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抢爱
“画儿你退下!”玲珑厉声喝住画儿,不让画儿继续说下去。 即便是玲珑最最最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没见得这样冷厉的喝止过画儿,画儿悻悻闭嘴,有些不安的看着玲珑。 玲珑支着床榻站起来,冷声说:“胡寒之,你让我来找你,我按照约定来了,你却要违约么?” “至少现在,不能放了画儿,我好不容易指引秦道非去了别的地方,若是我将画儿放了,那岂不是要被他发现了么?”胡寒之走过来,轻轻的握住玲珑的手,将她摁回到床榻上,淡声说:“你还需要多休息,你身子骨太差了!” “我身子骨差,不也是你胡公子的杰作么,为了引秦道非与你打赌,你四年前给我下毒,让我身体日渐消瘦,这些不都是你的功劳么?”玲珑幽冷的反驳胡寒之。 胡寒之不以为杵,他捧着玲珑冰凉的小手放在手心里面,柔声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我毒发后,夜离殇说需要千年血参救命,那么刚好你有血参,又那么刚好,你拿着血参找到秦道非,要与他做个不公平的交易,而你知道秦道非救我心切,一定会答应你一切的要求,你得逞了,只是你没想到,我身体里面的蛊虫会被老夜头取了出来吧?”玲珑反唇相讥。 胡寒之幽幽的看着玲珑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让你去死!” “是啊,只是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玲珑薄凉的笑着挥开胡寒之的手。 胡寒之被玲珑挥开,他也不在意,只淡然一笑说:“我承认我当时对你下手确实是照着要你死去的,可是……可是世事难料,原本是助我成功的棋子的你,却成了我功败垂成的宿命。” 胡寒之这一生,将什么东西都算计得好好的,原本所有的一切也都照着他要的方向在发展,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三年前他带着玲珑去塞外,却改变了这一切。 “那是报应!”玲珑幽冷的说。 呵呵! 胡寒之苦笑着说:“你还真是……竟说大实话!”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玲珑厉声说。 胡寒之将玲珑落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说:“玲珑,我只想与你在一起,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 “那刚巧了,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赶紧去死!”玲珑恶毒的诅咒,并未让胡寒之的脸色发生变化,他只是笑着说:“为了你,我不会死!” “滚出去!”玲珑气的心口直疼。 胡寒之见玲珑脸色不好,便没强求,有些落寞的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玲珑压低声音对画儿说:“你能出这个门么?” “我们现在在大河里面,胡寒之没限制我的自由,船上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去!”画儿说。 玲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去看看,门外有没有人把守?” “门外没有,但是各处都有人盯梢,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任何动静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要不然胡寒之也不会这样放心让我船上走动。”画儿摇头说。 玲珑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说:“我知道我逃不出去,我也没想逃出去,但是以后你要听话,不管我跟胡寒之做什么交易也好,还是做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反驳我,只有你离开,我才能对付他。” “小姐,你想要怎么对付他,他这个人每做一件事都在算计,步步为营,你算计不过他的……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画儿想到玲珑有可能想要跟胡寒之同归于尽,便心惊胆战。 