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谈判
游季中不知道相乐生哪儿来的底气上门要人。 相家在官场上能说的上话的也就是相乐生一人,26岁升正处,现在也到了要动一动的关键时期,他应该比自己还要怕出丑闻。 相家虽是豪门,但都是用钱堆的关系,生死存亡之际,谁会舍了自己帮相家。 不怪游季中看轻相乐生,他从小接触的至少也是局级干部,去副国级领导家做客也不是没有过,工作后更是常年进出中南海。他承认以相乐生的背景做到如今的位置算是优秀,可是对上自己却是以卵击石。虽说自己不能将相家连根拔起,但是给相乐生挡挡路,给相辰明找找麻烦,他还是能做到的。 可相乐生明显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所以他的底牌是什么? “游司,大家都是有兄弟的人,请你理解我的心情,二哥我一定要带走。”相乐生不想跟游季中聊白凝,重新将话题带回到相辰明身上。 季同!游季中心里一惊,面上却没有一点变化。 相乐生盯着游季中,看他毫无波澜的表情,心下叹服。不愧是国字号的谈判高手,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做到不动声色,以免对方看出底牌。想一想,也就是在白凝的事情上能看出一些他情绪的波动。 相乐生准备的后手就是游季同。在国内,相家拿游家一点办法都没有,幸好游季中还有一个好弟弟在美国。游家全家从政,想要出个国都得组织部批,身上连个因私护照都没有,不像相家,几个主要的国家都有办公室。 游季同是搞科研的,工作用的精密仪器只有美国实验室能提供,为了他这个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埋头研究的弟弟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就算有家人常年在海外不利晋升游季中也认了。幸好弟弟争气,在他的研究领域里世界知名,每次回国都跟贵妃省亲一样被各大高校拉走,不仅没拖累游季中,还在技术派领导里给游家加了分。但凡事有利有弊,季同越出色,他越不能安排人保护他,否则分分钟被CIA盯上,以季同的能力和研究领域,美国当局不可能驱逐他出境,反而可能要求他用一辈子卖命美国换取有限的自由。这些道理弟弟都不懂,他甚至不像一般人那样有强烈的国家和民族意识,对他来说,人与人没有不同,他做的事是为了全人类的进步,而不是为了某个国家。他不懂的事情,游季中就要帮他想着。他打小最爱护的就是这个弟弟,两个人一文一理,是红三代里难得的好苗子,所以他的仕途才会走得这么顺。 相乐生拿游季同来威胁游季中,真是拿住了他的七寸。偏偏是美国,最让他束手束脚,又最认钱的国家。 “相乐生,我们的事儿到此为止,如果季同有任何意外,我都会算在你相家头上。你知道了吗?” “多谢游司高抬贵手。”相乐生的道谢很真诚,毕竟睡了他老婆(嘘),又让他被讨厌的女人上,只用相辰明的左手换,严格说起来他还占便宜了。 “相乐生,听清楚,到此为止的意思不光是你设计我的事情,还包括你对白凝的念头。季同不是不能回国,你不可能用他威胁我一辈子,”游季中环视了一下现场才继续开口,“毕竟,你的兄弟更多。” “游季中,还是想想回家要怎么解释吧,我说过,想要睡错女人也挺难的。”把二哥保下来相乐生就放心了,说话也轻佻起来。 (这里有一段隐藏剧情,不好以任何人的角度写,容我放到作话里给大家分析。) 游季中这一局确实吃了亏,游季同在美国,一切情况他都无法掌握。他顺了太久,小看了对手,犯了兵家大忌,只能认。 但他不会再跟相乐生讨论白凝。 想到在家等着他(游大你确定?)的小凝,游季中突然意识到,他与他争论谁拥有对她的所有权毫无意义。白凝的聪慧他一直都清楚,在温泉会所,就算亲眼看到自己与郑代真在床上,她也没有大吵大闹,保留了大家的体面;但她也没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更没有将责任都推到郑代真身上。事到如今,小凝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而面前这个男人,比他更狠,却有分寸,将谈判的尺度掌握得刚刚好,完美的踩在了他的底线上。 盯着相乐生看了很久,游季中点了点头, 像是示威又像是道别,直接离开房间,跟着他的人也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外人离开,相乐生才彻底放松下来。不是不怕的,若是游季中拼了不要弟弟也要把相家毁了,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换个角度考虑,手段了得,却还保留着对家人的温情,对白凝那种缺爱的姑娘来说,应该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相乐生第一次觉得,即便游季中不是游家人,他也不一定能从他手中将白凝抢过来。 皱了皱眉,相乐生走向相辰明,此时再想什么也没用,先看看二哥的手能不能保下来吧。 ====== 有一段隐藏剧情,没法以某个人的角度写出来,我其实希望有同学能看出来,但不讲明白又觉得可惜了我的描写,只好放在这里: 游大看起来很无辜吧,只是老婆被人惦记就遭受了无妄之灾。 请大家好好品一品他出轨那一段的描述吧。 他觉得不对,看到了女人的头发,于是叫着小凝,挺着胯往嘴里送,戳到嗓子却没收一点力气。 再看看他是怎么对白凝的,温柔,舍不得,克制。 大家再去品一品,白凝睡相乐生时的想法。 相乐生为什么反复说“睡错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话说生哥虽然在《脱缰》里睡了很多人,可是他从来没有睡错过呀。 所以,生哥是在诛心。 所以,人性是复杂的。 之所以说没法以任何人的角度来写,是因为游季中真心觉得自己无辜。 我呵呵了。