏院里, 又叫了老沙去书房伺候。

    良宵赶来时,老黑正摸不着头脑的来回踱步。

    她先声夺人:“你宴席上瞧见的,一个字都不准跟将军说!”

    老黑一时摸不着头脑,反应了一会才想起这问说的是哪出, 这样的大事怎能不同将军说?怕是他这差事不想要了。

    良宵又威胁道:“若你胆敢跟他提起半个字眼,我便大闹一场, 把将军府搅得天翻地覆,届时他发怒, 你的差事也不好做。”

    “这……夫人您先消消气,”老黑一个粗人, 也不常跟这位脾气大的打交道,这事确实棘手,“属下职责所在, 况且将军……”

    良宵急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丢了差事!”

    老黑想,将军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昏庸到……

    然而瞧见眼前这位作势要扒自己衣服时, 老黑心一慌, 连忙转身, 又不放心的捂住眼睛, 要是真瞧见了什么,将军怕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还不止。

    良宵还未动作便见老黑这般怕,心里有了底, “你回去若是敢乱说,我便喊人了,就说你意图不轨——”

    老黑急道:“属下不敢,一切听夫人的!”

    惹不起当真是惹不起!

    老黑对天保证一番就立马逃一般的出了遥竺院。

    “夫人,您真是什么都干的出。”小满嘟囔两句,细心将主子本就完好的衣裳又给整理一遍。

    良宵挑挑眉,她知晓老黑和老沙最是老实。

    却也忽视了另一茬,那二位是将军的心腹,战场上可谓拿身.躯护主,老实本分自是不必说,却也极尽忠诚。

    老黑一脱离苦海,左右思忖半响,还是将宴席所见以及今夜之事全盘告知大将军。

    *

    良国公府。

    良美在屋子里闷了一整夜,时不时抽噎几声,哭得眼睛红肿尚且不能从昨夜的骤变里全然抽神。

    明明她才是艳惊四座的人,岂料被良宵抢了头,曾经多少次,只要有良宵在她便要低一头,到底凭什么,她才是良国公府最出色的女儿!

    甚至于,她还当众被皇上赶了出去,这是何等的屈辱?

    莫说是嫁给太子,日后在一众贵女里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恨极气极,却不能放声宣泄出来,决不能叫祖父和一众下人瞧了笑话去!

    要是良宵受这等委屈,怕是早已掀房揭瓦大闹一场,对,她跟良宵那个蠢货不一样!

    她懂得隐忍懂得审时度势,太子妃之位一定是她良美的。

    良美胡乱擦干眼泪便往胡氏屋里去,已是晌午时分,胡氏正巧从宫里回来,见到宝贝女儿哭成这样连忙好生抚慰一般,连带着,对那个便宜女儿的恨意又多几分。

    “乖乖,莫慌,现今宫里还没有确切消息,娘托了你姨母帮衬,后日的宫宴你在圣上皇后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实在不济,还有侧妃之位,总有出头之日的。”

    “娘!”一听侧妃这个字眼,良美就急了,侧妃不过是妾,况且太子殿下此番纳两个侧妃,她怎能同别人一起去做妾?

    “听话!”胡氏微微愠怒低斥,遂又和缓了语气,“娘的好女儿,咱们得先进皇家门才能说旁的,至于老三那个白眼狼……”

    说着,胡氏眼底滑过一抹阴毒,内里暗含深沉又歹毒的心机。

    这个便宜女儿留不得了。

    *

    叶阳高照,良宵却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懒懒的动腾两下身子,掀马车帘子一瞧,已是高墙绿瓦,红漆大门,她缓缓支起身子,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小满给她递了帕子过去,忧心道:“夫人,您是不是又受凉了?”

    “天儿热,我受哪门子的凉?就是想眯个眼。”

    宫里一早差人传信过来,说是皇后娘娘相邀赴茶会,她昨夜没睡好正泛着困呢。

    不过这茶会至关重要,怎么也不能缺席了去。

    说是茶会,实则是为了商议来年的亲蚕大典。照规矩都是皇后娘娘主持,文武大臣里各选一位夫人协助皇后娘娘,其余命妇后妃随同。

    她是将军夫人,不论权势地位亦或是出身,都该当首选,只是年龄尚小,阅历不足,加之做了许多荒唐事,前世这时叫她去不过是为了给将军面子。

    今生,怕是不同了。

    她深知,要摆脱母亲的掣肘,需得强大起来,背靠着将军这颗大树,万不能碌碌无为只做寄生虫。

    马车在宫外停下,一起来的还有丞相夫人及几位权臣之妻。几人相互问过好,前往皇后宫里。

    良宵不争不抢的缓步走在后面,拿捏着分寸,想起来时将军的嘱咐,又莫名的轻笑出声。

    将军说,宫里是非多,切莫多留,喝了茶就回。

    她又不是小孩子。

    “meimei笑什么呢?”丞相夫人刻意停了步子。

    良宵一囧,脸色泛红,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许是嘴抽筋了……”