见画儿都快哭了,玲珑倒是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她戳着画儿的额头说:“真是傻丫头,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傻事,我追秦道非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现在他喜欢我了,我才舍不得死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干傻事的!” “我不相信你!”画儿摇着头,浑身都在抗拒玲珑,“你要是真这么想的,今日你就不会背着庄主来这里,我要你发誓!” 画儿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完全控制不住的那种。 玲珑揉了揉画儿的头说:“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执拗呢,我说了我不会就是不会,好了好了,别哭鼻子了,你要想着,你回去之后,怎么跟唐力交代吧?” 说起唐力,画儿本能的缩了一下手。 这些日子,她从来不敢去想唐力,没想到,玲珑还是逼着她去想了。 “唐力没有要嫌弃你的意思,当时他看到那个东西,只是想去杀了那群人替你报仇,不告诉你,是害怕你多想,可是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发现了,这几个月,唐力天涯海角到处找你,若不是逍遥庄出事,他现在还在外面飘着找你,根本就不会回去!”玲珑柔声说。 画儿错愕的看着玲珑说:“你说他在找我?” “嗯,这几个月,秦道非放下他手头上的所有事情,让他专心寻找你,逍遥庄也是倾力而出,结果只查到你在原阳被一个江湖人绑架,至于最后你去了何处,我们谁也不知道?”玲珑拍了拍画儿的手说:“那时候,你便已经被胡寒之绑架了吧?” 画儿点头说:“是,我在原阳被人绑架之后,就被送到一个山上,那里的人很坏,他们也经常会带些女子上山与我关在一起,但是过了没多久,便有人将她们带出去,那些人当着我的面……当着我的面jian污那些女子,但是奇怪的是,他们都不敢碰我,有一次有一个人想欺负我,就被他的头领打了,他说,主人交代过,谁碰这姑娘,全家都得死,我当时还不知我是被谁绑架,后来我被关押的地方,上面发生了大火,那些看管我们的人都去救火了,我在地牢里面,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后来胡寒之来了,他说要带我去找你,便将我安置在一个地方,一直到昨日,他说我可以见你了,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玲珑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恨胡寒之绑架画儿,却也感激他,不许人这样对待画儿。 “你被关押的地方,是什么时候着火的?”玲珑问。 画儿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是年前吧,反正我也没看到他们有任何过年的动作,我就估计那时候还没过年!” “你居然被关在幽冥堂,该死的,当时我们要是搜查一下,不就将你带回去了么,该死该死!”玲珑悔不当初。 画儿握住玲珑的手问:“小姐,你为什么要来,逍遥庄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玲珑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将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跟画儿说了一遍。 画儿喃喃道:“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夜神医是个女人,老庄主居然没有死,而是被胡寒之母子两人绑架了,最最奇妙的是,庄主跟胡寒之两人居然是亲兄弟,而他们居然都喜欢小姐你!” “这有什么奇妙的,被胡寒之这样的人喜欢,是一件多么惊恐的事情你知道么?”若是可以,玲珑情愿从未被胡寒之喜欢。 画儿握住玲珑的手说;“小姐,别想了,你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牛rou面!”玲珑唯一想念的,便是画儿做的牛rou面。 画儿笑着说:“好好好,我等于是白问了!” 说罢,画儿出门去了。 玲珑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她不禁想,此刻的逍遥庄,只怕已然乱套了吧? 逍遥庄没有乱套,只是全力在追查玲珑的下落。 秦道非沿着胡寒之可能逃窜的路线追出去,连着追了两日,也没看见可疑人物,马车倒是追上好几辆,可是不管是那一辆,都没有玲珑的下落。 秦道非又沮丧又疲倦,伤口崩开也不处理,终于在三日后,病倒在怀远逍遥庄分舵里面。 疾风跟艾菲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秦道非已然高烧不退,疾风见过夜离殇用雪给玲珑降温,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对艾菲说:“去高山上取些雪回来,我要给庄主降温!” 艾菲没问原因,用最快的速度去取了积雪下来,替秦道非冰敷。 用了一天一夜,方才让秦道非退烧。 退烧后,秦道非一直沉默不语。 艾菲见他如此,气愤的说:“早知道你秦道非这么容易就被压垮,我何必来见你,我自己去找玲珑!” “艾菲,你别这样,庄主他心里不好受!”疾风拉住艾菲的手,不让她耍性子。 艾菲回头指着秦道非,幽冷的说:“今日你要不要找玲珑,给我一句话!” “……”秦道非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为此,艾菲真是气的一句话说不上来,她捂着胸口平复呼吸,然后霸气的对疾风说:“你是跟我去找玲珑还是跟他在这里发呆?” “这……艾菲,你给庄主点时间好不好?”这对疾风而言,无疑是送命题,他哪里敢选。 彼时,秦道非动了一下,他说:“疾风,给我拿笔墨和地图过来!” 呃……“是!”疾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艾菲见秦道非要纸笔和地图,方才缓和了些,她幽冷的说:“我还以为你就这样不管玲珑呢?” “谁说我不管?”秦道非蹙眉反驳。 艾菲说:“从退烧开始,你就一直在发呆,一句话都不说,问你什么也不回答!”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问题而已!”秦道非幽幽的说。 饶是艾菲这般高冷的人,听到秦道非这句话啊,也不由得气的想吐血。 “搞半天,方才你不理人,不是因为你颓废,而是你在思考?”见鬼了真是,艾菲觉得自己这辈子搭上一个凤玲珑就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秦道非比凤玲珑还要不靠谱。 秦道非淡淡的看了艾菲一眼,冷声说:“颓废?你怕是真的想多了!” “庄主庄主,地图来了,您要地图做什么?”疾风拿着地图进来,阻止了在爆发边缘的艾菲的怒气。 秦道非艰难的坐起身来,疾风连忙将桌案上的东西搬走,然后将地图平铺在桌面上,秦道非指着地图上的地方对两人说:“你们看,这是无忧阁,这是后山绝壁,胡寒之带着玲珑从后山绝壁离开,只有两个地方可走,一个就是我们沿途追踪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这边的舞阳河,他带着不心甘情愿跟他走的玲珑,还要躲避逍遥庄的眼线,一定走不了那么快,沿途江湖官府都在查他,他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寻不得,到底是他高明,还是我们的方向错了?” 秦道非指着河道,幽幽的看着疾风跟艾菲。 艾菲蹙眉道:“你说,他反其道而行,走了水路?” “当年他带走玲珑,我也是完全追踪不到他的下落,在陆地上,他不可能做到,唯有水路,他沿着这里逆流而上,穿过京城,跨越大半个寒食,方能从碎叶城的黑水河下船进入大漠,但是我现在又有一个更加疑惑的事情,塞外红月山庄既然如此强大而又可怕,作为这个家族的背叛者,他势必不会回去,那么他会去何处落脚?” 秦道非已经拟定出来,胡寒之带着玲珑走了水路,但是有一个地方,他却始终想不通,就是胡寒之除了塞外,还能去何处。 疾风与艾菲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都很赞成秦道非的推断,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胡寒之要带玲珑去哪里,若是他随便带玲珑去一个小地方隐居起来,秦道非只怕这辈子都未必找得到玲珑。 “若是他沿着此地而去,并没有逆流而上,而是顺水而下,那下一个地方,就是原阳过去的……幽冥堂!”艾菲分析。 