    话一出口,她愣住了,年愈五十的丞相夫人也怔了怔,随即笑道:“你是个有趣味的,难怪大将军喜欢。”

    “咳咳……”良宵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想到将军她就莫名其妙的犯起傻来,“良宵一时失言,还请您别见怪。”

    “无妨,既不是肃穆场合,三两句玩笑话不怪事。”

    说话间,几人已行至皇后宫内,俯身拜见过后依次落座。

    王皇后满意的瞧过底下几位容貌气度不一的贵夫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右手边第一位。

    这位传言嚣张跋扈目无夫君的娇纵主儿,倒是姿色卓绝,才情也顶顶好,幸而年纪小,若是再早生几年,怕是要送进宫里来。

    也幸好嫁得早,不若勾了太子去,也是……祸害君王江山。

    可见嫁了那位黑面大将军是顶顶合适的。

    说来奇怪,同为一母所生,jiejie倒是大方识礼的,谁料昨夜闹那样的笑话,如今皇上是听不得半个字眼,眼里更见不得那位jiejie。

    王皇后挥去这些杂乱思绪,抿了口茶,闲话几句家常,便说起来年的亲蚕大礼,见诸位夫人都言谈热切,偏生那位事儿大的一直没说话。

    便问:“宇文夫人,你有何见解啊?”

    良宵定定神,心道这回不能再胡言乱语了。

    “良宵年纪小不懂事,皇后娘娘和jiejie们说得极好,自是不敢随意打断,依我拙见,来年季春吉巳日正是雨水多的时候,道路泥泞马车难行,若遇山崩洪水也未可说,出宫远行首要的便是安排妥当随行侍卫,以确保凤体安健,大晋顺遂。”

    举行亲蚕大礼的先蚕坛,建在江都城往北百余里的远古神游村,届时便是皇后身份尊贵,也得亲自去的。

    闻言,王皇后眼里闪过一抹赞许,讶异于她如此细心贴切的同时,不由得心神舒畅,方才各家之言皆是大礼的祭祀礼品,礼仪规矩,确没有一人说到凤体安康上来。

    这样不动山不动水的话才是说到王皇后心坎里去了。

    这亲蚕礼三年一次,关皇后病逝便是因为三年前的亲蚕礼受了寒气,伤了腿脚,缠绵病榻两年不到便丢了命。

    “好,难得你有这样细致的心思,本宫很欣慰。”

    良宵抿唇一笑。

    说罢,王皇后起身,一时兴起邀几人去御花园一游。

    有道是皇家大内风景别致,几位夫人都是新奇的,毕竟隔天又可将此当作一项谈资炫耀。

    良宵却是有些愁容,眼瞧着已过午后,说不定将军下了朝就在遥竺院等她回去呢。

    觉察到主子神色不对,小满低声问:“夫人,您怎么了?”

    良宵摇头不语,只跟着往御花园去。

    “您是不是饿了?”小满不放心问,“奴婢带了几个糯米饼来的。”

    “好好收着,弄掉了要丢人的。”良宵叫她捂严实了去,这样的场合岂是……正想着,那裹着丝帕的饼子好似自个儿长脚了一般,从小满袖子里掉出来,沿着石板路往外滚去。

    良宵心道不好,回头瞧一眼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夫人们,忙与小满去捡那三个饼子起来。

    鹅黄色的罗裙随着她墩身的动作,在地上曳了一个小圈,橙金色阳光下,活像是石板路上开出一朵明亮的小皱菊,耀眼夺目,又娇小玲珑。

    从延寿宫出来的褚靖远远的瞧一眼便迈步过来,先一步俯身捡起脚边那个饼子递过去。

    良宵迟疑的抬起头,神色一僵,慢半拍的接过那饼子交给小满,头皮有些发麻。

    这倒好,她今日怕是来闹笑话的。

    哪家的夫人这般贪吃啊……

    饶是这般尴尬处境,她却能极快的反应过来,俯身拜见:“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无需多礼。”褚靖负手身后,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着,仔细描摹过女人小巧精致的脸庞,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良宵亦是察觉到这样探寻的目光,下意识后退一步,低眉错开太子的视线,“想必皇后娘娘久等了,臣妇先行告退。”话落便急急转身离去,小满捂紧了那几个糯米饼子快步跟上去。

    太子回过神来时人已然走远了,顿了顿,才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待会把藏书阁那幅画送去将军府,给宇文夫人。”

    小太监掩住心中诧异低低应声,殿下可宝贝着那幅画,三天两头的拿出来细细看一番,他瞧见过一回画像上乃是一女子,生得倾国倾城,朱唇皓齿,说是一眼便勾人心魂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