疾风说:“幽冥堂已经被我们一把火烧了,如今什么都没有,他会带着玲珑去幽冥堂?” “幽冥堂有地下暗室,他若是有心想躲着,地下是最好的!”艾菲觉得,幽冥堂是胡寒之一个不错的选择。 秦道非却也反驳了艾菲的观点,他说:“胡寒之应该不会带玲珑去幽冥堂那种污秽之地,他骨子里面是个高傲的人,一直以为我父亲是因为偏心,才将最好的都给了我,而他得到的不过是大漠和幽冥堂这样见不得光的地方,所以他才处心积虑要来抢逍遥庄,既然是这样,他就绝对不会带着玲珑去幽冥堂,他应该会去玲珑想去的地方,玲珑想去海边……海边!” 秦道非顺着手指一路顺着舞阳河划下去,再往南走,就会到南海之滨。 “他想出海!”秦道非指着南海说。 这个说法,艾菲跟疾风都无法反驳,因为以胡寒之的性格,确实会做这样的事情。 艾菲幽幽的说:“若是他出了南海,那我们真的是鞭长莫及了!” “传信回去,与承杰要一道圣旨,让沿途的水兵帮着寻找可疑船只,我们也追上去,希望能在他进入南海之前,将他拦截下来!”秦道非焦急的说。 疾风领命而去, 艾菲要离开前,秦道非幽幽的问:“你说,若是胡寒之强迫她,她会不会与胡寒之同归于尽?” “会!”艾菲不会说谎,她也不会用好听的话去安慰秦道非。 听了艾菲的话,秦道非脸上一片惨白。 “玲珑,你一定要等我,一定!”秦道非说罢,便对艾菲说:“去让人准备马匹,还有沿途的各个分舵都要准备好马匹和干粮,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一定要拦截胡寒之!” “你的伤……”艾菲有些于心不忍。 秦道非幽幽的说:“没事,这点小伤,死不了!” 说罢,他背过身去,找了药膏出来抹在伤口上,然后穿衣。 等艾菲跟疾风处理完一切,他也已经走出来。 “庄主,让我跟艾菲先过去吧,您再养两天!”疾风担心秦道非身体吃不消。 秦道非说:“不妨事,我可以的,快走!” 这厢秦道非带着伤风雨兼程的赶路,那边玲珑在水上也受尽折磨。 她晕船! 大船颠簸,玲珑每每被颠得晕晕乎乎,受不住的时候,一天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 画儿着急得不得了,去求胡寒之:“胡公子,我家小姐晕船晕得厉害,我们不能再走水路了,再这般下去,我家小姐会支撑不住的!” 胡寒之没有回答画儿,而是赶到玲珑的船舱。 他将玲珑扶起来抱在怀里,玲珑即便已经虚乏无力,可还是拼命的抗拒他,“你滚开!” “你身体太虚弱了,我给你调理一下!”胡寒之说罢,便用自己的内力帮玲珑稳定身体,可玲珑不配合,她狠狠的推开胡寒之说:“你不要靠近我,看到你我就想吐!” 胡寒之的眼里闪过一抹受伤,他站起来,深深的看了玲珑一眼,却并没有出去,他只是走到桌案前坐下,取出来一枚短笛,随口便吹出了悠扬的曲调。 好熟悉的曲调! 玲珑抬头,有些错愕的看向胡寒之。 但是奇怪的是,身体里面那流窜的难受的感觉,好像瞬间就被平复了。 玲珑只觉得这调子熟悉,但却并不知这是什么曲调,她就觉得自己好似迷迷糊糊中,听到过这样的曲子,但是具体在哪里听过,何时听过,她却不得而知。 胡寒之认真的吹着笛子,玲珑听着胡寒之的调子,竟微微有了困意,可是胡寒之人在此处,她不敢让自己睡着,便挣扎着睁着眼睛,不允许自己睡着。 可最后,却抵不过这靡靡之音的安抚,头一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玲珑睡着,胡寒之方才停止笛声,走到榻前坐下,用手指摩挲玲珑的脸颊,那依依不舍的神态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看不见的哀伤。 “秦道非……”睡梦中的玲珑发出一声幽怨的喟叹。 噗! 胡寒之吐了一口血,血在他白色的衣衫上晕开,像一朵绚丽的玫瑰,却无处话凄凉! “你会忘记他的,只有忘了他,你才能活得更好!”胡寒之在玲珑额头留下一个吻,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感觉到有人亲吻自己的玲珑,秘密顿顿的睁开眼,就看见了一个白衣人离去时的步伐,如此熟悉,好像在她的睡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一般。 翌日,玲珑醒来。 她推开被子惊而坐起,“我知道了,这是胡寒之的安魂曲,以前他带我离开寒食的时候,也是日日给我吹这曲子,只是当时我受伤太重,压根不知道而已!” “现在知道也不迟!” 听到声音,玲珑僵硬的转过身来,却见胡寒之端着热茶正朝她走过来。 “胡寒之,你要不要脸,人家睡觉的时候,你也在这里!”玲珑一看见胡寒之,就拿话刺激他。 可是每每自己被刺激的血气翻涌,胡寒之却如同没事人一样,最后反而是玲珑自己气得要死。 “这是我让人给你弄的姜茶,能缓解你想吐的感觉和晕船的症状!”胡寒之端着热茶递到玲珑手里。 玲珑也不矜持,胡寒之让她喝,她闻了一下,便真的将茶喝了下去。 “画儿呢,我要见画儿,我要吃东西!”玲珑用命令的语气对胡寒之说。 胡寒之笑,“去告诉画儿姑娘,让她给夫人准备食物!” “谁是你夫人,我是你姑奶奶!”玲珑撒泼。 胡寒之笑说:“去给姑奶奶准备吃的!” 混蛋! 玲珑完败! “以前你带我去塞外,也是走的水路离开的寒食对不对?”玲珑好奇的问。 胡寒之的手顿了顿,笑着说:“嗯,你想到了?” “当时我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晕船的感觉很强烈,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你很聪明,你知道怎么避开逍遥庄的眼线,但是我当时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压根就没想,你是如何避开逍遥庄的眼线的,这些年,见我挣扎着要给我的孩子报仇,你是不是很好笑,笑我的仇人就在面前,而我却如此尊敬信任他?”玲珑的话,终于让胡寒之有了一丝不悦。 但是短暂的怒气之后,胡寒之又笑着说:“没有,我当初只以为,杀了秦道非,我的人生便再也没有任何污点,那时拼命的刺激你,就是希望你愤怒,因为只有愤怒才能让人失去理智,若是当时我知道,后来我会如此爱你,我一定不会让谭惜音杀掉你的孩子!” “你不配提那个孩子,你是他的叔叔,可你却毫不犹豫的下手杀了他,你连自己的至亲都杀,区区一个我,算的了什么?”玲珑鄙夷的话,并未激起胡寒之的任何情绪。 他温润如玉的坐在玲珑身边,柔声说:“欠你的,我会还你!” “你能还我一个孩子么?”玲珑冲口而出。 胡寒之眸色一深,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握着拳头说:“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生很多很多孩子!” 啪! 玲珑奋力甩了胡寒之一耳光,然后便伏在床沿吐得昏天暗地。 胡寒之帅气的脸上顶着玲珑的五指印,他却置之不理,也不嫌弃玲珑的呕吐物脏污,一边帮玲珑拍背,一边拿巾帕给玲珑擦拭。 玲珑吐到浑身无力,只能扶着床沿双目无神的趴在那里,幽怨的看着胡寒之。 “你瘦了!”胡寒之伸手想要抚摸玲珑,却被玲珑一把推开,“你,你在动我一下,我死给你看!” 胡寒之的手尴尬的放下。 “跟我在一起的那两年,你也是瘦的如纸片一般,好不容易养了些许回去,却又瘦了!”胡寒之的语气倒像是抱怨玲珑的不是。 玲珑实在是没有力气理胡寒之,她趴在那里,看着胡寒之清理了她的呕吐物,然后离开。 不知为何,玲珑就委屈得哭了,“秦道非,我想你了,此生我却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你?” 站在门外的胡寒之,眸色阴寒的将玲珑的呕吐物狠狠的丢到河里,然后靠着船舱,听玲珑断断续续的哭声。 画儿端了食物回来,见胡寒之靠在船舱上,屋里玲珑哭的惨不忍睹,她急的端着托盘走进去,着急的问:“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胡寒之欺负你了?” “画儿,我难受!”玲珑委屈巴巴的哭。 胡寒之难以承受的闭上眼,一滴眼泪飞快的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拿了短笛出来,幽幽的吹了起来。 玲珑被画儿扶着坐直,画儿说:“乘还没想睡觉,赶紧吃些东西!” “好!”玲珑很听话,虽然做好了要跟胡寒之耗尽的准备,但是玲珑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能活着回去,所以她不会折磨自己,绝对不会。 吃到一半,玲珑毫无意外的睡着了。 胡寒之的笛声也停止下来,他推开房门走进来,淡声问:“吃了么?” “没吃多少,便睡着了,胡公子……不管你与秦庄主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要带我家小姐去哪里,但是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刺激她,我家小姐看起来是个很坚强的人,可事实上她根本就不坚强,从大婚那日秦庄主娶了谭惜音,让小姐屈辱那日开始,她便学会了将所有的心思都藏起来,我家小姐这样的人,她看上去没心没肺,可是心思重着呢,老爷死,失去孩子,还有以为庄主将她当成杀人犯送进监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家小姐已经崩溃,我眼睁睁的看着秦庄主努力将小姐救回来,眼看着她好了,您又何必要这样对她,她会死的?” 画儿一边说一边哭,就差没跪下哀求胡寒之了。 胡寒之闭了闭眼说:“你若不想她再想起往事,那日后她忘记,便不要提起!” “你要对小姐做什么?”画儿惊愕的捂着嘴问。 胡寒之冷笑,“你放心,只要你不找死,她就不会死,而我这辈子会杀天下所有人,也不会杀她!” 言落,胡寒之转身离去。 下午玲珑再醒来的时候,画儿连忙哭着摁住玲珑,小声的说:“小姐,休要声张!” “怎么了?”玲珑见画儿哭哭啼啼,也压低了嗓音说。 画儿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早上你睡着后,我求胡寒之不要这样对你,他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我觉得很害怕!” “什么话?”玲珑紧紧的抓着被子问。 画儿颤抖着说:“他说,日后你忘记往事,我若是不想你死,就不能再提往事,他会不会给小姐用当年他给姑爷用的药啊?” “哼……没事的画儿,不管他会怎样对付我,我都不惧怕他,你也不要招惹他,这个人是个疯子,你千万不要招惹他!”玲珑低声告诫画儿,她话不曾说完,便连忙盖上被子闭上眼,悄声说:“他来了!” 画儿要想伪装,已然来不及,她便只能低头坐在玲珑榻前哭。 “出去!”胡寒之淡声说。 画儿不敢啰嗦,便走了出去。 胡寒之幽幽的看着玲珑,淡声说:“你何必呢,在我面前不管是装死还是装病还是装睡,你都瞒不过我的!”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我听见你的声音都想吐!”玲珑幽冷的说。 胡寒之楞了一下,然后幽幽一叹说:“如此,我这两日便不来烦你,你好好休息!” 胡寒之走了? 玲珑不敢置信的看着胡寒之的背影。 可是,在画儿准备了食物过来给玲珑吃的时候,有一个异族女子却淡然的走了进来。 “夫人,主人我派来照顾夫人。”那女子看玲珑的眼神透着淡淡的杀气。 玲珑冷笑,“焚心……我当怎么一直没有看见你,原来你一直藏在暗处,从来都没出来过啊?” 那被玲珑叫做焚心的女子笑着说:“是啊,我一直都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就跟主人一样,他也觉得自己是个被藏在暗处的虫子!” “你去告诉胡寒之,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以前不需要,现在不需要,将来也一样不需要!”玲珑厉声说。 呵呵! 焚心笑:“这可由不得夫人,主人说让焚心照顾夫人,焚心便照顾夫人,但是焚心脾气不好,夫人您是知道的,自然我不敢伤夫人分毫,但是这丫头……只要夫人敢耍花招,我便杀了这丫头,让夫人以后慢慢忏悔!” “大胆,你给我滚出去!”玲珑端起主人的架子,厉声说。 焚心却依旧笑,她笑着甩了自己数十个耳光,进门的时候明明是个美娇娘,这会儿功夫,竟已经面目全非不忍直视,可见她打自己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道。 画儿为之咋舌! “焚心顶撞了夫人,是焚心该死,但是焚心该做的,绝对不会手软!”言落,焚心站在门口,一眼都不曾看玲珑的方向。 画儿颤巍巍的问:“小姐,这人明显恨你得紧,胡寒之到底要做什么?” “没事,我与这位焚心姑娘有私人恩怨,她恨我也是正常,但是你以后做事要小心些,这人功夫很高,要杀你的话,不过就是举手之间……你去找胡寒之,就说我要见他!”玲珑推着画儿出门。 画儿不敢耽搁,出去找胡寒之去了。 不多时,胡寒之来了。 玲珑指着焚心说:“你让她来威慑我,已经达到目的了,只要她在这船上,我便不敢放肆,你让她滚吧,与其看她,不如看你!” “焚心,去外面等着!”胡寒之淡笑着说:“那我是不是要多谢你?” “胡寒之,你要与我保证,绝对不能杀画儿,你要知道,画儿等于是我最后的一个亲人,若是她没了,我会死,绝不留恋!”玲珑冷冷的看着胡寒之说。 胡寒之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连秦道非都不要了是么?” 呵! 玲珑冷笑:“从我跳下后山绝壁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再见秦道非!” “玲珑,你这样说,我会开心的!”胡寒之将手放在玲珑的手上,言语之间,真的隐隐有一丝兴奋之态。 玲珑沉重的闭上眼,淡淡的将手抽回去,“胡寒之,保秦道非平安,保画儿不死,是我这一生最后的愿望,当时我被你胁迫,一是因为画儿,二是因为秦道非身受重伤,逍遥庄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我不愿让他与你殊死搏斗,可如今逍遥庄一定已经重振,你要再想对付他,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你在我这里,唯一的筹码便是画儿,你杀她,我便一起去死,听到了么?” 哎! “你总是找得到办法要挟我!”胡寒之无奈的妥协,“你放心,我当初绑画儿来,便是希望她日后能陪伴照顾你,我从未想过要她的命。” 玲珑顿了一下说:“虽然是你将她抓到幽冥堂,但是不让幽冥堂那些畜生侵犯她这件事,我谢谢你!” “玲珑,我错的那一次无法弥补,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但是以后我绝对不会做让你绝望的事情,我要的是与你重头开始。”胡寒之没敢去拉玲珑的手,他只能拉着玲珑的衣角,幽幽的说。 玲珑思忖了一会儿后,淡声说:“那你杀了焚心,我不想看到她?” “不杀,我知道你的本意不想杀任何人,我若是应了你去杀了焚心,你只怕对我更加寒心,所以,我不会焚心!”胡寒之笑着说。 哼! 玲珑冷笑,“你不杀焚心,我就永远无法替唐儿报仇,你却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么?原本我离开塞外打算回寒食报仇的时候,便已经决定要杀了焚心的,你既不愿动手,那日后你与她都一并消失在我面前!” “还是小孩子的脾气!”胡寒之笑着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玲珑不知他会不会真的去杀了焚心,她凝神听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像个疯婆子一样,便觉得没有意思,也就不再理会了。 画儿回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玲珑一人,她好奇的问:“小姐,那焚心是什么人?” “当初在月牙山庄,她杀了与我相熟的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才十岁,这个女人杀人不眨眼,你看着她便绕开了道路走,若不然,便退到人多的地方,千万不能与她单独相处!”玲珑说。 画儿点头说:“吃点么?” “吃!”不管多难受,玲珑还是要吃。 画儿心疼的看着玲珑说:“小姐,要不你跟我出去甲板上透透气吧,这样或许反而会好一些!” “是啊,若是秦道非的人来搜寻,远远的看见我,也不至于错过,吃完我便去!”玲珑三两下吃完了面条,便由画儿扶着去了甲板上。 打荷的风光虽然比不上大海壮阔,可是青山绿水,倒也惬意。 玲珑无力的靠在栏杆上问:“你知道这是到了何处么?” “不知!”画儿摇头。 玲珑四处看了看说:“这不是去大漠的路线,若是往大漠走,应当是逆流而上,沿途的景色也不会这般秀丽苍翠,现在是二月,隐隐能看见花红柳绿,只怕我们是南下了。” 此时的北边,积雪还没融化呢? “想来也是,若是北边,只怕还冰封着呢?”画儿说。 玲珑有些难受,她靠在画儿怀里,软软的问:“却不知,他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去你喜欢的地方,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定居下来!”胡寒之接手了画儿的位置,让玲珑靠在他怀里。 画儿想要扑上来拉玲珑走,胡寒之一个冷冷的眼神,便喝退了画儿。 “你下去吧?”玲珑对画儿说。 画儿虽有不甘,但是她记得玲珑说过的话,所以不敢反驳,自己下去了。 “这天下有多大?你能躲得过逍遥庄的追查么?”玲珑微微推开胡寒之,却又被他搂在怀里。 胡寒之笑着说:“七年前,我在大漠救过一个年轻人,他说他是南海一处岛屿上的族长,他们不与外界联系,过着幽闭的田园生活,他许诺过,只要我去找他,他便收留我,那个地方,不要说逍遥庄了,就算是姓夜的那个老鬼也找不到!” “胡寒之,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我改还不行么,我是你的弟妹,你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